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染额头密布的细密汗珠，以及那细微却无法完全控制的急促呼吸，弘树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
成了！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嘴角几乎要抑制不住地上扬，连忙端起茶杯，借着袅袅的热气掩饰那份得意。
不愧是系统出产的高端货，这“意念分享”的幻视体验，效果简直拔群！
恐惧的源头，永远是未知。
蓝染再聪明、再能算计，又怎能想象宇宙深空战舰对轰的恢弘场面？更别提那些足以撕裂钢铁巨舰、犹如小型星体般的狰狞巨兽“末日兽”？
死神世界的科技树，撑死也就停留在维护尸魂界运转和开发些斩魄刀辅助道具的层面，“探索宇宙”？这概念对他们而言恐怕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在蓝染的认知框架里，整个死神世界的顶级战力——那些队长们——放到刚刚那场宇宙级战役中，恐怕连舰队里一艘主力战舰的核心主炮都未必扛得住！
那随意一发就能蒸山煮海的能量洪流，轰在那些皮糙肉厚的末日兽身上，估计也就听个响，蹭掉点皮屑！
而最令蓝染心神巨震的，毫无疑问是“自己”——记忆画面中那个立于星舰废墟间、翻手凝聚星辰之剑的身影！那柄庞大到令人窒息、由纯粹“湮灭”法则构成的太虚神剑，一击之下，整支庞大的舰队连同几十头末日兽……直接化为宇宙尘埃，被彻底从“存在”层面抹消！
“呼……”蓝染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嘶哑。他下意识地想推眼镜来掩饰失态，却发现指尖都有些僵硬。
后背的冷汗确实如弘树预想那般，完全浸透了死霸装的内衬，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黏腻的不适感。
这份狼狈，对他而言久违了。
“弘树大人……”蓝染抬眼看向弘树，破碎镜片后的眼眸里，震惊与强烈的求知欲激烈交织，他艰难地开口，试图捕捉确认那超越认知的场景，“刚刚那些……是……”
弘树恰到好处地垂眸，吹了吹浮在茶汤上的细小绿叶，动作闲适从容。啜饮一口后，才不紧不慢地抬眼，语气带着一种前辈看后辈的淡然与微微惋惜：
“所以啊，我才说啊，”他又呷了一口茶，才悠悠道，“这些境界，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简单的陈述，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分量。因为它建立在刚刚那份震撼性的“事实”之上。
“是，弘树大人。”蓝染沉默一瞬，低应了一声。他没有争辩，没有质疑，只有心悦诚服（至少在现阶段的知识层级上）的接受。
这份姿态让弘树内心暗暗点头。
暂时算是镇住了。弘树借着放下茶杯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成功打消对方索要太虚剑气的念头，避免了露馅危机。
但他知道不能就此结束。必须在蓝染脑中留下更深的、引导性的疑虑，让他转移目标，并意识到自己所处环境的复杂性。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直刺蓝染：
“你，先好好想想，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再说吧。”他用上了更口语化的“活下去”，刻意制造一种危机感。
“？！”蓝染瞳孔微缩，捕捉到了弘树话中强烈的暗示。“弘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警告自己要小心神蕴的反噬？还是……别的？他本能地联想到自己那些尚未暴露的计划。
弘树脸上的玩味笑容更深了，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巨大的秘密：
“哦？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刻意拉长了语调，“你那些玩弄灵体的小把戏，虚化队长级死神，然后嫁祸浦原喜助……这些事，真的‘完全没人’知道底细吧？”
