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被宁景深强制性押回家的宁硕独自在房间郁闷。
他掏出口袋里的符纸,不屑地龇了龇牙:“装模作样,哗众取宠,我才不是傻子呢,以为会相信你这种小把戏。”
他手一抬,符纸掉到了沙发下。
拍拍手,宁硕拿着衣服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去了浴室。
进了浴室的他,没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突然闪了闪。
不仅如此,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也忽地亮了下屏幕。
雪花花的一片,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似乎有个黑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啪——
浴室的灯光忽然黑了下来。
宁硕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黑暗中好像有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
想起季月丞的神神叨叨,说他什么有阴煞之气?
玛德!
该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宁硕心里越发毛毛的,他壮胆似的朝着空气骂骂咧咧了几句。
然后,他侧耳仔细听着。
很奇怪。
浴室里除了他空旷的回响并无其他异样。
但就是太安静了。
宁硕才愈发感觉不对劲。
眼底逐渐染上一层未知的恐惧,宁硕背靠着墙壁,慢慢挪向浴室门。
终于,他摸到了门把手。
还来不及欣喜,门把手却怎么都拧不开。
无形中好像有一道莫名的力量把他禁锢在了浴室里。
宁硕终于害怕了,他使劲拍打着门,大喊:“救命啊,堂哥,我错了,你快来救我....”
但不管他怎么叫喊,外面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灯光也一直在忽明忽暗。
昏暗中,宁硕好像看到了一抹黑影朝他抓来。
“啊啊啊——”
........
半夜三点。
季月丞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不明白,他都提醒过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着急去送死?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季月丞披了件白色的长款外套。
他漫不经心地出了公寓大门。
宁景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见着季月丞,脸上有些歉意:“抱歉,大晚上的打扰了。”
季月丞淡淡嗯了下,便坐上副驾驶,闭目养神。
宁家所在的别墅区在京都的市中心,距离季月丞的公寓有差不多半小时的路程。
宁景深开车很稳,本就没睡醒的季月丞,眯着眯着没一会儿就再次睡着了。
宁景深从后视镜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底叹了口气。
这下子,青年对他的印象怕是跌到谷底了。
到达宁家别墅的时候,宁景深看着季月丞的睡颜,正思考着怎么叫醒他。
就见季月丞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很快反应过来,立马下车给季月丞打开车门。
本该是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点,宁家别墅此刻却灯火通明。
门口。
见着宁景深口中所谓的大师是这等年轻的模样,宁硕的母亲一阵失望。
她语气有些疏离:“先进去看看吧。”
她今晚才刚从国外飞回来,还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就是宁景深订婚的对象。
不过就是知道,她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她看来,若不是宁奶奶和宁景深非要请季月丞来。
她才不会相信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什么本事。
季月丞看得出宁硕母亲对他的轻视,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缓步朝着二楼而去。
宁景深跟在他身边,说着发现宁硕的情况。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倒了,没有伤口,但他就是怎么都叫不醒,家庭医生也看不出原因,奶奶受惊,服了药睡下了。”
“我给他的符纸被他丢了吧。”季月丞肯定的语气道。
宁景深点了下头,“对。”
听着两人对话的宁硕母亲宋玉兰忍不住插口:“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她是高知分子,向来只信奉唯物主义。
对于什么鬼神之说,从来都是不信的。
宁景深声音重了一点,“婶婶,我请季大师来是为了救宁硕,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轻视、质疑他。”
宋玉兰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得宁景深的重视,顿时不敢再随意插口了。
说话间。
几人已经来到了别墅二楼。
季月丞目光往后一瞥,“你们跟在我后面。”
宋玉兰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但也没动身子。
倒是宁景深往后一退,既不会妨碍到季月丞,也可以在紧急时刻护住前面的人。
季月丞拧开房间的门把手,紧接着,一团黑气迎面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诡异的画面吓得宋玉兰瞪大了眼,那黑影直冲冲地朝她飞来。
她想跑。
但双腿却好像黏在地上了一样。
挪动不了半分。
宁景深下意识地往前要将季月丞挡在身后。
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
季月丞就轻轻抬了下手。
一张符凭空出现,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
在场所有人都吓得身体抖了下。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诡异的声音。
宋玉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仰头看着季月丞,冷静不了一点道:“季大师,救命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她再也不敢轻视季月丞了。
是真是假,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宋玉兰能从一个小公司的秘书到成为季家二夫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闭嘴。”
在大家看不到的房间里,宁硕的身上趴着一位长发飘飘流着血泪的女鬼。
女鬼满嘴獠牙张开,源源不断的阴气从她口中吐出来喷在宁硕身上。
再来迟半个时辰。
宁硕这个活人就要被女鬼的阴气腌出味来了。
到时候,活人也会变成了死人。
季月丞绕过宁景深,往床边走近了点。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邪风闯了进来。
径直朝着季月丞袭来。
季月丞神色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冥顽不灵。”
他反手打出一道符,滋滋的声响响起。
邪风散去,逐渐变幻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只是她的脸庞毫无血色,眼神空洞不断地流着血泪。
下半身中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