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边上几个姑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哎哟,你说自己血统纯正我信,可哪有当爹的拍着胸脯说自家孩子能跟动物说话,还引以为傲的?这不是等于说自己祖上是畜生道来的?”马小玲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啊?有这层意思吗?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非要往歪了理解,那也不能怪我吧?阅读理解题做不好可不是我的错。”
众人就在一片打闹说笑中结束了早餐。
饭后李慕立刻开始仔细检查尼诺的身体状况,发现体内的异能不仅没受损,反而更加稳定,似乎还因那晚短暂接触月光得到了某种滋养。
“情况怎么样?李大哥,孩子现在没事吧?要是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难题。
李慕暗自思忖:现在还能护着他,可等他长大,总不能每到晚上就把他关在家里,天天躲月亮吧?必须想办法做出点防护的东西才行。
“我觉得得找天意先生商量一下了。
孩子总要长大,咱们不可能一辈子把他圈在家里,不见天日,这对他的成长也不公平。”
“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请他过来?还是我们上门拜访?”
正说着,马小玲从屋里走出来,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刚好听见你们提天意先生。如果需要他帮忙,我现在就能联系他。是不是关于尼诺的事?”
“嗯,确实是。
这孩子现在已经四五岁了,昨晚经历那种事,但体内异能很稳定,暂时看不出问题,算是幸运。”
“可往后会不会出状况,谁也不敢打包票。
所以我想请天意先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尼诺以后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在月光下自由走动?”
“原来是这事。”马小玲点点头,“经过今天这一遭,我也觉得光靠人为遮挡月光不是长久之计。
早前我就想提这事,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咱们一块商量个对策。”
“行啊,没问题,不过你累不累?要是觉得困就先歇会儿,下午再让他过来也来得及。
现在人家估计也在忙,毕竟今天刚帮咱们办了那么大事,肯定也挺辛苦的。”
李慕在一旁轻声笑着说道。
凌晨才把那几个人的灵魂给召回来,转头又要麻烦他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没事,没关系,他这人不在乎睡不睡觉的,反正一向随叫随到。
那我先给他通个气,到时候直接上门就行。”
等马小玲回房后,李慕独自站在客厅,脑子里一点点捋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先是这几个人陆续显露出各自的异能,接着魂魄莫名其妙被勾走;然后是自家儿子半夜起来喝水,竟被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拽到了屋外;紧接着,将臣又突然现身。
如果这些事分散在不同时间发生,他或许不会多想。
可偏偏全挤在这几天里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未免太过巧合。
他总觉得,像是有人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某种隐秘的信息。
“李大哥,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感觉这事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这两天怎么什么事都凑一块儿了?”
未来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嗯……我觉得事情太巧了,巧得不太正常。
你说,咱儿子刚出事,将臣就立刻出现,他是真有本事能感知到我们家里的一举一动?可按理说不该啊,他那样的存在,只要靠近,我设下的结界早该有反应才是,不可能毫无动静。再说银平他们几个……”
“自从他们来了之后,不是丢魂就是闹怪事,接连不断。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把他们带回现代,才引来了这一连串变故?”
未来沉默下来。
仔细想想,第二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所有异常都是从这些人回到当下之后才开始的。
尤其是那天晚上,她明明回去时检查过四周,门窗紧闭,拉链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黑得像密室一样,根本不该有任何光线透入。
“别想了,现在脑袋乱成一团,等下午大伙儿都醒过神来,脑子清醒了,咱们再一起好好分析分析。说不定这些事和每个人的现状也有关系。”
说完,李慕也转身去休息了。
早上大家天没亮就出门找孩子,都没顾上吃喝,更别提静下心思考。
直到下午四五点,天色渐暗,天意先生才姗姗来迟,把众人从各自思绪中拉了出来。
“哟,你们一个个睡到现在?早说啊!早说我也赖会儿床了。
听说今早你家小子莫名其妙跑出去了?”
他进门就跟进自己家似的,顺手倒了杯水,一边喘气一边往沙发上一瘫,开门见山问起事情经过。
“对,情况挺邪乎的。
所以想找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推算出他的命运轨迹。
毕竟他身上还流着一半人的血,或许你能看出点门道。
要是不行,咱们再另想办法,查查到底是内部出了问题,还是……老天爷又开始动手了?”
李慕站在一旁,神情认真地看着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
“我懂你的意思。
那我现在就开始试试吧。
虽说他跟你有血脉相连,但毕竟只算半个凡人,我能算到多少,还真不好说。”
话音刚落,他就从包里取出几本空白古卷,低声念诵起来,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个平时从不舍得碰的龟甲——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哎哟我的天,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看来你是真打算全力以赴帮我们解决这事啊。”
马小玲站在一旁,眼眶微红,语气中满是动容。
身为天师道的继承人,她清楚得很,那只龟甲背后承载的意义非同小可。
“别别别,不用谢我,真不用放在心上。如今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伙伴,要是还分你我,反倒显得生分了不是?”
天意先生一边回应着马小玲的话,手却没停下,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像是在捕捉某种稍纵即逝的轨迹。
约莫十分钟后,他才终于搁下笔,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密密一层汗珠,整个人仿佛刚从一场无形的搏斗中脱身,与屋内平静的气氛显得极不协调。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尽管说,我早就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
“他的命格……其实你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那孩子骨子里是个祸胎,虽说身上流着一半人的血,可主导他的,早就是你的血脉了。要说他未来的路会怎么走,我也算不准,但能察觉到一些推动他变化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