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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据点,那间充当临时指挥所的仓房,此刻已被匆忙改造成了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救治点。角落里,两张破旧的条凳拼凑成一张简易的“床榻”,“巧手刘”——本名刘三水的年轻匠人,就被平放在上面。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搁在旁边的木箱上,昏黄跳动的火苗,成为这压抑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却也无力驱散那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阴影。

空气里混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草药苦涩的气息、灯油燃烧的烟味,以及一种生命急速流逝所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衰败感。刘三水仰面躺着,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死灰,嘴唇干裂发紫,胸口那处被淬毒短刃刺穿的伤口,虽然已经用干净布条紧紧包扎过,但暗红色的血渍仍在不断地、缓慢地洇透出来,在粗糙的布料上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触目惊心的深色印记。他的呼吸极其微弱且紊乱,时而急促浅促,仿佛溺水者最后的挣扎,时而却又陷入长时间的、令人心悸的停顿,只有喉咙深处发出一种细微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证明这具年轻的躯体内,尚存着一丝游离的生命之火。

一名略通外伤急救的缇骑,刚刚用清水和捣碎的解毒草药处理完伤口,此刻正颓然地站在一旁,用沾满血污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肃立一旁的沈炼和赵小刀,沉重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毒已攻心,脏腑重创,回天乏术,只是在熬时间罢了。

张猛带着其他人在外面警戒和清理痕迹,仓房内只剩下沈炼、赵小刀和那名缇骑。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沈炼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解剖刀,一寸寸地扫过刘三水濒死的面容和身体。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或焦急,脸上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但他紧抿的嘴角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偶尔掠过的锐光,显示出他大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

时间,是此刻最奢侈也最残酷的东西。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带走最后一丝获取真相的机会。

“你们都出去。”沈炼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赵小刀和那名缇骑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躬身行礼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仓房,并轻轻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只剩下沈炼和那个濒死的年轻人。

油灯的光晕,将沈炼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守护者,或者说……审问者。

沈炼没有立刻靠近床榻,而是就着昏暗的光线,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条凳边,拉过一张破旧的矮凳,坐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那缕即将消散的魂魄。他没有像寻常审问那般居高临下,而是将自己的高度降到与对方平齐,甚至略低,营造出一种奇特的、近乎平等的对话氛围。

他没有立刻发问,甚至没有去看刘三水的脸,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对方那因痛苦而微微蜷缩的手指上,仿佛在等待,或者说,在积蓄某种力量。

仓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刘三油那断断续续的、破风箱般的呼吸声,以及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良久,沈炼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对方的脑海里:

“刘三水。”他叫了他的本名,而不是那个带着戏谑意味的绰号。

床榻上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那浑浊无神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看向声音的来源,但终究无力抬起眼皮。

沈炼不以为意,继续用那种平缓而富有穿透力的语调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对方息息相关的事实:

“通州,刘家集,村东头第三户,土坯房,门口有棵老槐树。”

他每说一个字,都停顿一下,让信息清晰地烙印在对方逐渐模糊的意识中。

“你娘,刘王氏,今年该有六十二了吧?年轻时候落下个心口疼的毛病,天一冷就喘不上气,夜里睡不安稳。”

刘三水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了一些,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身下的木板。

沈炼仿佛没有看见这些细微的反应,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拉家常般的平和:

“你每个月托南城‘永顺’车马行的伙计捎回去的钱,她都舍不得用来看病抓药,净攒着,说是给你以后娶媳妇。她不知道,你在京城……是这般光景。”

“她常吃的那个‘定喘丸’,是村头赤脚郎中开的方子,里面有几味药挺贵,她总是吃吃停停,疼得狠了才舍得含一粒……”

沈炼的语速始终平稳,但所说的内容,却如同最精准的针,一针一针地刺向刘三水内心最柔软、最无法割舍的角落。这些细节,都是赵小刀通过底层眼线,耗费心力才打探到的,此刻被沈炼以一种近乎残忍的真实感,娓娓道来。

刘三水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和绝望。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和汗水,从他紧闭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一些模糊的气音。

沈炼知道,火候到了。他缓缓站起身,但并不俯视,而是微微前倾身体,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注入了一种沉重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三水,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沈炼。”

他报出身份,不是为了威慑,而是为了加重承诺的分量。

“你做的事,是杀头的罪过。但祸不及家人。”沈炼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锐利地落在刘三水那痛苦扭曲的脸上,“你若是肯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一字不落……我沈炼,以这身官袍担保,你娘的后半生,衙门管了。药钱、吃穿用度,绝不会短了她一分。让她能安安稳稳,闭眼的那天,也不用为你担惊受怕。”

他顿了顿,让这个承诺在对方心中沉甸甸地落下,然后,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

“你若就这么死了,带着一肚子秘密烂在土里……你娘怎么办?那些逼你债的,找不到你,会不会去找她?她一个孤老婆子,无依无靠,病了连口热水都未必有人端……你让她,怎么活?”

“说,还是不说,在你。”

“你娘的后半辈子,是安生,还是凄惨……也在你。”

沈炼说完这最后一句,便不再开口。他重新坐回矮凳上,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他将选择权,或者说,将那最后一丝可能唤起对方良知与牵挂的微弱希望,赤裸裸地摆在了这个濒死之人的面前。

仓房内,再次只剩下刘三水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痛苦的喘息声。但那喘息声中,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种极致的挣扎,一种在死亡阴影下,对生者最后的眷恋与责任。

弥留之际,人性与恐惧,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搏杀。而沈炼,正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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