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二楼楼梯口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木质台阶被踩出细微的“咚咚”声。
薇薇安走在前面，身上穿的米白色针织衫带着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柔软质感，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深蓝色牛仔裤衬得她双腿愈发修长，头发没怎么打理，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发尾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蓬松卷度，像沾了晨雾的棉絮。
贺函跟在她身后，深灰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袖口同样挽到小臂，腕间的机械表在晨光里泛着冷调的金属光泽。
两人脸上都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慵懒，眼下淡淡的青影藏不住昨夜的忙碌，可看向楼下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时，又瞬间浸满了化不开的温柔。
“妈咪！贺叔叔！”念希最先捕捉到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下子亮得像缀了星星，嘴里喊着就晃着小短腿往楼梯口跑。
客厅铺着柔软的地毯，可她跑得太急，脚尖不小心蹭到地毯边缘，身子猛地往前倾，眼看就要撞到不远处的餐桌腿——贺函几乎是立刻迈开脚步，修长的腿几步就跨到孩子身边，伸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腋下，将人轻轻抱了起来。
“慢点跑，小心摔了。”贺函弯腰将念希抱在怀里，掌心托着她小小的屁股，指尖不经意蹭过她软乎乎的脸颊，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裹着满溢的宠溺，“我们希希今天真漂亮，你看你书包上的小兔子，耳朵还翘着呢，跟你一样可爱。”
念希被夸得脸颊泛红，小手紧紧搂着贺函的脖子，把脸埋进他带着淡淡雪松味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贺叔叔，你和妈咪怎么才下来呀？奶奶说我们都要去幼稚园了，再晚就要赶不上晨检了。”
薇薇安走到念安身边，弯腰时针织衫的衣摆轻轻扫过地面，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摸了摸念安的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头发柔软的触感，还带着点清晨的暖意：“抱歉呀念安，妈咪起晚了。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把早餐都吃完了？”
念安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绷着点小大人的严肃，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认真汇报的小士兵：“妈咪，我和妹妹都吃好了，爷爷早上还夸我粥喝得又快又干净。爷爷说再不起床，去幼稚园就要迟到了。李老师上周说过，迟到的小朋友不能当周一的小标兵，要站在门口等大家都进去了才能进教室。”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欧式挂钟，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八点，“你看，都快八点了，幼稚园的晨检八点半就结束了。”
薇薇安蹲下身，膝盖轻轻碰到地毯，她伸手帮念安理了理有些歪的书包带，又细心地把他校服衣领翻好，指尖捏着柔软的布料，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今天在幼稚园要好好听李老师的话，跟小朋友们好好玩，不要因为抢积木跟别人吵架，知道吗？妈咪晚上下班就来接你们，给你们带巷口那家甜品店的草莓味小蛋糕，就是你上次说想吃的那种，上面有新鲜草莓的。”
“真的吗？妈咪要说话算话！”念安原本严肃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他最爱的就是那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上次路过时趴在橱窗看了好久，还是薇薇安当时记在了心里。
“当然算话。”薇薇安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俯身在念安的额头亲了一下，柔软的唇瓣蹭过孩子温热的皮肤，留下一个淡淡的吻痕。
她又抬头看向贺函怀里的念希，声音放得更柔，“希希也要乖，在幼稚园不要跟哥哥抢玩具，要是有小朋友欺负你，或者你想喝水了，一定要告诉老师，不能自己憋着，知道吗？”
念希从贺函怀里探出头，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软乎乎的脸颊还带着点贺函衬衫上的温度：“知道啦妈咪！我会跟小宇一起玩积木，我们昨天还约好了今天要搭一个大房子呢，不会吵架的。”说着，她伸出小小的胳膊，朝着薇薇安的方向晃了晃，“妈咪也要亲希希，不然希希会不开心的。”
薇薇安笑着起身，走到贺函身边，伸手接过念希抱在怀里。
小家伙立刻搂住她的脖子，把脸贴在她的颈窝，小鼻子轻轻蹭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薇薇安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还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脸蛋，惹得念希咯咯地笑出声。
“爷爷奶奶，我们快走啦！”念安背着深蓝色的幼稚园书包，书包侧面的小恐龙挂件随着他踮脚的动作轻轻晃悠，塑料材质的尾巴扫过书包侧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念希的小手，指腹攥着妹妹温热的掌心，小脸上满是催促的急切——昨天李老师说今天要带大家做手工，迟到的小朋友会错过分发材料，他可不想落后。
说话间，他还不忘朝着陈父陈母用力挥了挥另一只空着的手，手腕上的小恐龙手表晃出一道浅浅的光。
念希被哥哥拉着，粉色的小皮鞋在玄关浅灰色的地板上哒哒地响，鞋头的蝴蝶结随着脚步轻轻颤动。
她努力跟上哥哥的节奏，另一只手攥着裙摆，小奶音软软的，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奶奶，爷爷快快快，手工要来不及啦。”
陈母笑着上前一步，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念安的头顶，指尖蹭过他柔软的短发，还能摸到昨晚薇薇安给他洗头发后残留的淡淡香味：“知道啦知道啦，这就走，不耽误我们念安做手工。”她说着才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深棕色手提包，金属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夫人，车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刚跟司机确认过。”穿着深灰色管家制服的林叔从厨房方向走过来，脚步轻缓得几乎没有声音，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又温和，目光还顺带扫了眼两个孩子的鞋子，确认都穿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