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艳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噔噔噔”往街尾那家“老宝贝”古董店冲，胸前那两团肉随着脚步晃得跟装了弹簧似的，路过的大爷手里的油条都掉地上了，她回头还冲人眨眨眼：“大爷，您这油条没绑安全带吧？”
推开门，古董店老板王胖子正趴在柜台上数钢镚，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慕容艳那身低胸吊带裙，眼睛都直了，手里的钢镚“哗啦啦”撒了一地：“慕容小姐？您今儿怎么有空来？是看上我这儿哪个‘老相好’了？”
慕容艳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的太师椅上，椅子“吱呀”一声好像要散架，她赶紧扶了扶胸口，瞪了王胖子一眼：“王胖子，你这椅子是乾隆年间的还是你爷爷那辈的？再晃我这两斤肉都要给晃掉了！”
王胖子嘿嘿笑，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您这肉结实，晃不掉！说吧，今儿来是想找啥？我这儿刚收了个青花瓷瓶，据说是明代的，您要不要瞅瞅？”
“明代的？”慕容艳眼睛一亮，从包里掏出个小镜子补了补口红，涂得嘴唇跟刚啃了火龙果似的，“别是你从隔壁废品站淘来的‘明代泡面桶’吧？上次你给我看那玉镯，我戴手上没三天，上面的绿漆都掉了，害我去蹦迪被人当成掉色的 barbie 娃娃！”
王胖子脸一红，赶紧从里屋抱出个青花瓷瓶，小心翼翼放柜台上：“这次绝对真！你看这花纹，这釉色，跟电视里鉴宝节目上的一模一样！我花了三万块收的，给你算两万八，够意思吧？”
慕容艳凑过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指“邦邦邦”敲了敲瓷瓶，声音“空空”的，她突然皱起眉：“不对啊王胖子，我上次去足疗店，那技师给我敲背都比这声儿实诚，你这瓶是不是空心的？”
“废话！青花瓷瓶不空心难道装水泥啊？”王胖子急了，伸手就要拿瓷瓶，“你不懂别瞎敲，万一敲坏了，你那两斤肉都赔不起！”
慕容艳一把按住他的手，手劲还不小，王胖子“哎哟”一声：“姑奶奶，您轻点！我这手还要留着数钱呢！”
就在这时，那青花瓷瓶突然“咔嚓”响了一声，慕容艳和王胖子都愣住了，紧接着，瓷瓶盖子“嘭”地飞起来，从里面蹦出个穿古装的小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落地还打了个趔趄：“可算出来了！憋死老夫了！”
慕容艳吓得往后一躲，胸口的吊带差点滑下来，她赶紧拽了拽：“我去！王胖子，你这瓶里装的不是文物，是‘老妖精’啊？还是你家亲戚来蹭饭的？”
王胖子也懵了，指着小老头哆哆嗦嗦：“你……你是谁啊？我收这瓶的时候没见你啊！你不会是来骗吃骗喝的吧？我这儿就早上剩的半根油条了！”
小老头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老夫乃明代青花匠人李老三，当年烧这瓶的时候不小心把魂儿困里面了，一困就是五百年！今儿总算遇着有缘人把我放出来了！”
慕容艳挑了挑眉，走到小老头跟前，弯腰凑过去看，胸口的风光差点把小老头的胡子给吹起来：“李老三？你确定你是匠人不是老流氓？五百年没见着女的，看你这眼神都快把我衣服看穿了！”
小老头脸一红，赶紧别过脸：“姑娘此言差矣！老夫乃正人君子！只是……只是姑娘这穿着，着实比我们那会儿的女子开放多了……”
“开放怎么了？”慕容艳叉着腰，胸挺得更高了，“我们现在讲究穿衣自由，不像你们那会儿，女的裹得跟粽子似的，连胳膊都不能露！对了，你困在瓶里五百年，都吃啥啊？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小老头叹了口气：“老夫不用吃饭，就是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五百年了，听了不少事儿！上次听见你跟王胖子砍价，说那玉镯是‘掉色 barbie 款’，老夫在里面都笑出声了！”
王胖子一听急了：“好啊李老三！你在里面偷听我们说话？那我上次跟我老婆吵架，说她做饭像猪食，你也听见了？”
小老头点点头：“听见了，还听见你老婆把你擀面杖都打断了，打得你躲在床底下喊‘再也不敢了’！”
慕容艳“噗嗤”一声笑出来，拍着柜台直跺脚，吊带又往下滑了点，她干脆不拽了，反正也没外人：“王胖子！原来你还是个‘妻管严’啊？上次你还跟我说你在家说一不二，连你老婆买颗白菜都得跟你报备！”
王胖子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伸手就要去抓小老头：“你这老东西，敢揭我短！看我不把你塞回瓷瓶里，再找个水泥墩子压上！”
小老头身子一矮，躲到慕容艳身后，抱着她的胳膊：“姑娘救我！这胖子要灭口！老夫知道好多古董的秘密，还知道哪儿有宝藏！你救我，我都告诉你！”
慕容艳眼睛一亮，一把把小老头护在身后，瞪着王胖子：“王胖子，你别乱来！这可是‘活文物’，比你这破店都值钱！再说了，他知道宝藏在哪儿，咱们要是找到了，还愁没钱花？到时候我买十件不掉色的玉镯，天天换着戴！”
王胖子停下脚步，搓了搓手：“宝藏？真的假的？李老三，你可别骗我！我这辈子就想发个大财，娶个二房……不对，我就想给我老婆买个金镯子！”
