在我“感恩戴德”地加入后,小队的气氛稍微活络了一点。那个叫“猴远”的尖嘴修士凑过来,带着点八卦的语气问我:“哎,江流儿,你说你是海外散修,海外哪片儿的啊?听说外海妖兽横行,日子不好过吧?”
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嘘:“唉,别提了。我家原本在东海边缘的一个小岛上,靠着猎杀些低阶海兽,采集点普通灵草过活。
前些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凶恶的‘黑梭盗’,把岛给占了,我爹娘……唉,就我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这些年一直在各处海域流浪,听说哪里有机缘就往哪里钻,就指望能提升点修为,将来……唉!” 我适时地住口,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
果然,这悲情故事立刻引来几声同情的叹息(真假不论),连那队长看我的眼神都少了几分审视,多了点“原来是个倒霉蛋”的意味。
魁梧壮汉,他叫“石猛”,拍了拍我肩膀,瓮声道:“兄弟,节哀。这世道,都不容易。进了仙山,跟着队长,小心点,说不定真能撞到大运!”
我也趁机打听他们的来历。猴远自称是来自内陆一个小修仙家族的旁系,因为资质一般不受重视,就跑出来自己闯荡。
石猛则是个体修,以前在一个小宗门当护法,后来宗门衰落,他也成了散修。还有其他几人,有的是小门派弟子,有的是纯粹的散修,都是为了墟屿仙山的机缘临时凑到一起的,彼此之间也并不完全信任。
就在这时,我们旁边另一支规模稍大、队伍里甚至有一位元婴初期老者坐镇的散修队伍传来议论声。那元婴老者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他望着仙山,语气凝重地对周围人道:“诸位,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们。这墟屿仙山,邪门得很!老夫……千年前,侥幸来过一次!”
这话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包括我们小队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老者继续道:“那时老夫刚凝结元婴不久,意气风发,跟着一帮道友闯了进去。结果……嘿,差点把老命都丢在里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这仙山,它根本不是无主之地!里面有原住民!”
“原住民?” 有人惊呼。
“不错!” 老者重重点头,“那些原住民,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个个修为不俗,最次的,都有金丹期的实力,元婴也不少数!而且他们极其排外,视我们这些外来者为入侵者,一旦遭遇,不死不休!”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除了原住民,里面的妖兽更是可怕!最差的都是四阶妖兽(相当于金丹期)!五阶妖兽(相当于元婴期)比比皆是!甚至……老夫当年远远感受到过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气息,恐怕是五阶大圆满以上的存在!”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大宗门,风雷阁、火云宗什么的,这次都跟搬家似的,把家底都快搬来了!带了这么多金丹弟子,原来是为了应对里面的原住民和兽潮?” 猴远恍然大悟般地低呼。
“明知这么危险,前辈您为何还……” 有人忍不住问那元婴老者。
老者苦笑一声,脸上皱纹更深了:“富贵险中求啊!上次虽然九死一生,但也让老夫得了些好处,才能稳固元婴境界。这次仙山再现,灵气更胜往昔,里面定然有更大的机缘!
老夫寿元将尽,再不搏一把,就只能坐化了。况且……” 他压低声音,“这次人多,或许能浑水摸鱼。”
他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恐惧与贪婪在每个人脸上交织。
而我心里则是另一番计较:“靠!青木王朝给的那点信息,也太坑爹了吧!就写了‘神秘莫测,机遇与风险并存’,还有几句语焉不详、疑似前朝探索队有去无回的记载。
这他娘叫‘风险并存’?这简直是元婴进去都容易送人头的绝地啊!怪不得他们自己不敢再来,只敢扔点过时情报出来。”
我回忆起青木王朝秘库中关于墟屿仙山的零星记载,确实含糊其辞,只强调其神秘和可能存在的上古传承,对于具体的危险,尤其是原住民和高阶妖兽,几乎一笔带过。
现在看来,不是他们不知道,很可能是知道的都死了,或者付出了惨重代价,导致后来者根本不敢深入探索,信息也就断了层。
“麻烦大了,这次乐子真的大了……” 我嘴角微微抽搐,心里那点“轻松捡漏”的幻想彻底破灭。这仙山,简直就是个超高难度的副本。
就在我这心绪起伏之际,我们一直盯着的那个相对稳定的光罩入口,终于晃晃悠悠地移动到了离我们不足百丈的地方!
“就是现在!快进!” 荀嘉队长低吼一声,眼中精光爆射,第一个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入口。
“冲啊!”
“机缘我来了!”
小队其他人也瞬间红了眼,嗷嗷叫着跟上。
我混在人群中,也摆出一副“拼了”的架势,脸上混杂着“紧张”、“兴奋”和“决绝”,内心却冷静地分析着入口的能量波动。
“妈的,来都来了!管你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
“你江爷爷……今天就要看看,你这‘邪门’仙山,到底有多少斤两!”
念头未落,我只觉身体被一片温润而强大的吸力包裹,眼前七彩流光疯狂闪烁,空间扭曲之感传来,仿佛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万花筒。
下一秒,天旋地转,景象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