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幻境的空气里飘着股龙涎香,慕容艳踩在细腻的紫砂泥上,银白色作战服被陶土染成赭红色,右肩的破口处,灵血渗进泥里,竟晕开朵暗红色的牡丹花纹。周围的墙壁都是由半干的陶土构成,上面布满细密的指纹,像无数只眼睛在暗中窥视。
“小心脚下。”云霄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蓝光,正在扫描周围的陶土密度。他的黑色作战服裤脚沾着湿泥,左手不自觉地护在慕容艳腰后,那里的作战服被陶片划开道口子,露出的肌肤上,龙凤印记正泛着淡淡的光。“这些紫砂有问题,含氧量比正常陶土高37%,像是……”
“像是活的。”慕容艳的指尖抠住块凸起的陶土,泥块突然蠕动起来,在她掌心留下个清晰的掌印。作战靴突然被从地下钻出的陶土藤蔓缠住,那些藤蔓上还带着未烧制的指纹,“是‘紫砂傀儡’!孤竹国《考工记》里记载过,能用活人精血炼制会动的陶俑。”她的作战裤被藤蔓勒得变了形,裤脚的破洞更大了,露出的脚踝被陶土磨得发红,像块刚出窑的红泥。
“‘炎上’!你的火焰能烧硬这些泥疙瘩!”大娃的藤蔓从陶墙里钻出来,青绿长袍上沾着湿泥,背后的青龙虚影若隐若现,bGm是《拔萝卜》的变奏版,“我抓住它们了!像拔萝卜一样简单!”他的藤蔓突然被陶土傀儡缠住,那些傀儡的脸竟长得和大娃一模一样,“哇!好多我!”
二娃踩着滑板在陶土迷宫里穿梭,红紫衣摆扫过面陶墙,火炬枪喷出的火焰将追来的傀儡烧成坚硬的陶块:“小爷我玩陶艺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呢!”他突然对着个穿着紫砂比基尼的傀儡吹口哨,“这身材比例,比我收藏的岛国手办还标准!”傀儡突然裂开嘴,喷出团陶土糊了他一脸,“哎哟!敢偷袭小爷?”背后的朱雀虚影突然展开,bGm切换成《冬天里的一把火》,“让你尝尝三昧真火的厉害!”
四娃的银甲泛着冷光,他一剑劈开个扑来的紫砂将军俑,剑身上的符文将陶土震成粉末:“根据《文物保护法》第32条,故意损毁珍贵文物需承担刑事责任。但这些属于危险物品,建议采取无差别销毁——二娃,你刚才烧掉的那只傀儡,含铅量超标300%,属于劣质品。”他的机械臂弹出扫描仪,对着面陶墙分析,“这里的陶土成分和红山文化的黑陶一致,但烧制温度高达1300c,超出同时期技术水平——这违反了《考古学常识》第7章。”背后的白虎虚影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展开,银甲上的陶土突然自动滑落,“金属性排斥有效。”
三娃抱着块巨大的紫砂泥团,黄褐衣袖沾满湿泥,背后的玄武虚影慢悠悠旋转,bGm是沉闷的陶埙独奏:“根据《制陶工艺手册》,这些陶土的可塑性指数为9.7,适合制作紫砂壶。”他突然把泥团往地上一摔,泥团竟变成个迷你版的二娃,正对着空气吹口哨,“看!我捏的二娃像不像?”
润下的书卷在陶土上展开,黑蓝袍的衣摆与地上的水渍融为一体,背后的黄龙虚影伴随着《春江花月夜》的古筝声浮现:“这些是孤竹国的‘活陶术’,用巫祝的血混合紫砂泥烧制,能模仿接触过的生物形态。”她的扇子突然指向面陶墙,墙上的指纹正在重组,变成张女人的脸,“这是……孤竹国最后一位女王!”
