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演示?这怎么演示?当着你的面演示我和月娥如何……?夫人,你的好奇心是不是用错了地方?我一阵头皮发麻,感觉腰眼已经开始隐隐作酸了。
果然,一旁的月娥早已羞得无地自容,听到这里,嘤咛一声,直接把整个人都缩进了锦被里,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活像一只受了惊的鸵鸟,只有那锦被拱起的一团微微颤抖着,传出她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夫人!您……您快别戏弄奴婢了……求您了……”
李冶却像是被这个想法点燃了兴奋点,笑嘻嘻地转身就去扒拉那团锦被,非要把鸵鸟似的月娥从里面挖出来:“哎呀,月娥妹妹,快出来嘛!都是自家姐妹,闺房之乐,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夫君,快嘛快嘛,表演一下嘛!让我也学习学习,观摩观摩,看看月娥妹妹到底是怎么给你‘解毒’的!我也好积累点经验,取长补短,日后才能更好地‘照顾’夫君你不是?”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仿佛不是在要求观摩活春宫,而是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
我看着她那双闪烁着强烈求知欲和恶作剧光芒的金眸,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丫头,自己眼下身子不便,无法真个销魂,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变着法地折腾我和月娥!这哪里是好奇,分明就是憋着坏呢!
月娥更是羞得浑身都泛起了粉色,死死攥着被角,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夫人……使不得……这……这如何使得……”
“使得!如何使不得!”李冶力气还不小,终于成功地把月娥从被子里扒拉了出来。月娥紧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蝶翼,脸颊红得堪比晚霞,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缩成一团,看得我都心生怜悯(虽然内心深处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李冶却兴致勃勃,她甚至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又轻轻拍了拍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仿佛在安抚里面的小家伙:“宝宝乖,别闹,娘亲在学习重要知识呢。” 然后她转向我,眼神灼灼,充满了鼓励(?)和期待(?):“夫君,请开始吧?就从……嗯……就从月娥妹妹是如何主动的开始?我记得她信里提了一句,说是‘不得已而主动’?”
月娥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哀鸣,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我:“……” 夫人,你这是在玩火啊!而且这火眼看就要烧到我身上了!
最终,在李冶这个“热心观众”兼“现场指导”的强烈要求(和软硬兼施)下,这原本该是小别胜新婚、温馨浪漫的夜晚,变得……格外“辛苦”和“热闹”。
过程简直不忍赘述。李冶一会儿说:“哎夫君,你动作轻点,别吓着月娥妹妹!” 一会儿又指挥月娥:“妹妹,你手别抖呀,刚才晚宴的时候不是说你很大胆的吗?哦对了,当时是中了毒是吧?现在没中毒所以发挥失常了?理解理解。”
一会儿又点评:“咦?夫君,你这招‘老汉推车’使得不如书上说的灵动啊,是不是疏于练习了?回头得让杜若姐姐给你加练剑法,腰马合一懂不懂?” 一会儿又好奇地问:“月娥妹妹,你这里感觉怎么样?和我的有什么不同吗?夫君你比较喜欢哪种?”
我和月娥:“……” 我们俩几乎是从头到尾保持着红烧大虾的状态,动作僵硬,表情尴尬,内心崩溃。这哪儿是圆房,这简直是公开处刑兼学术研讨会!月娥好几次都想临阵脱逃,都被李冶眼疾手快地“捉”了回来,美其名曰“做事要有始有终”。
直到李冶自己似乎也困了,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揉了揉眼睛,终于大发慈悲:“好了好了,今日观摩就先到此为止吧,收获颇丰。辛苦夫君,辛苦月娥妹妹了。伺候更衣,安置吧。” 她心满意足地躺下,甚至还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果然实践出真知……”
我和月娥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吹灯歇下。黑暗中,我和月娥僵硬地躺在李冶两侧,谁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有中间传来李冶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显示她已然安心入睡。
翌日,我揉着确实有些发酸发软的腰眼起床时,迎着窗外透进的晨光,深刻体会到,有时候老婆太大方、太好奇、太有探索精神,对于夫君的腰子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而月娥,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敢抬头正眼看我一眼。
(就在李冶指导大呼小叫的在我们卧房红绡帐内不厌其烦的“学术研讨及观摩”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
主卧窗根下,两个小丫鬟正鬼鬼祟祟地蹲着,竖着耳朵,听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哎呀妈呀……”春桃捂着发烫的脸,声音气若游丝,“夫人……夫人她也太……太敢问了吧……”
夏荷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舌头都有些打结:“老、老爷和月娥姐姐肯定羞死了……这、这怎么还带现场说解的呀……”
里面隐约传来李冶清晰的指导声和提问声,间或夹杂着月娥压抑的呜咽和我的干咳。
两个小丫头听得腿都软了,互相搀扶着,做贼似的蹑手蹑脚逃离了“听墙角”,一路小跑回她们自己的小耳房,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砰砰直跳,仿佛刚跑完十里地。
“吓、吓死我了……”春桃拍着胸脯,眼睛瞪得溜圆,“夫人真是……女中豪杰!”
夏荷连连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以后……以后我们要是……会不会也……” 她没好意思说下去。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也更红了,嗔怪地拍了她一下:“瞎想什么呢!咱们是丫鬟!”
