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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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心爱的人演戏,是一种甜蜜的享受;而与不爱的人演戏,却成了一种煎熬。阿芝与黄锦做了这么多年名义上的夫妻,本该早已习惯那些必要的身体接触,可每一次他伸手过来,她仍会控制不住地泛起疏离感。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黄锦反而表现得愈发肆意——他会突然搂住她的腰,或是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动作亲昵得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夫妻。每一次触碰都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连嘴角扬起的笑意都显得生硬而不自然。
而黄锦,却总是温柔地注视着她,眼中含着外人看来满是爱意的笑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目光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看,在别人眼里,我仍是你的丈夫。”
每日里,最让她感到如释重负的时刻,便是踏进那扇门后,与黄锦心照不宣地各自走向走廊两端的房间。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一道屏障,将外界的压力和扮演的角色彻底隔绝。在这个名义上的“家”里,唯有这方小小的空间才是她能卸下所有伪装、自由呼吸的孤岛。她常常会靠在门后,轻轻吁出一口气,仿佛要将一整天的压抑尽数吐出。
然而,即便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她心底最深的渴望,仍是那个位于太平山顶、被她们亲手打造的爱巢——那个只要有叶童在,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温暖与爱意的小窝。那里才是她灵魂真正的栖息之所。
思绪一旦触及叶童,思念便如同夜潮般无声却汹涌地漫上心头,带着微甜的暖意,也夹杂着一丝无法即刻相拥的酸涩。所幸,她们之间紧密的联系从未中断。她发出的每一条信息,无论长短,总能很快收到回应。屏幕那端传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着对方同样深切的想念,成了支撑她度过每一个不得不扮演角色的日常的最大慰藉。
阿芝就这样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怀着隐秘的期盼,终于迎来了元宵节的前夕。明天便是象征着团圆的佳节,她开始细致而甜蜜地筹划起专属于她们两人的安排。但她也清醒地知道,两人各自都有需要维系的家庭表面。因此,她特意将最核心的、只属于她们的约会,小心翼翼地安排在了夜晚——依照往年的惯例,那时黄锦会带着孩子们去逛外面热闹非凡的灯会,她也有了一段可以自由支配的、完整的时间。
而与阿芝这边克制而隐秘的期待不同,叶童那边的节日前夕则过得颇为肆意洒脱。她的行程被饭局、酒宴、麻将桌和K歌房填满,玩闹起来便带着她特有的那股忘我和热忱,仿佛要尽情吸入所有的人间烟火气。但无论周遭多么喧嚣,无论玩到多晚,她总会记得在间隙中摸出手机,第一时间回复阿芝的消息。那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在一片欢腾的浪潮里,稳稳地抓住那根连系着内心的锚绳。
元宵夜,窗外的万家灯火将城市点缀得宛若星河倒泻。阿芝在她们的爱巢中忙碌着,心情也如窗外不时绽放的烟花,雀跃而明亮。她挂起几盏小巧的灯笼,柔和的光晕轻轻弥漫,节日的暖意也随之荡漾开来。
她亲手和粉、包入芝麻馅,不禁想起那日在母亲家中与叶童的对话。
“我是蛇,你是什么呀?”
叶童当即笑起来,眼睫弯弯地答:“我啊?当然是温顺可爱的小白兔啊——”语调俏皮,像裹了蜜。
想到她那时笑起来的样子,阿芝的眉眼也不自觉柔和下来。心上一动,便又仔细捏出几只小兔子造型的元宵,白嫩圆润,俏皮可爱,就仿佛把那个人的笑容也包了进去,轻轻落在掌心。
以叶童那样活泼的性子,待会吃汤圆时定不会老实。她仿佛已经看到对方咬开外皮,故意让芝麻馅缓缓流出的模样。叶童一定会拖长了语调,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她,语气暧昧地说:“宝,你看我‘爆芝’了——”那个“芝”字一定咬得格外重、格外清晰,像在舌尖轻轻含化,又像真的把她吞吃入腹了一般。
那我该怎么回呢?阿芝抿起唇,眼底漾开一抹甜丝丝的笑意。不如就夹起一只小兔子汤圆,假装气鼓鼓地凑近,声音软软地逗她:“那我可就要……把你这只小兔子吃掉喽。”
很快,阿芝将煮好的元宵轻轻端上桌,又配了几样叶童平日喜爱的小菜。她知道光有这些还不够——浪漫的氛围,总少不了一盏温暖的烛火。她取来蜡烛小心点燃,然后轻轻罩上那盏自己亲手做的灯罩。
烛影轻摇,柔和的光线透过灯壁,将上面缠绵交织的枝叶与叶童当初所设计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名字,一同投映在桌面上。光影斑驳,似一句无声的诗,静静地诉说着属于她们的故事。
