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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春分,应天府的柳絮飘进文华殿时,朱元璋的朱砂笔正悬在《军屯改良策》的末尾。龙案上摊开的舆图上,西北卫所的屯田区被红笔圈成一片血渍,而藩王封地的朱砂标记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我注意到父皇握笔的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那是当年持剑砍杀陈友谅部将时留下的老茧,此刻正隔着羊皮纸与三百年后的统计图表无声对抗。

“设立军田监理司,直属兵部?”朱元璋突然开口,墨汁在“戍卒自耕自收”几字上晕开,“你可知这等于从藩王嘴里夺食?”他抬头时,冕旒阴影恰好落在我新制的“耕者有其田”袖纹上,十二章纹与麦穗齿轮的暗纹在光影中重叠,仿佛古老皇权与新生思想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我展开随身携带的玻璃算盘,这是从西域商人手中购得的奇巧物件,算珠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元朝设军户世袭,结果兵无战心;本朝卫所制若被藩王蛀空,恐成第二个枢密院。”算盘珠子在指间翻飞,敲打出与《九章算术》迥异的韵律,“儿臣测算过,若军屯收归朝廷直管,西北粮饷可自足七成,余下三成用茶马互市的利润填补——”

“够了!”朱元璋拍案而起,冕旒剧烈晃动,玉笏砸在舆图上发出闷响,“你怎知朕不知道这些?”他猛然转身,龙袍扫过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金丝绣就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自你推行均田令,六部尚书联名请辞,秦王说要剜了你的心去祭太庙,就连马皇后都劝朕‘莫要苛责女儿’!”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在提到母后时微微哽咽。我看见御案左侧摆着母后亲手绣的荷包,边角已磨得发白,与《军屯改良策》上的朱砂批注形成刺目的对比——那是母后在洪武三年绣的,边角绣着 tiny 的稻穗,暗合她“藏粮于民”的夙愿。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满身尘土闯入,腰间佩刀还滴着血:“陛下!秦王府长史联合十三家勋贵,在应天西市焚烧均田令文告,称长公主‘以女祸乱祖制’!”他呈上半幅烧焦的帛画,残片上“耕者有其田”的字迹被烧得卷曲,却仍像倔强的火苗在绸缎上跳跃。画帛边缘的焦痕呈麦穗状,恰与我设计的“织工共济社”徽记暗合。

我按住剑柄就要往外冲,却被父皇冰冷的手指扣住手腕:“你以为朕的江山是靠仁政打下来的?”他突然松开手,从案头抽出尚方宝剑,剑鞘上的蟠龙纹在阴影里泛着青芒,“去西市,但记住——今日杀人,是为了明日不杀更多人。”他的语气陡然低沉,像极了当年在鄱阳湖决战前,对蓝玉说“斩尽陈军水寨”时的狠戾。

应天西市的血腥味混着焚烧文书的焦臭扑面而来。二十四具勋贵家奴的尸体倒在均田令告示前,他们的衣襟上绣着不同的族徽,淮西李府的麦穗纹、江南顾氏的水波纹、甚至还有秦王的玄鸟纹。人群中有人举着《大诰》高呼“民不举官不究”,却在看见我腰间的尚方宝剑时噤若寒蝉。刀刃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与三日前我在天机工坊被铁器划伤的血痕,在晨光中形成诡异的呼应。

“诸位可知,为何太祖爷要写《大诰》?”我踏过血迹,声音在青石板上激起回响,“因为元末的官吏豪强,就像你们现在这样,拿着‘祖制’当刀,剜百姓的肉,吸朝廷的血!”我抽出宝剑,剑锋掠过“永佃制”条文,寒芒映得围观百姓的瞳孔发亮,“均田令不是夺田,是让每亩地都刻上耕作者的名字——你们看看这些佃户!”