“可是……月娥姐姐也是丫鬟啊……”夏荷小声嘀咕,“而且,夫人不是一直说,咱们是一家人吗?你看夫人对杜若小姐,对月娥姐姐,都像是亲姐妹一样。将来……万一……”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羞涩、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勾起的好奇。沉默了一会儿,春桃忽然想起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诶,你说……要是以后……呃……老爷和夫人,还有月娥姐姐,甚至……万一再加上杜若小姐……他们晚上……怎么睡啊?那张拔步床虽然大,也睡不下四个人吧?”
夏荷被这个超现实的问题问呆了,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讷讷道:“可能……可能轮流?或者……打地铺?”
“让谁打地铺?老爷打?还是夫人打?还是咱们打?”春桃继续发出灵魂拷问。
夏荷:“……” 她彻底被问住了。
两个小丫鬟对坐着,开始为主子们(或许也为自己)未来幸福的烦恼,陷入了严肃而想入非非的沉思之中……这似乎是个比算账复杂得多的问题。
回京之后,生活似乎暂时恢复了平静。府里一切如常,念兰轩和兰香坊生意兴隆,茶仓在杜甫的管理下井井有条。但我深知,长安城的平静水面下,从来都是暗流汹涌。
范阳之行,更像是在这暗流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正在荡开。我这位不用上朝的三品银青光禄大夫,这看似悠闲富贵的安逸日子,或许真的只是暴风雨来临前,那段短暂而珍贵的宁静。
是日天朗气清,长安城中槐花正盛,甜香四溢,春光正好,我府邸里的几株海棠开得没心没肺,绚烂至极。然而,此刻的我,却在我家那位风华绝代、白发金眸的夫人李冶面前,坐立难安,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原因无他,只因我家这位怀胎尚不足两月、小腹还平坦得几乎看不出任何迹象的孕妇,正捧着一盏温热的酪浆,用一种学术探讨般的、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我,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却让我差点从胡凳上滑下去。
“夫君啊,”她声音清脆,带着点江南软语的口音,偏偏内容劲爆,“昨夜我又细细回想了一番那夜……嗯,就是我在床上观摩指导你与月娥妹妹‘修炼’的那次。”
“噗——咳咳咳!”我一口口水差点呛进肺管子里,脸瞬间憋得通红。我的姑奶奶,这青天白日的,而且您还怀着咱家娃呢,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李冶看我窘迫,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活像一只偷吃了小鱼干的白毛猫。她慢悠悠地继续道:“你别激动嘛。我是说正经的。经过我这几日的反复推敲琢磨,发现夫君你在‘临阵对敌’之时,气息转换之间,尚有几分凝滞之处,未能完全做到‘意动气随,圆转如意’。嗯……具体来说,就是在第七个还是第八个回合来着?你那个‘苍松迎客’的招式使得稍显急躁,下盘根基略浮,导致后续的‘鱼翔浅底’衔接不够流畅,未能将力道尽数贯出,实在可惜了月娥妹妹那一下‘燕子衔泥’的巧妙配合……”
我听得目瞪口呆,脸颊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夫人,您这观摩得也太细致入微了吧?!这哪里是观摩,这简直是武林宗师在复盘点评一场巅峰对决啊!还“苍松迎客”、“鱼翔浅底”、“燕子衔泥”……您这招式名取得倒是挺雅致,可这内容……这内容它不兴细说啊!
“季兰!”我压低声音,几乎是哀嚎着打断她,“咱能不说这个了吗?你这还怀着身子呢,不宜劳神思考这些……这些……”
“这些怎么了?”李冶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正气,“双修功法亦是大道,关乎夫君修为进境,还有我心悦之人的心情,岂能不慎之又慎?正所谓‘知其然,亦要知其所以然’。我既为夫君护法观摩,自然要尽到指导之责。
下次若再有机会,我定会更加细致地为你与月娥妹妹剖析讲解,务必使你们默契更增,功力大进!”
还有下次?!还要更细致地剖析讲解?!我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未来我在这位白发宗师面前,与月娥如同两个提线木偶般,被她指挥着“这里力道三分”、“那里角度偏了半寸”的场景……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赶紧举手投降:“夫人高见!夫人辛苦!此事……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我慌忙转移话题,“对了,方才杨国忠府上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邀我过府一叙,还特意叮嘱‘有贵客相候,事关重大’。”
一听是正事,李冶脸上那戏谑调侃的神情稍稍收敛了些,但那双金眸里的笑意却未完全褪去。她放下酪浆,轻轻起身。
“杨国忠如今是你义父,又深受你的……嗯,‘点化’,忠心耿耿。他既说事关重大,必有要事。你快去吧。”她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替我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衣襟。
虽然怀孕才一个多月,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将一只手轻轻扶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瞬间笼罩上一层柔和而耀眼的光辉,那是一种混合了少女狡黠与初为人母的温柔的光芒,看得我心头一暖,先前那点窘迫也烟消云散了。
“凡是都要小心一些,你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她轻声嘱咐,语气里带着难得的絮叨,“如今长安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你虽已是三品大员,又有武艺傍身,但凡事总要多想一步。还有,少饮些酒,若是宴饮,记得让阿东提前备些醒酒汤……”
我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避开小腹,只环住她的肩膀:“知道了,我的好夫人。你这嘱咐得,比我娘还周到。放心吧,你夫君我如今可是银青光禄大夫,师从剑仙李太白,还有太玄诀傍身,等闲宵小近不得身。你就在家好生安养,别总琢磨那些……呃,高深的武学问题,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