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同心火铃上的暗银色符文瞬间亮起,犀焰见状不妙,控制符玄就想离开这里。
“还想跑?”
陈曦不耐烦向着符玄的方向伸出手一抓,无形的力量倾泻而出。
“不!不可能!”犀焰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啸,在原地被压制的不能动弹。
随后一道赤红光流,被硬生生从符玄的眉心抽离出来。
如同被无形巨手抓住的毒蛇,挣扎着、哀嚎着,被强行拖拽出来。
“可以了。”陈曦手中相位空间组成的牢笼困着犀焰。
它不管从哪个方向跑,最终都会出现在牢笼中间。
噗通!
失去了岁阳支撑的符玄,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直接向前倒去!
站在她正前方的陈曦上前一步,手臂一揽,稳稳地接住了软倒下来的符玄。
温香软玉入怀。符玄的身体很轻,带着一丝淡淡的、如同冷玉般的清香。
还带有一丝强行推演命运遭受反噬后的血腥气。
“唔...” 怀中的符玄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带着痛苦和迷茫的呻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被陈曦抱在怀里的符玄。
只见符玄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符玄褪去了所有的狂傲、偏执和炽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深邃。
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巨大的疲惫、推演反噬的痛苦。
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浓烈的震惊和茫然。
她的意识显然在快速回归。
目光先是有些失焦地落在陈曦近在咫尺的下颌线上。
然后缓缓上移,对上了他的双眼。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被岁阳附身的狂乱,对“绝对正确”未来的偏执。
最后...那如同烙印般刻入她灵魂深处的几幅关于他们的清晰画面!
特别是最后那幅——她指尖描摹他沉睡眉眼,背景是流淌淡青星辉的宇宙…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命运狠狠撞了一下腰的强烈悸动。
符玄那张平日里清冷自持的脸庞,“腾”地一下,瞬间红了个透彻!
连白皙的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晚霞般的瑰丽颜色!
她猛地从陈曦怀中挣扎着站直身体,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
她迅速拉开距离,转过身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
她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整个太卜司大殿,落针可闻。只有符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绪,用尽毕生修炼的定力,试图找回属于太卜大人的威严。
她缓缓转过身,脸色依旧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但已经努力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锐利。
只是目光在触及陈曦时,会极其不自然地迅速闪开。
“咳…” 符玄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强装的镇定。
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藿藿和她手中紧握的同心火铃上。
“藿藿判官,做得...不错。”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此间岁阳作祟,幸得诸位...相助。” 她刻意忽略了最关键的那个人。
最后,她的目光,仿佛经过了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才终于重新落回到陈曦身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被窥破命运的羞恼,有对他强大力量的敬畏。
更有那几幅画面带来的、无法言说的悸动和一丝...认命般的微妙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只有陈曦能清晰听到的声音说道:
“谢谢...” 说完,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强撑着挺直脊背,对着青雀下令:
“青雀,你带着几位去休息吧,本座…需要调息!”
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后殿,背影带着一丝罕见的狼狈和仓惶。
只留下殿内众人面面相觑,以及空气里尚未散尽的名为“命运”的微妙余韵。
星和穹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看向没什么表现的陈曦。
青雀则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太卜大人总算正常了。”
她小声嘀咕着,赶紧去拉藿藿的手:“我们去打两把琼玉牌吧?”
陈曦看向青雀兴奋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要我说,你直接来列车算了,列车上也能打牌的,而且开拓到哪里,就能在哪里打牌。”
“哎呀大佬,不要说笑了,你知道我不能走的。”
青雀抓住陈曦的手,抬头看向他,说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
“还有就是,大佬你什么时候再来收些利息?我早就准备好啦。
当然今天就算了,明天你要来的话,我明天就早点散场了。”
青雀说到今天的时候,揶揄的看了一眼又抓住陈曦衣角的藿藿。
“咳”陈曦秒懂,轻咳一声:
“没有那么快的。”
青雀翻了个白眼,给他一副你自己理会的表情。
“好了好了,那我明天可就找你去收利息了。”
“那就说好了,明天我早点散场。”青雀说完,就跑去摸鱼了。
“好啦,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在账号上发个动态,大家就回家休息吧!”桂乃芬提议。
众人表示赞同,在桂乃芬的账号上发布了动态后,太卜司的风波呼声中暂告段落。
穹又回到空间站了,听说是去测模拟宇宙寰宇蝗灾?
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路灯将人影拉得细长。
陈曦走得不快,因为他的衣角,始终被一只小手紧紧攥着。
藿藿像只认定了主人的小动物,亦步亦趋地贴在他身侧,半步不肯远离。
绿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尖尖的狐耳微微耷拉着。
耳朵时不时因为路过的风声敏感地抖动一下。
她低着头,目光黏在自己的脚尖和陈曦的鞋跟上。
眼中闪烁着依赖的光,脸颊上还残留着之前惊吓和羞涩混合的红晕。
那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是连接她与安全世界的唯一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