剑锋转向街角缩成一团的老妇人,她怀里抱着被焚烧的地契:“李员外去年用三斗粟买她五亩良田,今年却要她缴十石租!这比元朝的驱口税还狠!”我将地契残片抛向空中,碎纸片落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太祖爷当年分田,是要百姓做田主,不是让你们做田贼!”话尾的尾音隐带颤音,那是看见她怀里婴儿脖颈处的勒痕——与三日前在流民窝棚见到的一模一样。

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地,是前日在天机工坊领到农具的铁匠:“长公主!俺们愿签田契!”他举起布满老茧的手,掌心还留着新犁的木刺,“往年给藩王打铁,工钱换不来半斗米;如今给自家打锄头,工坊还按斤两折算粮票——”他的话被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打断,二十几个匠人突然从人群中站出,露出袖口统一的麦穗纹暗记,那是“织工共济社”的标志。最前排的中年妇女掀起衣襟,露出心口处新纹的麦穗刺青——那是用靛蓝混着灶灰纹的,在春日阳光下泛着坚定的青色。

勋贵们的脸色变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以《周礼》为名的互助组织,早已在底层织就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当第一个佃农颤抖着接过盖有户部官印的永佃契,当第一个匠人用农具兑换的粮票在市集换到盐巴,我知道,那些藏在《孟子》注疏里的“物值相抵”“按劳分配”,正在这片土地上以“耕者有其田”的面貌悄然扎根。街角茶棚里,老秀才正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均”字,旁边围聚的百姓跟着比划,墨痕未干便被风吹散,却在每个人心里烙下深印。

回到宫中,坤宁宫的雕花屏风后,马皇后的咳嗽声终于不再带血。三日前我冒险用蒸馏法提取金银花露,配合从西域带来的金鸡纳霜,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抢回母后性命。此刻她倚在金丝楠木雕花床上,鬓间插着我送的琉璃簪,簪头雕着半朵麦穗——这是她默许我在后宫讲堂讲授《孟子》与《考工记》的暗号。床头矮几上,摆着她病中抄写的《女诫》,却在“妇德”篇旁密密麻麻写满“民为邦本”的批注,墨迹与我的《资本论》残篇量子印记隐隐共振。

“澜儿可知,你父皇昨晚在偏殿摔了三个茶盏?”母后的指尖划过我手背的烫疤,那是前日在天机工坊指导蒸馏器时留下的,“他嘴上骂你胡闹,却偷偷让人将太医院的千年人参都搬到你库房。”她忽然按住我的手腕,脉息平稳有力,“常氏胎位不正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太医院的安胎方里,为何要加一味从未见过的‘维生素’?”她的目光扫过我裙摆暗袋,那里藏着从22世纪带来的便携式胎心仪残片,金属边缘泛着不易察觉的蓝光。

我低头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掠过她腕上的翡翠镯——那是当年随父皇征战时,用自己的陪嫁玉镯换粮食救济伤兵的信物:“《黄帝内经》说‘上工治未病’,儿臣只是记得,当年在濠州时,有位稳婆会用艾草熏蒸产妇足底。”这个谎言天衣无缝,就像我将《资本论》中的剩余价值理论藏进《管子·轻重篇》的批注里,将历史唯物主义伪装成“民贵君轻”的新解。母后忽然轻笑,从枕边摸出一卷帛画,展开竟是《大明阶级分析图》的工笔白描,她用朱笔在“藩王”一栏画了重重的叉,“你教给我的‘物有本末’,倒是比《大学》讲得明白。”

常氏生产那日,坤宁宫的铜漏声格外清晰。我亲手调配的催产药汁在金鼎中翻滚,这味融合了现代药理学与《本草纲目》的汤剂,让稳婆们数次以为我中了邪。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蓝玉的夫人正带着二十车蜀锦候在宫外——这是常遇春家族与淮西集团联姻的重要时刻,却因母子平安而让武将集团的焦虑淡了几分。常氏产床前,我看着稳婆们按照我改良的侧卧接生法忙碌,忽然想起在苏维埃国际大学讲授“劳动异化”时,曾以分娩为例阐释女性身体的物化,此刻却亲手将理论化作拯救生命的实践。

