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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地铁,坐了一站地便在公主坟下了车,换乘十号线。“晓风残月”对面的大学正好在十号线上有一站,比我打车过去还要方便快捷。
去往“晓风残月”的地铁上,我琢磨着囡囡的话,想不明白什么巧合的事情能关联到郗新宇和方贝贝。地铁到站了,一些看起来就是大学生模样的人与我一同下了车,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之前郗新宇来到我们公司楼下给我送落在她那里的东西时的一幕。
那天,我因为要等着郗新宇,所以到了下班的时间没有立即离去,而方贝贝也因为要整理资料,晚走了几分钟,于是我们一起下了楼。方贝贝走后,郗新宇说自己似乎见过她,但是想不起来了。而第二天临下班的时候,方贝贝莫名其妙地给我发消息,问我是怎么认识郗新宇的。虽然她最后告诉我她并不认识郗新宇,但在当时也让我产生了疑虑,不过很快便忘了这件事。
现在想起来,或许她们之间真的有着某种联系,通过二人的表现来看,也许方贝贝见到郗新宇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了,而郗新宇则是刚刚才知道的。她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呢?
出了地铁站,我看到反方向有一个贩卖糖葫芦的小贩,那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流动商贩。我走了过去,询问了糖葫芦的价格,买了一支纯山楂的和一支草莓与葡萄混合的。我还记得,郗新宇说她只喜欢吃纯山楂的糖葫芦。
我举着两支装在纸袋里的糖葫芦,来到“晓风残月”的门外,一眼便看见了那辆扎眼的红色mini cooper,看来郗新宇还没有走,只不过不知道囡囡是否对她提起了我要过来的事情。
“晓风残月”里落座的客人并不多,倒是有几个排队的人站在吧台前面等着自己饮品。我发现郗新宇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拿着手机在看。我们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没有见面,她还如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或许心理上有了变化,只是无法通过外表发现而已。她低着头,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囡囡站在吧台后面,和服务员一起忙碌着,看到我后,只是冲郗新宇的方向努了努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我把那支水果糖葫芦放到她面前的吧台上,说:“喏,给你买的。”
囡囡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再次看向郗新宇那里,依然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给贝贝惹麻烦了。”
我也随着她的声音放低了:“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去跟她聊吧,一会儿我给你端杯咖啡过去……你也没吃饭呢吧,还是三明治吗?。”
我点点头,白了她一眼,决定去郗新宇对面坐下。觉得囡囡的反应太莫名其妙了,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呢?
我转身的瞬间,发现郗新宇正在看我,不过她见到我看向她的时候,赶紧转移了目光,低头假装看手机。我举着糖葫芦来到了她的对面坐下,把糖葫芦放到她的面前,说:“你最喜欢的纯山楂糖葫芦。”
郗新宇这才抬头看向我,非常客套地笑了笑,婉拒着说:“谢谢,不过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不想吃酸的。”
这让我有些尴尬,看了看她喝掉一半的咖啡,说:“既然肠胃不好,那就少喝些这个的,我让囡囡一会儿给你沏杯热茶吧。”
郗新宇侧头看向吧台里忙碌着的囡囡,似乎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的这位‘妹妹’的昵称叫‘囡囡’呀。”
“我们一些与她比较熟悉的朋友都这么叫她,不只是我这么叫……她的大名叫洛珈。”我解释道。
“嗯,我知道,刚才听她说了……既然她把你叫来了,那我问你也是一样,反正问她也是白搭,她什么都不肯多说……”郗新宇悄悄瞥了一眼糖葫芦,然后对我说,“她是不是在电话里已经对你说了?”
“那个丫头片子,什么也不肯说,让我直接问你……她只是说与我们的一位同事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郗新宇又一次看向囡囡,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囡囡似乎正在悄悄地观察着我们,发现我们同时看向她后,尴尬地“忙碌”起来,只是有些过于刻意,不小心把一个钢制的调酒器碰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引得有所人都看向她。
我转回头来,看着郗新宇。她抿着嘴笑了笑,说:“也不知道你这个囡囡妹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不就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嘛,至于帮着她藏着掖着的吗?我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姐姐……”
我终于感到有些惊骇。原来,囡囡所说的关于方贝贝的巧合,竟然是这样的。我万万没想到,方贝贝的的“小伴儿”,居然会是郗新宇的妹妹。不过根据郗新宇的话来判断,她并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朋友”的性别,囡囡也没有吐露出对应得信息,而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
“你、你怎么知道囡囡……囡囡认识你妹妹的……的男朋友……”
郗新宇不解地蹙起眉,看着我说:“我记得你不是一个说话结巴的人呀……昨天晚上,我妹妹回家之后,随手把自己的包扔在了沙发上,一个手工编织的小包掉了出来——她一向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正好我洗完澡出来,正在擦着头发,没注意她的东西,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结果硌到我了,我拿起来一看,就是那个小包……我妹妹一把就抢过去了,十分心疼地埋怨我,说我把她的东西坐瘪了,当时我没在意,说大不了赔你一个,可是我妹妹说,这是我朋友从毛里求斯带回来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找她要过来看了看,发现与你送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除了颜色有差异以外,你给我的是红色花纹的,她那个是蓝色花纹的……我当时有点起疑,心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合的,就问这是哪个朋友送给她的……她冲我显摆说这是她最好的那个朋友的一个朋友送的——我妹妹一说‘最好的朋友’,我就知道是她男朋友,因为她从来都是这么称呼她男朋友的——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就想起了你……”
说到此处,郗新宇的脸忽然红了一下,赶紧端起咖啡杯,掩饰地喝了一口,却不想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她,她一边咳嗽一边道谢。
等她平静下来后,脸依然有些红,我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咳嗽导致的,总之棕黄色的皮肤挂上一抹绯红,显得很是俏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