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身后合拢的轻微声响,耶俱矢她几乎是立刻贴紧了夕弦的后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夕弦制服的衣角。
夕弦!夕弦!耶俱矢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目光在许墨平静的脸上和夕弦淡然的侧颜之间疯狂游移。
汝到底知道些什么?这验证……究竟是何等可怖之事?是否要吾等也……也如那四系乃般……
她脑子里全是琴里跑出去时那副羞到冒烟的模样,越想越怕,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夕弦微微侧头,水银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毫无起伏:解答。耶俱矢多虑。甄别伪装者七罪而已,无需恐慌。只需服从吾主指令即可。她轻轻挣了一下被耶俱矢死命抓住的手臂,示意她放松。
许墨靠坐在床沿,姿态放松,目光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扫过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耶俱矢,最终落在夕弦身上。
他唇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朝夕弦招了招手,声音低沉温和:夕弦,过来。
命令。了解。夕弦毫不犹豫地应道,迈步向许墨走去,动作流畅自然。
耶俱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再次抓住夕弦,手却落了个空。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夕弦一步步靠近那个让她既敬畏又……莫名有些心跳加速的男人,脑子一片混乱。
验证?怎么验证?难道真的要……
就在耶俱矢胡思乱想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击,大脑彻底宕机!
只见夕弦走到许墨面前,微微仰起那张精致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庞,水银色的眼眸与许墨深邃的黑眸无声对视了一瞬。
下一刻,她甚至没有半分迟疑,脚尖轻轻踮起,身体前倾,柔软的唇瓣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印上了许墨的嘴唇!
呜——?!一声短促到几乎不成调的惊喘猛地从耶俱矢喉咙里挤出。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地震,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夕弦……在吻吾主?!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验证需要这样?!那自己等下岂不是也……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她脑海里疯狂翻滚、炸裂。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夕弦的唇与许墨相触的刹那,一股极其清晰、极其强烈的、完全不属于耶俱矢自己意愿的触感,如同汹涌的电流,毫无征兆地、霸道地贯穿了她的感官!
柔软!温热!湿润!
那清晰到毫厘毕现的唇瓣相贴的触感!那带着许墨独特气息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唇齿间的细微气流!甚至夕弦那微微颤动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试探的舌尖轻轻扫过许墨唇缝的微妙动作带来的、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感……
所有的一切,分毫不差,纤毫毕现地,同步传递给了耶俱矢!
啊嗯……一声甜腻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带着极度惊愕与本能沉溺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耶俱矢死死咬住的唇缝中逸出。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脸颊如同被烈火燎过,瞬间红得滴血!
耶俱矢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能被动地、无比清晰地着夕弦与许墨唇舌交缠的每一个细节。
那熟悉的电流感,让她浑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混乱的嗡鸣和那不断放大的、令人羞耻的触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只是一瞬。
终于,夕弦的唇离开了许墨的。她微微喘息着,水银色的眼眸比平时亮了几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白皙的耳根染上了一层极其浅淡的粉色。
许墨的目光也从夕弦脸上移开,带着一丝玩味和了然,落在了僵立原地、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的耶俱矢身上。
他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如何,耶俱矢?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有什么感觉?!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耶俱矢心中积压的所有震惊、羞愤和恍然大悟!
她就算再迟钝、再一根筋,此刻也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身体反应……那些让她困惑不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出了岔子的异常症状!
原来如此!根本不是什么该死的!
分明是夕弦背着她,偷偷地、一次又一次地和吾主进行了这种……这种羞死人的亲密接触!
而她,耶俱矢,则因为夕弦的缘故,被迫感同身受,像个傻瓜一样承受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让她心慌意乱的副作用!
夕弦——!!!
一声饱含着羞怒和委屈的尖叫,猛地从耶俱矢口中爆发出来,指着夕弦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汝!汝竟敢!竟敢背着吾……背着吾与吾主做出此等……此等僭越之事!还……还欺骗吾说是?!
耶俱矢气得语伦次,胸脯剧烈起伏,难怪!难怪吾总觉得身体有异!原来是汝!是汝在做这等羞耻之事,连累吾也……呜!
巨大的羞耻感和强烈的、被排除在外的嫉妒(尽管她此刻还不愿承认那是嫉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里翻腾、灼烧。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那股邪火直冲脑门,烧掉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什么验证!什么伪装!统统见鬼去吧!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只有夕弦可以?! 凭什么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动承受?!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或者说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猛地攫住了她!
吾……吾也可以!耶俱矢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证明自己的强烈渴望。
话音未落,她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旋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冲到了许墨面前!