小老头从慕容艳身后探出头：“当然是真的！当年我烧这瓶的时候，把一批珠宝埋在城南的老槐树下了，还做了标记！就是不知道过了五百年，那老槐树还在不在……”
慕容艳一把抓住小老头的手，手劲大得小老头又“哎哟”一声：“老槐树？我知道！城南那片老城区，有棵三百年的老槐树，天天有人在那儿跳广场舞！走，咱们现在就去！要是找到了宝藏，我分你三成！”
“三成？”小老头眼睛瞪得溜圆，“姑娘，老夫可是宝藏的发现者，最少也得四成！”
“三成五！不能再多了！”慕容艳叉着腰，“你想啊，你困在瓶里五百年，连路都不认识，要是没有我带路，你能找着老槐树？再说了，到时候要是遇到广场舞大妈，还得我去跟她们交涉，你知道现在大妈有多不好惹吗？上次我跟她们抢篮球场，被她们用广场舞扇子扇得差点没喘过气！”
小老头想了想，点点头：“行！三成五就三成五！那咱们赶紧走，别让别人抢了先！”
王胖子也急了，赶紧锁上门，跟上他们：“等等我！我也去！我对城南熟，我还能帮你们挖！找到宝藏我要一成就行！”
慕容艳回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一成？王胖子，你这算盘打得我在三里地外都听见了！最多半成！还得是你挖宝藏的时候别偷懒，要是敢耍滑，我就把你塞回青花瓷瓶里，再让你困五百年！”
王胖子赶紧点头：“半成就半成！我绝不偷懒！我挖的时候肯定比打鸡血还卖力！”
三人往城南走，小老头走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不够用了：“姑娘，那跑的是什么啊？比马还快！”
“那是汽车！”慕容艳指了指路边的小轿车，“现在人都坐这个，比你们那会儿的马车舒服多了，还不用喂草！就是堵车的时候能把人急死，上次我堵在高架上，眼睁睁看着旁边卖煎饼的大妈把煎饼都卖完了，我还没挪一米！”
小老头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天上飞的是什么？是鸟吗？怎么那么大？”
“那是飞机！”慕容艳又指了指天上的飞机，“人坐那个能飞上天，比你们那会儿的风筝厉害多了！上次我坐飞机去旅游，旁边坐了个大叔，一路上都在跟空姐要泡面，还说要加两个茶叶蛋，把空姐都整懵了！”
王胖子在旁边补充：“还有高铁呢！比飞机还快，四个小时就能从北京到上海！上次我坐高铁，邻座的小姑娘吃自热火锅，香味儿飘了一车厢，把列车员都吸引过来了，说她那个自热包不能用，吓得小姑娘差点把火锅扣在我头上！”
小老头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现在的人可真厉害！比我们那会儿的神仙还厉害！对了，姑娘，你身上穿的这衣服，叫什么啊？看着真凉快！”
慕容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吊带裙，笑了：“这叫吊带裙！夏天穿凉快，还好看！不像你们那会儿，女的穿那么多，夏天不得热出痱子？对了，你们那会儿的女的是不是都裹小脚啊？我看电视剧里演的，脚裹得跟粽子似的，走路都得人扶着，多不方便啊！”
小老头点点头：“是啊，那会儿的女子都得裹小脚，说是‘三寸金莲’才好看！我邻居家的姑娘，裹脚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后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连门都很少出！还是现在好，姑娘们能穿这么好看的裙子，还能穿这么高的鞋，走路还这么稳！”
“那是！”慕容艳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踩着高跟鞋又“噔噔噔”往前走了两步，“我这鞋叫高跟鞋，穿了能显腿长，还能显身材！就是走久了脚疼，上次我穿这鞋去逛商场，走了三个小时，回家把鞋一脱，脚后跟都磨出血泡了，我妈还说我是‘臭美遭罪’！”
王胖子在旁边附和：“可不是嘛！上次我老婆也买了双高跟鞋，穿了一天就扔了，说比穿绣花鞋还累！还是运动鞋舒服，走再多路都不疼！”
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城南的老城区，远远就看见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的，树下果然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音乐放得震天响：“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小老头吓得赶紧躲到慕容艳身后：“姑娘，这是什么声音啊？比打雷还响！这些大妈在干嘛啊？是在做法吗？”
慕容艳“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广场舞！大妈们锻炼身体的！不是做法！走，我带你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咱们还得在这儿挖宝藏呢！”
她拉着小老头往前走，走到大妈们跟前，音乐正好停了，领舞的张大妈回头看见慕容艳，眼睛一亮：“哟，这不是艳艳吗？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
慕容艳笑了笑：“张大妈，我今儿来是有点事儿，想在这老槐树下挖点东西，您看方便不？”