那张陶脸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是两团跳动的火焰:“欢迎来到我的陶都,异乡人。”她的嘴唇开合间,周围的陶土傀儡突然全部静止,“想知道孤竹国灭亡的真相吗?想知道慕容家的血脉为何能操控灵血吗?穿过前面的窑炉,答案就在里面。”
慕容艳和云霄钻进那座巨大的龙窑时,扑面而来的热浪差点掀翻他们的作战服。窑壁上镶嵌着无数未完成的陶俑,每个俑的胸口都有个心形的凹陷,里面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液。
“这些是……”云霄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他一把将慕容艳拽到身后,自己的后背撞上块滚烫的窑砖,黑作战服瞬间冒烟,“是活人烧制的!里面有dNA残留!”
慕容艳的作战服前襟被热浪烤得卷曲,露出的锁骨上沾着黑色的烟灰。她突然指着窑炉深处,那里有尊巨大的紫砂鼎,鼎身上刻着孤竹国的祭祀纹,其中一幅正是慕容家先祖被绑在祭坛上的画面:“那是……我们家的图腾!”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鼎身,鼎突然发出灼热的红光,将两人牢牢吸住。
“不好!是‘血祭阵’!”润下的声音从窑外传来,伴随着二娃的惨叫,“快离开那尊鼎!它会吸收你们的灵血!”
慕容艳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被鼎身吸走,作战服的破口处,灵血顺着肌肤流淌,在窑砖上画出与鼎身相同的纹路。云霄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激光刃,试图斩断那些红色的光带,却被弹开:“没用!它的能量场在模仿我的灵脉频率!”
“那就让它模仿个够!”慕容艳突然拽过云霄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一吻。灵血顺着两人的唇齿交融,在鼎身的纹路里激起金色的涟漪。她的作战服在挣扎中彻底撕裂,后背贴上滚烫的鼎身,皮肤被灼得发红,却倔强地没有躲开,“用我们的灵血共振,打乱它的频率!”
云霄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他的机械义眼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响声,视线却死死盯着她被汗水浸湿的肌肤——那些水珠顺着乳沟流淌,在腰腹间汇成小小的水洼,又被热浪迅速蒸发,留下圈亮晶晶的盐霜。“小艳……”他的喉结滚动着,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她被灼红的后背,那里的龙凤印记正在发烫,“忍得住吗?”
“废话真多。”慕容艳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后背,灵血与汗水混在一起,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淌,滴在鼎身的纹路上,那些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快想想办法!我的灵血快被吸光了!”她的舌尖划过他的下巴,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刚才撞在窑砖上擦破的伤口。
鼎身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窑炉里的陶俑全部裂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无数颗红色的晶石,每颗都刻着慕容家的图腾。“原来如此……”慕容艳的瞳孔在高温中微微放大,“孤竹国把我们家的灵血做成了能量源!”
云霄突然抱起她,转身撞向窑炉的侧门,激光刃劈开陶土的瞬间,他的机械臂因高温彻底报废,露出里面闪着火花的线路:“先出去再说!”
当他们跌出龙窑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二娃的火炬枪正在和个紫砂美女俑对峙,红紫衣摆被对方的陶土弹打得千疮百孔:“小娘们挺厉害啊!可惜是个土疙瘩!”他的朱雀火焰突然变得微弱,“妈的!这窑里的温度快把我的能量耗尽了!”
四娃的银甲陷在陶土沼泽里,白虎虚影忽明忽暗:“‘曲直’!快用藤蔓拉我出来!这些陶土含有磁性物质,正在干扰我的金属性!”他的激光刃砍在紫砂母尊的身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硬度超过洛氏60度!违反了《材料力学》第15章!”
大娃的藤蔓被紫砂母尊的陶土缠住,青龙虚影越来越淡:“它在吃我的藤蔓!像吃面条一样!”他的青绿长袍被陶土浸透,变得沉重无比,“小艳姐!我快撑不住了!”
三娃的玄武盾正在被陶土侵蚀,黄褐光芒越来越暗:“根据《化学手册》,这些陶土含有氢氟酸成分,能腐蚀玄武岩——这不符合《地质学原理》!”
润下的水龙被紫砂母尊的火焰烧成蒸汽,黄龙虚影在高温中扭曲:“它能同时操控水火!是孤竹国的‘双生巫祝’!”她的书卷突然开始冒烟,“我的水属性被克制了!”