“嫂嫂可知,为何民间流传‘常十万’的传说?”我为刚生产的常氏擦拭额角冷汗,特意加重“十万”二字,“当年常将军带十万兵勇,靠的不是家世,是让每个兵卒都能吃饱穿暖。”我将绣着麦穗的襁褓塞进她怀中,襁褓边缘绣着极小的“均”字,“如今太子监国,若让卫所戍卒也能像将军的旧部那样,自耕自收,边疆何愁不稳?”常氏的指甲掐入我的掌心,她望着窗外积雪未化的宫墙,忽然低笑:“你比蓝将军更像个将军,用算筹当令箭,用地契当兵符。”

常氏疲倦的眼中闪过微光。她出身将门,自然懂得军屯被藩王侵占对士气的打击。当她看见襁褓上的麦穗暗纹时,突然抓住我的手:“当年在凤阳,我见过流民易子而食——你那些让匠人自己说了算的‘公所’,真能让天下无饥民?”她的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旧疤,那是十二岁随父征战时被流箭所伤,“我曾以为,战功赫赫便是天下太平,直到看见你在冷宫里用《女诫》抄《商君书》。”

“嫂嫂还记得《礼记》里的大同篇么?”我替她拢好鬓边的碎发,袖中神经接驳笔的残片硌得掌心发疼,“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这不是佛祖的极乐,是让每个耕者都能在自己的田亩上立碑刻名。”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是我新定的“劝农五更调”,常氏忽然指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若这孩子将来问起,为何他的玉佩上刻着麦穗而非龙纹,我该如何回答?”

五更天,我在冷宫密室接见哈密卫的回回商人。他们带来的不仅是波斯地毯和琉璃器皿,还有帖木儿帝国的军事布防图。当我用算筹在沙盘上推演“军屯制”与“互市监”的联动时,老匠人王师傅突然闯入,铁砧般的手掌按在青砖上:“长公主!应天十八县的佃农都在传,说藩王要拿我们的地契去填护城河!”他的围裙上还沾着新打的铁钉,那是用来加固惠民仓的门锁的。

我展开最新的《土地丈量清册》,朱砂在秦王封地划下的红线格外刺眼。这些日子,我们在每个州县设立的“田赋公廨”都遭遇了明枪暗箭:江南的丈量官被人灌了哑药,山东的税吏账本在雨夜离奇失火,就连西北卫所的军田监理司牌匾,都被人用牛血写上“违祖制者死”。清册某页边角,还留着我用阿拉伯数字做的速算草稿,那是教给户部官吏的新算法,此刻被墨汁小心掩盖。

“告诉乡亲们,地契上盖的是父皇的玉玺。”我按住王师傅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袖口藏着的《大明律》残页——那是我让人在每本律典里夹的“永佃制”图解,“当年太祖爷杀胡惟庸,废丞相,为的就是让百姓直达天听。如今藩王若再敢夺田,便是将刀架在父皇的脖子上。”王师傅突然跪下,铁砧般的前额磕在青砖上:“长公主,俺们不懂什么祖制不祖制,只知道跟着您,能看见地里长的是粮食,不是藩王的旗号!”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开。我忽然想起在22世纪的课堂上,学生们争论“制度变革与群众觉醒”的先后顺序,此刻答案却在这叩首声中清晰——当百姓亲手摸到地契上的朱砂印,当他们看见自家田头竖起的界碑,便是历史唯物主义最生动的注脚。王师傅起身时,怀里掉出半块烤硬的麦饼,那是他女儿用新领的粮票换的,饼面上用炭灰画着小小的麦穗。

三日后的朝会,朱元璋将盖着玉玺的《军屯改良策》拍在丹墀上:“即日起,军田监理司、田赋公廨、民生监察院,三司直属朕躬。”他盯着台下脸色铁青的藩王们,冕旒挡住了眼底的寒光,“谁再敢说‘牝鸡司晨’,就去给马皇后守陵——她当年可是能提刀上阵的。”殿角的编钟突然发出嗡鸣,与我藏在袖中的量子终端残片产生共振,恍惚间看见洪武朝的官僚体系在虚空中化作数据流,藩王的红色区块正被百姓的蓝色浪潮缓慢侵蚀。

