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循环,恐怕不仅仅是囚禁和折磨那么简单。那个祭坛,或者说背后的“混沌”意志,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无限重复的方式,不断地“测试”和“收集”关于他的数据!
测试他的能力极限,测试他的应对方式,测试他的意志强度,收集他使用太虚之体时的各种反应,以及……收集他与黄十七之间羁绊所产生的种种情绪波动和能量互动。
它就像一个冷酷的研究员,而张闲和黄十七,就是被放在实验台上的小白鼠。
而这一切的核心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那个“钥匙”!
土地公说过,“它们”在找钥匙。复制灵体被赋予的核心指令是搜寻具备“太虚”特质或相关信息的个体。
那么,这个时间循环,是不是一种更加极端、更加高效的“搜寻”和“验证”方式?通过无数次的重置和死亡,来逼迫他展现出与“钥匙”相关的最深层的秘密?或者,是为了消耗他的力量和精神,直到他无力守护某个东西,从而让“钥匙”自动浮现?
“钥匙”……究竟是不是指他的太虚之体本身?还是指太虚之体中隐藏的某个信息或权限?
张闲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核心,而解开谜团的线索,就藏在这无尽的循环与死亡之中。
不知道是第几十次,还是第几百次循环。
黄昏再次降临。熟悉的树林,熟悉的灰色射线如同索命的幽灵,准时出现。
张闲和黄十七并肩而立,面对着那足以抹杀一切的死亡之光。他们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经历了太多次,恐惧已经麻木。
灰色射线激射而来!
张闲没有像之前那样试图防御或躲闪,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将全部的心神,沉入了那无数次死亡中感受到的“虚无”,沉入了师父教导的“一剑破万法”的心境口诀之中。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法由心生,念由意动。斩虚破妄,唯我一心……”
他不再去思考如何对抗那代表“无”的射线,不再去纠结于法术的强弱、能量的多寡。他回忆起师父当年演示“破虚剑指”时,那并非依靠蛮力,而是以一种超越物质层面的、纯粹的“意念”和“规则”,去否定、去斩断目标存在的“根基”!
他的太虚之体,在这一刻与这种心境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太虚,既是“无”,也是蕴含万有的“混沌(未分状态)”。它能容纳,亦能……否定!
就在灰色射线即将临体的瞬间,张闲猛地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澄澈的、如同古井深潭般的平静,以及一丝……仿佛超脱物外的漠然。
他没有动用任何灵力,没有掐诀念咒,只是并指如剑,对着前方袭来的灰色射线,轻轻一划。
口中轻吐二字:
“断。”
没有光芒闪耀,没有能量碰撞。
然而,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