在许墨带着一丝惊讶和鼓励的目光中,在夕弦平静无波的注视下,耶俱矢猛地踮起脚,双手不管不顾地捧住许墨的脸颊,然后带着一种近乎豁出去的气势,将自己柔软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狠狠地、笨拙地印在了许墨的嘴唇上!
撞击的力道甚至让两人的牙齿都轻轻磕碰了一下。
吻上了!
耶俱矢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亲……亲到了!真的亲到了吾主!
然而,冲动过后,巨大的茫然和无措瞬间淹没了她。
接下来该做什么?像夕弦那样……伸舌头?怎么伸?往哪里伸?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捧着许墨脸的手心全是汗,唇瓣就那么傻乎乎地、毫无技巧地紧紧贴着,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眼睫毛在疯狂颤动,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和一片空白。
就在耶俱矢笨拙地贴在许墨唇上,像个生锈的机器一样不知所措时,那如同精密仪器反馈般的感官共享,再次通过无形的纽带,清晰地传递到了夕弦身上。
然而,夕弦的反应与之前耶俱矢那副天塌地陷的震惊羞愤截然不同。
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水银色的眼眸扫过僵硬得像尊雕塑的耶俱矢,又感受了一下同步传递过来的、那仅仅是嘴唇紧贴的单一触感,几不可闻地、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嫌弃?
不合格。夕弦清冷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精准地砸在耶俱矢混乱的心湖上,耶俱矢的,反馈极其贫瘠。宣告:毫无章法,青涩笨拙,体验感……极差。
轰——!!!
夕弦这毫不留情、精准打击的评价,简直比刚才那吻本身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巨大!
耶俱矢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她猛地从许墨唇上弹开,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羞愤欲绝地瞪着夕弦:
汝……汝说什么?!谁……谁青涩笨拙了?!吾……吾只是……只是缺乏练习!缺乏时机!
她梗着脖子,眼眸里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试图找回场子:反观汝!不过是仗着……仗着比吾多偷跑了些许时日!窃取了些许经验罢了!若……若给吾同等机会,吾定能……定能做得比汝好上千百倍!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声音也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僵住的小傻瓜不是自己。
夕弦静静地听完耶俱矢色厉内荏的宣言,水银色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她没有反驳耶俱矢关于的指控,反而顺着她的话,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平静语调,抛出了一个让耶俱矢瞬间窒息的提议:
提议。夕弦的目光在耶俱矢羞红的脸和许墨带着纵容笑意的脸上转了一圈,语气平淡,既然耶俱矢认为缺乏与,那么……不如就从现在,从这里开始。宣告:实战,是提升效率的唯一途径。
现在?这里?!耶俱矢被夕弦的直接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许墨,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但夕弦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挑衅(她自认为)的眼神,以及刚才被评价为的耻辱感,瞬间压倒了那点羞怯。
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头猛地涌了上来!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夕弦!尤其是在吾主面前!
好……好啊!耶俱矢深吸一口气,努力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尽管声音还有点发飘。
谁……谁怕谁!实战就实战!夕弦汝看好了,吾定要让汝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唔!她本想放几句狠话,可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觉得烫嘴,硬生生咽了回去。
挑战。接受。夕弦言简意赅地点头,水银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光芒一闪而逝。
姐妹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带着竞争意味的契约。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动了!
吾主!得罪了!耶俱矢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勇,低喝一声,率先扑了上去!
执行。同步进行。夕弦的声音紧随其后,冷静而精准。
两道身影目标却出奇的一致——坐在床沿的许墨!
许墨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他压根也没想反抗),就被这对心意相通却又暗自较劲的双子精灵,一左一右,带着巨大的冲势,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柔软宽大的床铺中央!
床垫发出沉闷的呻吟,深陷下去。
耶俱矢在上方,双手撑在许墨头两侧,长发瀑布般垂落,扫过许墨的脸颊,带来微痒的触感。
她脸颊绯红,眼神亮得惊人,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和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低头就想去寻找许墨的唇,动作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生涩和急切,甚至有点手忙脚乱,膝盖不小心顶到了许墨的腿。
而另一侧,夕弦的动作则显得游刃有余得多。
她侧卧在许墨身边,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臂,一只手臂已经极其自然地环住了许墨的腰。
她微微仰起头,在耶俱矢笨拙地尝试再次吻上去的同时,夕弦温软的唇瓣已经精准地、带着一种熟稔的诱惑力,轻轻印在了许墨的颈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舌尖带着试探性的、如同羽毛般轻柔的舔舐,瞬间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许墨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