蓝染的心脏猛地一沉。
弘树不等他反驳或思考，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除了我以外，”他竖起一根手指，“至少还有4个势力……‘清楚’你干过什么勾当。”他故意用了“勾当”这个词，带点轻蔑。
“这还不算那位总队长那个‘老头子’，他嘛……”弘树轻笑一声，摆摆手，“估计只是有点模糊的猜测，又……‘懒得管’罢了。”
“这……”蓝染的呼吸微微一滞，弘树提供的信息量巨大且极具冲击力。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追问道：“总队长为什么……会‘懒得管’？队长级被虚化……这绝非常事！”
弘树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你以为山本元柳斋重国……他真在乎那几个队长级的死神？”弘树反问道，随即又摆摆手，仿佛在驱散蓝染可能的不解。
他当然在乎，不过……你敢去找山老头当面求证吗？
“……”蓝染沉默了。
弘图满意地看着蓝染的沉默，抛出早已准备好的剧本：
“呵呵，很简单。”他身体坐直，收敛了笑容，显出一丝身为古老贵族代理人才拥有的“知识权威感”，
“因为你运气不错，成功把‘四枫院家’也扯了进来。这才让他……选择了暂时观望。”
“四枫院家？”蓝染迅速回想起弘树展示的记忆画面中，那些拱卫在侧的“红眼护卫团”。是了，四枫院家！弘树刚刚展示了其隐藏力量的冰山一角！
“这与总队长不管有何关联？”
“关键就在这里。”弘树压低声音，营造出诉说秘辛的氛围，“尸魂界很多真正的隐秘，是不会流传到史书档案里的，它们深藏于我们这些……源远流长的顶级贵族手中。”他点了点自己，强调身份。
“那么，你知道千年前，那位总队长，是如何击败传说中的大敌——友哈巴赫的吗？”
蓝染眉头紧锁：“只知是总队长大人力挽狂澜，具体细节……越有耳闻，但确如弘树大人所言，记录不详尽。”
“哦？”弘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既然你对此事有所耳闻，那么你觉得……他取胜的关键真的是如市井传说那般，只是靠着一把火焰最强的斩魄刀吗？”
他微微摇头，笑容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那么……按照常理推断，历史书上的记载……就一定准确吗？我既然这么问，自然与坊间传闻不同。”
蓝染心中凛然：“弘树大人的意思是……”
“的确，坊间流传的版本，只是强者力挽狂澜的英雄史诗。”弘树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光\/
“而四枫院家族秘录记载的真相却是……山老头当时利用了他忠诚的部下，将他们作为纯粹的战术棋子！”他加重了“利用”和“棋子”的份量。
“他通过精密的计算和冷酷的牺牲，故意牺牲掉大量实力强劲的部下，甚至包括数位当时的队长级存在……以他们的生命和最后的灵压爆发作为代价，才勉强在某个关键的节点上，制造出了一点点对友哈巴赫的战斗优势。”
弘树的语气如同冰冷的泉水，一字一句敲在蓝染的心上：“这才是他能最终‘险胜’友哈巴赫的终极战术核心。所以，部下？队长？在需要的时候……在他眼中不过是承载任务的消耗品罢了，价值？是可以被计算的。”
这是山老头千年前的真实性格，就算蓝染想看证据，自己也拿得出来。而且以蓝染的性格，肯定还会去偷偷溜入其他贵族家翻翻那些贵族手中记载的历史。
可惜山老头现在的年纪大了，早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那股狠辣了。
“这！”
蓝染的瞳孔再次收缩，内心的巨浪已然滔天！这个冷酷、算计到极致的山本元柳斋形象，与外界所认知的“最强死神”、“护廷象征”反差之大，完全颠覆了他的预判！
弘树不给蓝染消化的时间，继续编织他的逻辑：
“相反，他现在要的，是‘稳定’。绝对、持久的稳定！”弘树斩钉截铁，“或者说，经历过千年前那场几乎耗尽尸魂界元气的大战，他心知肚明，尸魂界……再也承受不起一场类似的、毁天灭地的战争了！”
他将话题拉回现实：
“所以，当他了解到最后的关键节点，有我们四枫院家的前任家主——四枫院夜一直接插手干预，甚至可以说主导了救援行动时……”弘树摊了摊手，“他就只能放弃深究事件的真相了。
