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新订单足足有一长串，点了得有接近二十杯酒，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很麻烦的。
“有毛病吧！”奥菲莉娅一看那份长长的订单也红温了，“他是欢乐水牛啊喝这么多，人家不做！”
“别抱怨了，赶紧做吧，”汪瀚津叹了口气，然后立刻开始马不停蹄的做准备工作，“能要得起包厢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
“瀚津弟弟你怎么能向这些有钱人低头……”
“我们本来就是来打工的好不好！”
“人家就是不想做……”奥菲莉娅忽然露出了促狭的笑容，“除非你亲人家一下。”
“别闹了行不行。”
“人家才没跟你闹！”
汪瀚津觉得自己又硬了，拳头硬了。
…………
“人家做就是了嘛，干嘛要打人家屁股……”奥菲莉娅一边委屈的揉着屁股一边开始摇雪克杯，“家暴男什么的最讨厌了，人家要扣好感度……”
“不是扣工资就行。”正在给她打下手的汪瀚津翻了翻白眼。
“拜金男什么的也最讨厌了……”
“快点做！”
…………
“好了好了，人家做完了嘛！”奥菲莉娅把最后一杯调好的嗨棒推给汪瀚津，然后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好累……人家好想睡觉……”
汪瀚津把面前十几杯酒一杯一杯小心翼翼的全部放进托盘，然后端起托盘向二楼包厢走去。
这次下订单的是b4包间，差不多是在b级包间的最里面。等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找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门没有关好，从里面隐隐传出了年轻女孩的小声和尖叫声。
就在汪瀚津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包厢门外竟然还有个人，这人手上拿着一瓶东瀛清酒，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嘴里一边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还在一边往嘴里灌酒，看起来已经酩酊大醉了。
这个人的着装说好听点叫放荡不羁，说难听点……有点像要饭的。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和服，衣袖上还破了好几个洞，甚至他的腰间还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鞘……只有刀鞘，没有刀。
这个人看上去像是从江户时代穿越而来的落魄浪人，而他脸上的面具也确确实实非常符合汪瀚津对他的第一印象——一副浪人面具。
等等，浪人面具是……
“先生，需要我扶您进去么？”眼看着这个醉汉摇摇晃晃一副随时要倒地的感觉，汪瀚津赶忙放下托盘扶起了那个醉汉。
“嗝……我没……没事！”醉汉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而且他一张嘴就是一股浓烈到极点的酒味，熏得汪瀚津差点摔一跟头。
这个人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汪瀚津，汪瀚津瞳孔微微收缩，因为常年的训练，他的下盘要比普通人扎实很多，但是这个人只用两根手指轻轻推了他一下，就把他推出去两三米远。
然后他就拿着手里的酒瓶子，一边继续灌酒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汪瀚津在后面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上去，毕竟对方身位这里的贵客已经明确拒绝了他的帮助，那他也没必要非上杆子去热脸贴冷屁股，这种高级场所的服务很讲究分寸感，过度服务并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他就赶紧重新端起托盘，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汪瀚津又反复敲了几次门，还是无人应答，于是他只好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汪瀚津就一个趔趄，定睛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穿着露背深v超短裙的年轻女孩，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
汪瀚津又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发现柔软的地毯上还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年轻女孩，当真是玉体横陈，甚至用酒池肉林来形容都不过分。
“怎么这么慢呀？”这时随着一个甜腻得甚至让人感到有些不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具柔软的躯体就凑了过来，还顺手从他的托盘里拿走了一杯酒，“人家都快渴死了～”
说完那个年轻女孩就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鸡尾酒，随后居然伸出小舌头对着他勾了勾，这本来是一个极具挑逗性的动作，然而不知为什么，汪瀚津却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生理性的厌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怎么这么害羞呀？”然而那个年轻女生大概是会错了意，觉得他是害羞了，“难不成还是个雏儿吗？”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这时他看见了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个穿着银灰色奢华西装的青年人，他脸上的面具的造型，是一个拿着钢叉头生双角的恶魔。旁边还有好几个身上衣服少得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的年轻女孩环绕在他周围，那个青年的手毫不客气的伸进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裙子肆意揉捏，后者一脸潮红，不停发出婉转的低吟。
等等，恶魔面具……
“放这里吧。”年轻人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水晶茶几。
“客人，您的酒。”汪瀚津实在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就准备离开。
这时那个年轻人轻轻勾了勾手指，立刻就有一个年轻女孩拿起了一杯酒递给了那个青年。
青年接过酒杯，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白色纸袋，从那个小纸袋里倒出了几片浅蓝色的药片扔进了酒杯，然后把那杯酒倒在了自己锃亮的皮鞋上。
随后就有好几个女孩疯了似的冲了过去，像小狗一样争相舔舐青年的皮鞋，而后者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践踏他人人格与尊严的感觉，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用正眼看过汪瀚津一眼。
汪瀚津默默退出了包间，看来这种就是那种完全不把人当人的那种有钱人。