当秦王朱樉出列抗辩时,我适时展开从哈密卫传回的密报:“皇兄可知,西域商队在您的封地被截胡三成?”羊皮纸上盖着二十七个商队的手印,每个手印旁都画着小小的骆驼,“他们宁愿绕远路走嘉峪关,也不愿交‘秦王千岁税’——这不仅断了朝廷的茶马互市,更让西北将士无马可骑!”朱樉的喉结剧烈滚动,他腰间的玄鸟玉佩撞在御案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露出里面暗藏的西域红宝石——那是私贩战马的证据。

“皇妹何时管起皇兄的家务事了?”朱樉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军屯改良策》,袖口金丝绣的云纹裂开,露出里面的黑色锦缎,“你那些什么‘物值相抵’,不过是让泥腿子骑在士大夫头上!”他的靴底碾过我特意散落在丹墀的《均田令》抄本,纸页上“耕者有其田”的字迹被踩得模糊,却在朝臣们的眼中愈发清晰。

我突然轻笑,展开袖中藏着的《皇明祖训》:“皇兄可知,太祖爷在‘藩王条例’里写得清楚?‘无诏不得私设税卡,无旨不得兼并民田’——”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在“亲亲之义”四字上停顿,“若皇兄觉得祖训过时,儿臣倒可以请父皇开个宗人府会议,好好议议‘亲亲之义’与‘天下之公’孰重。”殿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六部尚书中三人同时按住笏板,那是我们提前约定的暗号——宗人府会议一旦召开,意味着朱元璋将对藩王举起屠刀,就像当年清洗胡惟庸党羽。

退朝后,我在文华殿后的石榴树下遇见蓝玉。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卸了甲胄,倒像是个普通的中年汉子,只是腰间的佩刀仍不离身:“长公主真要动藩王的田?”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鞘,目光扫过我袖口的麦穗纹,“当年陛下分封诸子,为的就是拱卫皇室——你这是在拆皇家的墙。”石榴花落在他的肩甲上,被金属甲胄映得殷红,像极了战场上的血花。

“大将军可知,秦朝为何二世而亡?”我摘下一片石榴叶,在掌心揉出清苦的气息,“不是亡于严刑峻法,是亡于‘劳罢者不得休息,饥寒者不得衣食’。”叶汁染绿指尖,我忽然指向远处正在修缮的惠民仓,“如今西北戍卒吃观音土,江南织工睡稻草堆,他们若反了,拱卫的还是朱家的江山么?”蓝玉的目光随我手指望去,看见几个匠人正用新制的滑轮吊运粮袋,那是我从《天工开物》改良的起重装置。

蓝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出身贫寒,自然懂得底层百姓的怒火能烧穿任何城墙。当他看见我袖中露出的《卫所屯田损益表》时,突然低声道:“某愿为长公主监军西北——但求战后,能让我的兵吃口热饭。”他的手掌按在剑柄上,却不是握刀的姿势,而是轻轻抚摸剑鞘上的麦穗刻纹——那是我昨夜让人连夜刻上去的,与他的家传佩刀纹样毫无违和。

这正是我等待的契机。武将集团与藩王的矛盾,本就是历史唯物主义中“统治阶级内部冲突”的体现。我将改良后的火铳图纸塞进他手中:“大将军可知,为何红巾军能推翻元朝?因为他们让百姓相信,跟着朱元璋能吃饱饭。”图纸上,枪管内的膛线清晰可见,旁边用小楷写着“增加射程百步”,“如今我们要让戍卒相信,守住屯田,就是守住自家的米缸。”蓝玉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竟懂火器?”