因为一旦深入调查下去，万一……我是说万一，查明这一切的真相最终矛头指向四枫院家，真的是四枫院家干的怎么办？”
弘树直视着蓝染的眼睛，语气充满了无奈的“大局考量”：
“难道要再来一场贵族与护廷十三番队之间、规模堪比千年前的大战吗？山老头选择‘懒得管’，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暂时安稳。”
蓝染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弘树的逻辑环环相扣，结合那展示的恐怖实力和对山本性情的“惊人揭秘”，拥有极高的可信度。
“在弘树大人隐藏真实实力的情况下，”蓝染敏锐地抓住了弘树话中一个“漏洞”，试探道，“总队长的实力已然超越我等队长级，按弘树大人的描述，他似乎也并不惧牺牲……他为何会‘惧惮’四枫院家？或者说……总队长大人，他是否知晓弘树大人您的……真正实力？”
在蓝染看来，弘树必定是活了不知多久、隐藏在幕后的老阴b。
弘树似乎对蓝染的敏锐早有预料，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为终于要抛出第二个重磅数据而产生的得意：
“嗯，他当然不知道‘我’，”弘树坦然道，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他作为总队长，自有一套评估贵族实力的方式。他会估算四枫院家的‘明面’战力。就算没有我弘树……”
弘图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一副“我来给你算笔账”的架势：
“四枫院家，作为四大贵族中战力最强的家族，底蕴深厚。就算刨除我这‘不值一提’的代理家主不算……”他略微一顿，脑中飞速过了一遍自己刚才在脑海中计算过的数字，语气更加笃定自信： “家族隐藏的力量，至少也能拉出十名拥有队长级灵压的强者！”
“十名队长级？！”蓝染的失声几乎掩盖不住，这个数字远超他的最大胆预估！纵然是对护廷十三番队底蕴有所认知的蓝染，也感到心惊！护廷十三番总共才十三位队长！
“怎么，很惊讶吗？”弘树轻描淡写地反问，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是啊，除了如今已经自绝于瀞灵廷的志波家稍显没落，其他现存的三大贵族，包括四枫院、朽木、纲弥代，哪一个家族拿不出5，6个队长级的？”
弘树内心oS：吊着一口气的老头子，那也是队长级！我没说谎！
别说四大贵族了，就算是稍微有点底蕴的高等贵族之家，指不定也藏着那么一两位快要进棺材、但还能爆发一次队长级力量的‘老不死’呢。”
弘树内心紧急复核了一下自己的计算逻辑：宇智波富岳、止水、鼬、泉这明面上的四个万花筒是队长级；四枫院家自己祠堂里那三个估计还能喘气爆发一次的、快死的老家伙，也算三个；算上叛逃的夜一、现任的碎蜂，这就九个。
再加上我这个虽然“虚”，但靠灵压勉强能算的队长级……刚刚好十个！完美，圆上了！逻辑严谨！
嗯……就是可能自己和三个老头实际战力有点水……但灵压等级实打实！没毛病！
“再说了，”弘树轻描淡写地又丢出一个重磅信息，进一步强调四枫院家的底蕴，“你忘了‘天赐兵装’？那些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神器。四枫院家就有那么几件真正的传世宝具。
就算你麾下的队长级人数足够多又如何？我们家的队长级人手配置一件神兵，整体战力就足以跟他的那两个好弟子加上十三番部分队长……好好地掰掰手腕、过过手了。”
这是又给自家十名队长级的战斗力增加了重量级砝码。
实际弘树看过，那是真没几件能用的了。不过，外人又不知道，而且想探查都探查不到，四枫院家收藏‘天赐兵装’的地方，那是采用封印的办法。
只有四风院家族的嫡系血脉，才能解开封印。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夜一和夕四郎两人才能随意取用，自己这个赘婿，想用还得跟老婆或者小舅子申请。
没有办法解除封印，那就只能强攻，那就相当于直接跟四枫院家族开战了，想探查或是想偷，不闹出点动静那是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