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身着一袭翠绿色学者长袍的林焕，正悠然漫步在霞光铺就的街道上。
在他身侧的克洛琳德今日换上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裙，比往日少了几分凛冽锐气，却多了几分素婉和优雅。
她并太不适应这样的装束，主要因为这长裙的剪裁贴合身形，稍有动作，胸前饱满的曲线便会不受控制地起伏晃动。
若是与旁人相处，克洛琳德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可不知为何，唯独在林焕身边时，总会不自觉地在意起这些细微的变化。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距离，她忽然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正悄悄尾随着他们。
正要转头查看究竟，耳畔却传来了林焕温和的声音，“克洛琳德，不要回头，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现。”
克洛琳德当即停下动作，不再回头张望。
不多时，两人来到大巴扎的祖拜尔剧场，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等待表演的开始。
才刚坐下，一个卖花的小女孩便来到他们面前。
“哥哥，你的女朋友真漂亮，她的眼睛比这朵玫瑰的花瓣还亮。”她将一朵玫瑰花举在两人的面前。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林焕向她解释，并拿出自己的钱袋，“这一朵多少钱？”
小女孩声音清脆地回道：“两百摩拉。”
林焕从钱袋拿出两百摩拉递给她，伸手接过这朵玫瑰。
“谢谢，哥哥！”小女孩甜甜地向他感谢，然后挥手告别。
在她走后 ，他转头望向身侧神色平静的克洛琳德，微笑着说道：“克洛琳德，这朵玫瑰送给你，如她所说，你的眼睛比花瓣更亮。”
克洛琳德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接过玫瑰，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谢谢。”
林焕知晓她一贯如此，并没有在意，转头望向舞台，等待舞台上表演的开始。
周围也逐渐坐满观众，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大巴扎的居民，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学者。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教令院对于艺术表演一直相当排斥，在他们眼中，艺术表演是毫无意义的垃圾，无法为学术研究带来任何实际的帮助。
片刻之后，舞台上的表演正式拉开帷幕。
首先登场表演的是一段话剧。
林焕起初还很有兴趣地观看着，可看着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无语起来。
这话剧居然讲的是他的故事。
出身底层的男主角热烈追求贵族少女艾梅莉埃，然后在她的帮助下，打败了贪婪的贵族势力，收获了爱情与荣耀。
整个故事剧情不仅老套，而且充斥着各种毫无逻辑的情节。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扮演男主角的演员操着一口恶心而又浮夸的枫丹口音，对着女主角说着低俗肉麻的情话。
然而，大巴扎的民众们却对这样的故事喜爱有加，纷纷不停鼓掌。
话剧表演结束后，舞台上又接连上演了几个不同的节目。
尽管表演者们都很卖力，林焕却看得昏昏欲睡。
他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看过许多场惊艳的演出，对这些类似于乡村大舞台的表演，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在表演接近尾声时，一道绰约的身影登上舞台中央。
身影的主人是须弥最负盛名的舞女——妮露。
她身着一袭清凉而又华丽的舞装，舞装上大面积的镂空设计，恰到好处地完美展示出她那苗条而又婀娜多姿的身材，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随着一段悠扬音乐的响起，妮露开始了她的舞蹈。
她的步伐轻盈而富有力度，柔软的腰肢跟随音乐有节奏摆动，恰似春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美得让人陶醉。
音乐逐渐来到高潮，妮露的舞姿越加丰富和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
即便是见过月下绫华那如梦如幻之舞的林焕，也不得不承认妮露在舞蹈方面的造诣，在尘世间几乎无人能及。
不久后，妮露以一个优雅的拥抱姿势完美谢幕。
舞台的下方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至此，祖拜尔剧场今日的表演落下帷幕。
林焕和手中拿着一朵玫瑰的克洛琳德并肩返回宾馆。
路途中，他们的身后依然少不了多双眼睛的暗中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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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工坊。
明亮的灯光下，阿扎尔快步走到多托雷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自得说道：“被驱逐者，你可知道那林焕近几日都在做什么呢？”
多托雷其实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但碍于目前还需要合作，便顺着他的话问道：“做什么？”
“这几日，他一直在和自己那个美艳的女下属约会，而调查工作就随意交给那些手下。”阿扎尔的声音满是不屑和鄙夷。
多托雷听后，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阿扎尔抬头望向他，轻声笑了起来，“之前你还对他多有吹嘘，结果看来，还是我的观点正确。
他之所以能够取得那些成功，不过是因为运气好，再加上他的对手太过无能罢了。
遇到我，他便立刻束手无策！”
多托雷恨不得立刻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若不是自己和林焕达成了交易，这场造神实验说不定早就终止了。
现在林焕这般的行为，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这个蠢货的计策而已。
偏偏他就相信了，甚至得意洋洋在自己面前炫耀他拙劣的智商，以回击这段时间在自己这里受到的憋屈。
多托雷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大贤者，其他方面开展得如何？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阿扎尔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都比较顺利，就是神明知识的提取出了一些问题，那些发疯学者只要一被提取，就会不停痛苦哀嚎。”
“花神诞祭之前必须提取完成，实验若是因此失败，责任全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