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兰雅作为国公夫人,郡公夫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给她面子的官员。
一时之间她还真有些词穷,让她证明,她怎么证明?
跟过来的人都死了。
她只知道,谢宴斌来江南来了,目的自然是来找谢晏清的茬。
何时死的她都一无所知?
让她证明她没办法证明。
想到这里的施兰雅,立即抹起了眼泪。
“青天大老爷呀,那我要报案。
我儿子谢宴斌死在了你们苏州府,你们可不能不管不问啊!”
蔡知府笑了起来:“郡公夫人,此言差矣。
有谁证明谢宴斌到了我们苏州府?
又有谁证明,谢宴斌是死在了苏州府?
如果你没有人证明这些,这个案件本官不予受理。
一没尸身,二没死训,你一句红口白牙就把命案给报上来了。
大家都像你这样,那我知府衙门岂不是要忙的团团转?
如果郡公夫人真想报案,那就找到尸身或者确知他的死讯再来报案吧!”
说完话,他才看向了聚拢过来的众人:“都散了吧,不要聚拢在这里。
影响了百草园的生意,你们还能在这里安生的做生意吗?”
想拖他下水,门都没有!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皇帝已经派人开始调查起了冯乐安的死因。
这个时候他撞上去,岂不是在给他蔡家埋雷?
至于谢宴斌是不是在苏州府出的事?
这重要吗?
没有人证明的事,谁敢在外面胡咧咧?
想找百草园事的人多了去了,也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谢宴斌?
就算里面有谢宴斌,那还不是他自找的?
谁让他不长眼的,要主动凑上来找死?
那些小贩听了蔡知府的话,纷纷散开把道路让开了。
可不是?
他们怎么忘了?
他们能在这里赚钱,那都是陈东家和谢东家的大恩,他们可不能帮着仇人。
都怪这个疯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害得他们差一点都中了她的计。
这样想着的众人,对着施兰雅全都怒目以视了起来。
施兰雅的手心都被她抠的血肉模糊,她看着蔡知府和王守备点了下头。
“两位大人的教诲,我铭记于心。”
说完话,她手一挥带着她的侍卫离开了。
再纠缠下去她也落不了什么好,那她何必在此纠缠?
她就不信百草园是龙潭虎穴,说不让她进,她就进不去了?
王守备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不由的摇起了头。
“到现在连个诰命夫人的名头都没捞到,也不知道在外面摆的什么谱?”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了施兰雅的耳内。
施兰雅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她站稳后头都没回,反而加快了脚步离开,她要说什么?
她说她有诰命,诰命呢?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都怪冯乐安!
凭什么她就能是二品诰命,而她什么也落不到?
王家小子实在是不给她面子,有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蔡知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得罪她干什么?”
王守备眉眼清冷:“我就看不惯她这样的人。
得罪也就得罪了,她还能把我怎么着?”
蔡知府呵呵低笑出声:“她是不能把你怎么着。
可是她回到京城,你们王家可能就有麻烦了。
毕竟施家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能量的。”
王守备冷哼一声:“那就等她回到京城再说吧!”
施兰雅今天在这里大闹了这么一场,他敢保证施兰雅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
有陈怀远那个护夫狂魔在,施兰雅这是在作死啊!
刚刚小蔡蔡拒绝了她的报案,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连皇帝都拿陈怀远这人没办法,他们这些小喽啰敢跟陈怀远对上吗?
那岂不是在自掘坟墓?
蔡知府眉眼一挑:“王小胖,你知道的倒挺多的。”
王守备拍了拍胸口:“不聪明点,我早都死了。
走走走,好不容易能来百草园转转了,我们看看去。”
说着话他拉了一下蔡知府的衣袖,蔡知府伸手拍掉了他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你给我稳重点。”
王守备呵呵一笑,凑到了他耳朵边压低了声音。
“那是不是说,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可以拉你的手了?”
蔡知府眼带愠怒的看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
说完后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只是他耳根的红却在无意间出卖了他。
王守备看着那抹绯红,心里美滋滋的,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只要这人心里有他,被说两句就说两句呗!
反正不管去哪里,他都要跟在这人的身后。
娶媳妇儿?
只要他不娶,谁敢勉强他娶?
小蔡蔡想娶媳妇儿,那是在做梦!
直到两人离开,在远处悄悄围观的众人才收回了看好戏的眼神。
“这王守备和蔡知府的感情可真好!”
“可不是,听说他们都是京城来的。”
“怪不得郡公夫人没说几句话就灰溜溜的走了,原来她是在怕呀!”
“郡公夫人当了那么久,连个诰命夫人都没落到,还真是挺可怜的!”
“王守备可以说这事,你可别说,小心那郡公夫人要了你的命。
她对付不了王守备,她还不能对付你我这等小民吗?
说话注意点,不要为了说闲话而把小命给丢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
百草园内院。
陈怀远看着暗二:“施兰雅走了?”
暗二点头:“她被王守备和蔡知府打发走了。”
陈怀远轻扣桌面:“去,跟上她,看她在哪里落脚?”
说着话他拿出一个药瓶:“有机会的话,把这些药粉撒在她身上。
或者是她落脚的地方!”
暗二接过了药瓶,应了一声,转眼就消失了。
还是他聪明,听了暗一大哥的话。
知道事关谢主子的事,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陈主子。
谢主子再小的事在陈主子这里都是天大的事。
暗一大哥诚不欺他!
陈怀远拍了拍额头,索性坐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去了。
他的修为进阶的太快了,有些事情该安排也得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