“瀚津弟弟你又怎么了？”奥菲莉娅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汪瀚津，“难不成又有骚狐狸勾引你……”
说完她就又在汪瀚津的身上嗅了嗅，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嗯……有狐狸精的味道……”
不是这是你的技能吗，你就眼神空洞？
“刚刚去的那个房间的人好像有点问题，”汪瀚津小声对奥菲莉娅说，“他们好像在磕药……”
“你说什么？”这下奥菲莉娅也不闹腾了，“磕药？”
“没错，而且他们磕的好像还是李铱同学的爸爸磕的那种药……之前她收集的证据里面就有那种蓝色小药片。”汪瀚津点点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老板……”
“可是新闻上不是说那个贩毒集团已经被抓起来了吗……”这下奥菲莉娅也严肃起来，“要不我们报警吧……”
“你忘了老板跟我们说过的话了吗，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能租用包厢的人，更是非富即贵，报警不一定有用。”汪瀚津摇了摇头，“还是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这件事我再观察一阵子。”
此后的几个小时就平静了许多，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订单，到最后奥菲莉娅甚至都打起了瞌睡。
“醒醒醒醒，”汪瀚津推了推靠在橱柜旁边已经人事不省的奥菲莉娅，“已经下班了，可以回家了。”
“诶……已经打烊了吗……”奥菲莉娅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哈喇子，“几点了……”
“已经早上七点了，栖迟同学刚刚发了短信问我要不要回去吃早饭”汪瀚津看了看手机，“这会儿咱们回去还能赶上。”
“人家好困……”奥菲莉娅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瀚津弟弟你能不能背人家回去……”
“我真服了你了……”汪瀚津无奈，只能半扶半抱把奥菲莉娅拖回了员工休息室。
休息室里已经是空无一人，看来其他员工也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行了，你自己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别磨蹭太久。”汪瀚津把迷迷糊糊的奥菲莉娅推进了女更衣室，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快步走进了男更衣室。
锁好更衣室的门之后汪瀚津就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了之前G?c发给他的那份文档，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那张“对照表”。
“恶魔＝保卢斯?卢卡斯……”很快汪瀚津就找到了恶魔面具的对应，是他们学校的校长，“果然这玩意就有问题吧……”
先不说校长会不会去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先说外形就对不上，汪瀚津记得很清楚，那个戴着恶魔面具的人毫无疑问是个年轻人，但是校长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背都快弯成九十度了。
汪瀚津皱了皱眉，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但是这毕竟是G?c给他的情报……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一有机会就要狠狠的敲他一笔，其实最近他的经济状况都可以用财运亨通来形容了，前脚从千代子那里顺了一块金子，后脚又从市长那里拿了一笔十万块钱的“五星好市民”奖金，结果就是因为G?c这个坑比奸商，到现在他兜里还是比脸还干净。
不过这货坑归坑，他给的情报或者物品却向来非常可靠，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即使他现在给的这个清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汪瀚津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大抵确实是在磕药……
“瀚津弟弟你在干什么呀……”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和奥菲莉娅没精打采的声音，“不是你让人家别磨蹭太久嘛，怎么你自己动作这么慢，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不好意思……”汪瀚津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怎么人家感觉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奥菲莉娅眯着眼睛看着汪瀚津，“该不会在想涩涩的事情吧……”
汪瀚津翻了翻白眼，表示懒得搭理她。就在他准备带着奥菲莉娅离开的的时候，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不会又是扣款短信吧……汪瀚津感觉他已经要被奸商折磨得快要ptSd了。
不过等他打开手机一看，发现这次居然和他的猜想完全相反，不仅不是扣款短信，反而是进账短信。
除了银行卡的进账短信之外，还有一条老板发来的短信，大概是说今晚接受过他们服务的几位客人对他们的服务很满意，尤其是对奥菲莉娅调的酒，几乎都是赞不绝口。
“瀚津弟弟你没事吧……”奥菲莉娅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该不会是有哪个狐狸精给你发果照吧……”
“我们今天的工资到账了，”汪瀚津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摆到了奥菲莉娅面前，“我们两个的薪水一共是两千四百元，另外还有一条老板发来的短信，说今晚的客人对你调的酒都很满意，让你继续保持。”
然后奥菲莉娅就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室的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胸口，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你怎么了？”汪瀚津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奥菲莉娅喘着粗气，“人家……人家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让人家缓缓……”
瞧你那点出息……汪瀚津翻了翻白眼。
“也就是说今晚人家挣了一千两百块……买啤酒的话可以买十箱……”奥菲莉娅掰着手指头开始做起了小学算数，“诶嘿嘿……”
“想什么呢，这钱是攒着给你看病的好不好！”汪瀚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伸手在奥菲莉娅脑门上敲了一下，“我上网查了，相关的治疗一个疗程大概要四五万，你觉得这钱很多吗？”
“啊？这么贵啊……”奥菲莉娅不满的撇了撇嘴，“那还不如买点酒喝……哎呦！”
话没说完她又挨了一下。
汪瀚津带着奥菲莉娅开车上了回家的路，虽然这会儿正值早高峰时间段，不过早高峰都是从外往里，而汪瀚津回家是从里往外，反而不怎么堵，没一会儿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