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看向王小磊和江子轩：“磊哥，子轩，接下来两天，就麻烦你们和云山墅来的其他人，带着这些新来的熟悉水电站的操作和周围环境。我得带他们几个回养猪场，准备行动。”
“没问题，交给我。”王小磊答应得很爽快。
江子轩也用力点头：“方哥放心，我会配合磊哥的。”
事情安排妥当，方牧不打算再多耽搁。他起身准备离开，正好在走廊遇到陈银花。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陈银花问，“你带回来的羊肉我正在处理呢，晚上就能吃上。”
方牧摆摆手：“不了，那些羊肉就是专门带给这边改善伙食的。养猪场那边还有一条羊腿没吃。”
他说的是实话，但更重要的是他得抓紧时间回去准备。
走之前，方牧特意去找了杨万里。
这个年轻人正在房间里整理工具，看到方牧进来，他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露出歉疚的表情。
“方哥，我……”他欲言又止。
“没必要道歉。”方牧打断了他，语气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外出探索不是唯一的贡献方式。只要你能在擅长的领域发挥价值，就是在为团队做贡献。”
杨万里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诚恳地说：“等农具找回来，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王工，把所有设备都按要求改装好！我大学时辅修过机械设计，应该能帮上忙。”
方牧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杨万里：“既然你之前在留学时玩过枪，那这把枪就交给你了。让你保护水电站的大家，能做到吗？”
杨万里愣住了。他看看枪，又看看方牧，眼神从惊讶变成坚定。他接过手枪，握得很稳：“能！我一定做到！”
方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院子里，周延铮、郑凡、白池和唐博文已经准备好了。唐博文背着一个简易的行军包，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各自上了越野车跟货车上，便朝着养猪场驶去。
接下来的两天，养猪场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
一种紧张氛围罩着这个平日还算闲适的避难所。
方牧几乎把自己关在了石料厂那边，各种的手绘地图铺满了整张木桌，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记号。
他和周延铮、白池围在地图前，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行动计划。
“入口在这里，西侧小门。”周延铮的手指戳在地图上一个红圈处，“根据你上次的观察，这里障碍最少。”
他的指尖顺着一条用虚线标出的路径移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那家‘西北农机公司’，店面最大，意味着存货可能最全。但如果正门被堵，备用方案是穿过这条小巷，从后窗进入。”
白池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偶尔用铅笔在地图的空白处快速写下几个字，或者画出一个简短的符号。
他在计算时间，计算风险，计算每一个环节可能出现的变量。
当周延铮提到“后窗”时，他抬起头：“后窗需要破拆工具，正好让唐博文带上工具箱，既能用来拆解窗户，还能检修农具。”
方牧点点头，在市场后面的小路上面标记了一下。
与此同时，在石料厂空旷的后院，郑凡正带着唐博文进行紧锣密鼓的临战训练。
没有真正的丧尸，就用绑在木桩上的旧衣服和稻草人来模拟。郑凡虽然平时嬉皮笑脸，但此刻异常严肃。
“记住，阵型的核心是互相掩护，视野互补。”郑凡一边说，一边快速移动着位置，
“你是第二个倒三角的前锋之一，你的正前方是方哥的后背，你的侧前方是王勇盛。你的职责不是看最远，而是确保你身前两人的侧翼安全，同时用眼角余光扫视你自己的侧翼。白池在你身后，他负责整个队伍的后方和上空，你不要频繁回头，相信你的队友！”
唐博文全神贯注，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他努力记住郑凡教的每一个手势：拳头是停止，张开五指是分散，两根手指指眼睛是“注意观察”，手掌下压是“放低姿势”……
这些手势在嘈杂或不能出声的环境下，就是队伍沟通的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来，模拟一次。”郑凡招呼来张薇跟李穗岁站过来，组成一个简单的三人阵型，
“我们从A点移动到b点，假设路上有两个‘障碍’。注意我的手势，注意你的位置！”
训练进行了好几轮，唐博文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能基本流畅地跟上节奏，完成位置转换和警戒方向切换。
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至少没出大的纰漏。
郑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行，脑子够用。记住，实战的时候，紧张是正常的，但别让紧张控制你的动作。呼吸，看手势，守好你的位置，其他的交给经验和你的队友。”
装备方面倒是省了些事。
庄园送来的那三套羊皮护臂和护膝非常实用，柔韧且具有一定防御力，比他们之前用塑料片、旧书页和胶带制作的简陋护甲强太多了。
郑凡找来一些加固过的帆布和厚皮革，带着唐博文一起，为他缝制了一件简易的贴身胸甲，重点保护躯干正面和后背心窝位置。
虽然样子简陋，但多层帆布叠加皮革，普通丧尸的抓咬应该能抵挡一阵。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飞速流逝。
出发的前夜，方牧最后一次检查了所有人的装备：武器、弹药、护甲、对讲机、电池、绳索、破拆工具、简易急救包......
每一样都清点无误。他让所有人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行动的当日，刺耳的闹铃声划破了石料厂的寂静。
方牧几乎是瞬间清醒，伸手按掉手机闹钟。
手机屏幕的那刺眼的光亮显示着时间：五点二十。
计划行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从这里到达县城南郊差不多需要三个小时，方牧他们不得不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