她本不擅长手工,做起这些来动作生涩,却格外专注。每一笔画、每一裁剪,都笨拙而真挚地盛放着她的心意。只因为叶童是那样一个眷恋浪漫的人——她只想让自己的女孩,也从这片光和影之间,触摸到她温柔而认真的回应。
还有她身上那件新买的情侣家居服,也在暖光中泛着细腻的绒光——她的是蛇,叶童的是兔,如同命定的互补与牵绊,静静依偎在这片光晕里
阿芝坐在桌边,想象着即将到来的甜蜜时光,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时,手机响起,是叶童发来的“很快就来”的信息。她的心像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溢出满满的甜。
她拿起手机,甜美地拍下一张照片——画面中,她轻轻抬手,勺子里正托着一只圆润可爱的小兔子元宵,旁边那盏亲手制作的灯罩也悄然入镜,柔和的光影映出她们的名字与交织的枝叶。她配文写道:“看,我的小兔子…可爱吗?” 字里行间,既是在问汤圆,更是在问那个属兔的人。
时间在甜蜜的期待中悄然滑过。约定的时刻渐渐流逝,桌上的汤圆慢慢凉透,失去了最初的热气与光泽。一次次的张望和聆听,却没有等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心中的焰火一点点黯淡,被隐约的焦虑取代。
几次拿起手机,又怕打扰对方,最后只小心地发出一句:“宝,快到了吗?”
消息发出后,屏幕迟迟未亮。寂静中,只有窗外的灯火依旧闪烁,衬得屋内的等待格外漫长
夜色渐深,窗外的喧闹也逐渐平息。阿芝蜷在沙发上,固执地等待着。她告诉自己,也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也许路上堵车,手机没电了……她为叶童设想了无数个合理的理由,唯独不愿去想那个最让她害怕的可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黄锦发来的彩信。她的心猛地一缩,点开——
照片背景是某处人头攒动的灯会,流光溢彩的花灯模糊成了斑斓的光斑。焦点清晰地锁定在两个人身上:叶童和程逸。他们并肩站着,靠得很近,程逸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叶童身后的栏杆上,形成一个近乎环抱的姿势。叶童侧着头,似乎在看着旁边的灯,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拍摄角度刁钻,刻意避开了周围可能存在的其他人(比如程逸的父母),精心构图中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元宵灯会的浪漫背景下,显得格外“登对”和“亲密”。
黄锦附上的文字如同毒针:“灯会巧遇,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可有的人还在傻等?”
一瞬间,阿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心脏像是被那只照片里搭在叶童身后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死死盯着屏幕,视线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原来……不是在忙,不是没看到信息,而是和别人在逛灯会?还笑得那么……自然?
明明说好了要陪她过元宵的——这个在香港如情人节般备受重视的夜晚。他却选择将她独自留下,转身走向了别人。
巨大的失望和被欺骗的痛楚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她扔开手机,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缩回沙发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她本该离开,可心里却怀着一丝卑微的期望:也许她还会赶来的,也许她另有隐情呢?!
那一夜,客厅的主灯彻夜通明,刺眼的光线铺满每个角落,却照不亮她眼中一分一毫的温度。这光亮像一场盛大的嘲笑,映着她空洞的等待和无人赴约的团圆。而窗外,只有零星惨白的光淡淡漫入,勾勒出她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轮廓。
时间被挂钟切成碎片,每一秒都滴答作响、冰冷而清晰。远处曾有过的喧闹也终于彻底沉寂。她被抛在这过于明亮的孤独正中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一寸一寸熄灭,心一路向下沉坠,直至没入漆黑冰冷的深渊。
光仍汹涌,夜却太长。明与暗,在这一刻撕裂了她所有的幻想。
天光微亮时,阿芝缓缓地站起身,身体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僵硬麻木。她走到餐桌前,看着那碗早已冰冷凝固、变得干硬可怜的汤圆,尤其是那几只她用心捏出的小兔子,此刻看来无比讽刺。她静静地端起碗,走到厨房,将所有的期待和心意,连同那冰冷的团子,一起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她开始机械地收拾屋子,将所有的痕迹抹去,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昨夜的心碎。最后,她拿起包,离开了这个充满甜蜜回忆此刻却只剩冰冷的地方,回到了那个名义上的家——她和黄锦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