“合体!”五娃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五色光芒突然冲破陶土的束缚,在龙窑上空汇成道光柱。
“力拔山兮气盖世!”金刚石战士的巨拳砸向紫砂母尊,陶土飞溅中,他的青铜皮肤泛着金属光泽,“铜头铁臂,万法不侵!”
紫砂母尊的陶土拳头砸在他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却连道白痕都没留下:“不可能!你们的合体怎么会……”
“水火既济,攻防一体!”金刚石战士的左臂喷出极寒冰雾,右臂喷出金色火焰,冰火在半空凝成太极图,将紫砂母尊困在中央,“尝尝孤竹国失传的‘太极印’!”
“宝石封印,天地同寂!”金刚石战士的眉心射出五色光束,击中紫砂母尊的胸口,那里的陶土突然开始结晶,“这是用你们孤竹国的‘灵晶’改良的封印术,喜欢吗?”
紫砂母尊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结晶中渐渐碎裂,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半块青铜镜,镜面上刻着孤竹国的太阳图腾:“你们赢不了的……混沌大人已经拿到了‘陶魂’……你们的世界……”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青铜镜落在地上,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混沌气。龙窑突然开始坍塌,无数陶土从空中落下,在地上组成幅巨大的星图,其中一点正闪烁着红光——那是银河系边缘的“陶陨带”。
当烟尘散去,五娃瘫坐在地上,合体的光芒渐渐褪去。二娃的红紫衣摆变成了破布条,他正用火炬枪的枪管当拐杖,对着块还在蠕动的陶土吹口哨:“小娘们,还能动呢?”
四娃的银甲布满了划痕,他正在用激光刃切割块陶片,试图提取里面的dNA:“根据初步检测,这些陶土中的基因序列与慕容艳有97%的相似度——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是孤竹国的后裔?”慕容艳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的灵血滴在那半块青铜镜上,镜面突然亮起,映出她从未见过的记忆:位孤竹国女王正将半块镜子交给个慕容家的男子,“这是……我的先祖?”
云霄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机械臂的残骸已经被他拆下,露出的伤口正在愈合:“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小艳。”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那里还沾着黑色的窑灰,“而且,孤竹国的巫祝服和你的作战服很像——都是露得恰到好处。”
慕容艳的脸瞬间爆红,抬手要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青铜镜上。两人的血同时滴在镜面上,镜面突然展开成三维星图,其中段影像清晰地显示:群穿着南天门计划制服的士兵,正在挖掘块巨大的紫砂陨石,陨石里包裹着颗跳动的红色心脏——“陶魂”。
“是南天门计划的人!”四娃突然站起来,银甲上的划痕在激动中发出白光,“他们在与混沌之影合作!这违反了《国际安全法》第21条!”
混沌之影的笑声突然从星图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不错嘛,居然能看到这段影像。可惜你们晚了一步,陶魂已经被我注入了‘混沌病毒’,很快就能感染所有与陶土接触过的生物——包括你们那位可爱的润下小美女,她的书卷可是用孤竹国的陶纸做的哦。”
润下的书卷突然冒出黑色的烟雾,她惊恐地扔掉扇子去扑火:“不!我的书!”
星图突然开始旋转,最终定格在银河系边缘的陶陨带:“下一站,陶陨带的‘万窑之母’。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答案——包括如何拯救这位小美女。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到达。”
龙窑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艘隐藏在地下的孤竹国飞船,船身上刻满了制陶的图案。慕容艳看着那艘飞船,又看看正在努力扑火的润下,突然握紧了云霄的手:“看来我们得搭趟顺风车了。”
云霄的手回握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液传递:“正好,我还没坐过公元前的飞船。不过……”他突然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带着戏谑的热气,“你的作战服破得更厉害了,要不要借我的黑披风遮遮?”
慕容艳的脸红得像刚出窑的红陶,她抓起块湿泥砸向他的脸,却被他灵活躲开,泥块正好糊在探头探脑的二娃脸上:“哎哟!谁砸我?是不是艳姐害羞了?”
飞船的舱门在这时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古老的陶笛声,悠扬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孤竹国被遗忘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