秋分那日,我带着算学馆学子走遍应天周边的军屯。当我们在汤和的旧庄看到戍卒们用新制的曲辕犁翻地时,田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那不是苦役犯的哀号,而是自创的民谣:“一亩三分田,官家收三成;剩下七成粮,够养小儿孙。”号子声中,几个老兵对着土地行跪拜礼,他们说,这是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种的粮食,除了缴租,还能给孙子做新衣裳。

常氏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劳军时,我正在教卫所的孩子们辨认土豆——这种从吕宋传来的作物,即将在西北卫所试种。她看着孩子们脏兮兮的小手抓着我的裙摆,突然轻声道:“我曾以为,女子读书不过是消遣,直到看见你在冷宫里用《女诫》抄《商君书》。”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帛画,展开竟是《大明阶级分析图》的工笔彩绘,在“农民”一栏,她特意画了个正在耕地的女子,“原来‘民贵君轻’还能这样算——占田七成的勋贵,果然连袖口的金丝都比百姓的命重。”

我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多年习练武艺留下的。在她的绣绷上,传统的花鸟纹里藏着极小的齿轮图案,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暗号。当第一颗土豆在军屯试验田破土而出时,常氏突然指着远处的炊烟:“你说的‘自由人的联合体’,是不是就像这样,每个灶台都能冒起自家的烟?”她不知道,“自由人”的概念正藏在她怀里的《内训》中,那页“妇功”篇的天头,我用米汤写着《共产党宣言》的片段,遇水即显。

是夜,我在军机处核对军粮调度数据,毛骧突然送来加急密报:秦王秘密会见帖木儿帝国使者,席间展示了西域商人绘制的《大明军屯布防图》。地图上,新设立的军田监理司驻地被标上骷髅头,旁边用波斯文写着“夺田者死”。密报的火漆印上,除了秦王的玄鸟纹,还有淡淡的麦穗压痕——那是哈密卫商人的暗记,表示他们已将《均田令》译本藏入茶砖。

“通知哈密卫的回回商队,启动‘丝路计划’。”我用朱砂在舆图上圈出三个点,“让他们将夹带的《均田令》译本藏在茶叶箱底,随茶马古道运往西域。记住,每箱茶砖刻上麦穗暗纹——这是给天下人看的,大明的田,不是某家某姓的私产,是耕者的命根。”毛骧领命前突然跪下,他的护心镜映出我身后的星图,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西北,那是军屯所在的方向。

毛骧领命前突然跪下:“长公主可知,御史台正在搜集您‘以术惑众’的证据?他们说您在天机工坊搞‘物值相抵’,是背离孔孟之道。”我望着窗外的北斗星,想起在苏维埃国际大学的最后一课:“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是让哲学从云端回到人间。”指尖划过案头的《大明律》,在“户律”新增的条文中,“永佃制”“累进税”等字迹尚未干透,“告诉那些御史,孔夫子当年在陈蔡被围,想的也是如何让百姓吃饱饭。若他们读不懂《孟子》里的‘有恒产者有恒心’,便去应天西市看看,那些佃农按手印时,眼里是害怕还是希望。”

更鼓敲过四更,我展开从22世纪带来的量子终端残片。虽然屏幕早已碎裂,但残留的数据库仍在运转,投射出卫所屯田的3d模型。代表戍卒的蓝色光点正在稳步增长,而藩王封地的红色区域逐渐被蚕食。当指尖触碰到“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的德文残句时,残片突然发出蜂鸣,在虚空勾勒出朱元璋的脸——那是历史上他晚年多疑嗜杀的模样,却被数据流冲刷成模糊的轮廓。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对着残片轻声说,这是《道德经》里的句子,却比任何量子公式都更适合此刻的大明。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宫墙,照在新立的“耕者有其田”石碑上,石匠们正在基座雕刻麦穗与齿轮的图案——那是我亲手设计的纹样,用《考工记》的笔法,藏着22世纪的星火。石屑落在地上,与昨夜的积雪交融,形成一片斑驳的灰白,却在晨光中渐渐透亮。

雪越下越大,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是我新定的“五更劝农歌”。当第一声鸡啼响起时,我知道,这漫长的寒夜终将过去,而土地上的种子,早已在冻土下听见了春天的脚步声。那些被我藏在《孟子》注疏里的辩证法,被我融进《考工记》里的唯物论,此刻正随着丈量土地的铁尺、随着纺织机的木轴、随着军屯的篝火,在这古老的土地上,悄然孕育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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