张大妈皱了皱眉：“挖东西？这老槐树可是保护植物，不能随便挖！再说了，你想挖啥啊？难道这树下有宝贝？”
王胖子赶紧凑过来：“张大妈，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朋友……”他指了指小老头，“他是个文物专家，说这老槐树下有明代的文物，我们就是来挖出来上交国家的！”
小老头赶紧点点头：“对！上交国家！老夫身为明代匠人，深知文物的重要性，绝不能让文物流失！”
张大妈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小老头，又看了看慕容艳：“你们说的是真的？可别是想在这儿搞破坏啊！上次有个小伙子想在这儿挖野菜，被我们一顿说，灰溜溜地走了！”
慕容艳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张大妈，您放心！我们绝对是好人！要是挖出来不是文物，我们立马把坑填上，还帮您把这老槐树周围的草都除了！再说了，您看我这长相，像是坏人吗？”
张大妈看了看慕容艳的胸，又看了看她的脸，笑着点点头：“也是，艳艳你长得这么俊，不像坏人！行，那你们挖吧，但是得小心点，别伤着老槐树的根！我们就在旁边看着，要是你们敢搞破坏，我们这些大妈可饶不了你们！”
“谢谢张大妈！”慕容艳高兴地跳了一下，胸口的肉又晃了晃，张大妈赶紧别过脸，咳嗽了两声。
王胖子赶紧从包里掏出铁锹和铲子，递给慕容艳和小老头：“来，干活了！争取早点挖出来！”
慕容艳接过铁锹，试了试，觉得太重，又递给王胖子：“王胖子，你力气大，你挖！我跟李老三在旁边指挥！”
王胖子没办法，只好拿起铁锹开始挖，挖了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他擦了擦汗：“这土也太硬了！挖了半天就挖了个小坑！李老三，你确定宝藏在这儿吗？别是你记错地方了吧？”
小老头凑过去，看了看坑的位置，又看了看老槐树的树干：“没错啊！当年我就是在这棵树下埋的，还在树干上刻了个‘李’字！你们看，那树干上是不是有个‘李’字？”
慕容艳和王胖子赶紧凑过去看，果然，树干上有个模糊的“李”字，因为年代久远，都快看不清了。
“还真有！”王胖子来了精神，又开始挖，挖着挖着，铁锹突然碰到了硬东西，“哎哟！有东西！”
慕容艳和小老头赶紧凑过去，眼睛都瞪圆了，王胖子小心翼翼地把土拨开，露出一个木盒子，上面还包着防水布。
“找到了！找到了！”小老头激动得跳了起来，差点踩到王胖子的手。
慕容艳赶紧把木盒子抱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盒子还挺沉：“这里面不会真的是珠宝吧？要是全是金子，我就买个大别墅，再雇两个保姆，一个给我做饭，一个给我按摩！”
王胖子也激动得不行：“要是有银子，我就给我老婆买个金镯子，再带她去旅游！上次她跟我说想去三亚，我都没敢答应，因为没钱！”
小老头搓着手：“快打开看看！老夫也想知道当年埋的到底是什么！”
慕容艳找了个石头，把木盒子的锁砸开，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东西让三人都愣住了——里面没有珠宝，也没有金子，只有一沓发黄的纸，上面写着字。
慕容艳拿起一张纸，念了起来：“李老三欠王二麻子五两银子，约定三个月内还清，若到期不还，就把自家的青花瓷瓶抵押给王二麻子……”
她又拿起一张：“李老三欠张老四三两银子，约定一个月内还清……”
“李老三欠赵老五……”
慕容艳念了几张，全是李老三的欠条，她抬起头，瞪着小老头：“李老三！你这哪儿是宝藏啊？你这是‘讨债清单’啊！五百年前你欠了一屁股债，把青花瓷瓶抵押了，还把欠条埋在这儿，你是怕人家找你要债啊？”
小老头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个……那个……老夫当年烧瓷生意不好，欠了点钱，本来想等赚了钱再还，没想到把魂儿困在瓷瓶里了……”
王胖子也懵了，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合着我们白忙活了半天，挖出来的不是宝藏，是一堆欠条？还都是五百年前的！现在找谁要债去啊？”
就在这时，那群广场舞大妈围了过来，张大妈看了看盒子里的欠条，笑着说：“哎哟，原来这老槐树底下埋的是欠条啊！还是五百年前的！这可是文物啊！得上交国家！”
慕容艳叹了口气，把盒子递给张大妈：“行吧，上交国家就上交国家！本来还以为能发大财呢，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小老头也叹了口气：“都怪老夫当年糊涂，欠了这么多钱，还让你们白忙活一场！”
慕容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至少咱们知道你不是‘老妖精’，是个‘讨债鬼’！对了，你现在魂儿出来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小老头想了想：“老夫想先去看看现在的世界，然后再找机会还清当年的债，虽然债主都不在了，但老夫也得有个交代！”
王胖子也笑了：“行！要是你以后想找地方住，就来我店里，我给你腾个地方，还管你饭！不过你得帮我看店，别让人家骗我！”
慕容艳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