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皇城·紫宸殿
寅时三刻,汴京城还笼罩在晨曦薄雾中,段无咎已带着四大家臣在驿馆内做最后准备。
主子,刚收到的密报。褚万里递上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蔡京昨夜秘密召见了户部三位侍郎。
段无咎指尖轻捻,绢纸在烛火中化为灰烬:果然如此。朱丹臣,那份《盐铁新策》可准备好了?
已按主子的意思,用瘦金体誊抄完毕。朱丹臣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内附三枚特制的茶引样本
傅思归正在调试一个精巧的铜制机关:千里江山演示图已调试妥当,只要按下这个机括...
古笃诚突然低声道:禁军已到驿馆外了。
辰时正,段无咎一行抵达皇城。穿过三重宫门后,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紫宸殿前,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每级台阶两侧都站着金甲禁军,他们头戴凤翅盔,手持丈八长戟,在晨光中如同天兵天将。
殿前广场上,八尊青铜巨鼎吞吐着龙涎香的烟雾。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那口山河鼎,鼎身浮雕的三十六幅图案,正是大宋各州府的标志性景观。
大理国使臣到!
随着宣礼太监尖细的嗓音,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当段无咎踏入紫宸殿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整个殿堂。紫宸殿内庄严肃穆,金碧辉煌,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赵佶端坐在七宝琉璃御座上,他的身影在那幅巨大的《万里江山图》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威严。御座背后的这幅画作气势磅礴,仿佛将整个江山都尽收其中,令人叹为观止。
御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方宣和御墨。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尊贵与高雅。
在赵佶的左侧,立着掌印太监梁师成。他面容肃穆,手持拂尘,一举一动都显得庄重而得体。而在右侧,则站着一名捧剑侍卫,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手中的宝剑寒光闪闪,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文官们以蔡京为首,身着紫色官袍,整齐地立于东侧。他们个个气宇轩昂,神情严肃,显然都是朝廷中的重臣。而武官们则以童贯为首,身着绯色官袍,立于西侧。他们身材魁梧,威风凛凛,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将领。
六部尚书按照品级高低,依次分列在文官和武官之后。他们或正襟危坐,或交头接耳,各自展现出不同的神态和气质。
殿角处,一座精巧的铜壶滴漏引人注目。水流从壶嘴中缓缓流出,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清晰可闻。这铜壶滴漏不仅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更是时间的象征,提醒着人们时光的流逝。
四根蟠龙金柱高高耸立,撑起了整个殿堂的屋顶。金柱上悬挂着琉璃宫灯,内中烛火竟是罕见的蓝色,宛如夜空中的繁星,为整个大殿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段无咎稳步走到殿中,然后躬身行礼,朗声道:“大理国段无咎,奉父王之命,敬呈国书。”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下跪,而是双手平推,国书竟凌空缓缓飞向御案。这手隔空送物的功夫,引得殿内一片低呼。
赵佶眼中精光一闪:素闻大理段氏一阳指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佶突然问道:听闻太子精通书画,可识得此物?说着举起案上一方砚台。
段无咎微笑:此乃端溪老坑紫玉英,若学生没看错,应是南唐后主旧藏。顿了顿又道:不过砚底应该还有一道暗裂,是靖康元年...
好了好了!赵佶笑着急忙打断。这方砚台确实是他最近所得秘宝,连蔡京都不知详情。
见时机成熟,段无咎话锋一转:外臣此次还带来一份薄礼。示意朱丹臣呈上木匣。
此乃大理新创的茶引兑票,凭此票据可在各州府兑换上等普洱茶。段无咎取出一张桑皮纸,特别的是,每张兑票都含有一钱雪花银。
蔡京立刻出列:陛下,此乃变相私铸钱币!
段无咎不慌不忙:蔡相误会了。这正是外臣要献的银茶两便法他详细解释道:“商贾将银两存入官办钱庄,获得茶引兑票,凭票可在全国兑换茶叶或白银,官府收取二厘手续费,存银由皇城司直接监管,不入户部账目。”
赵佶听得眼中放光,这等于开辟了一条直通内库的财路。
此时以蔡京为首的文官集团,户部尚书王黼立即反对:此例一开,必乱钱法!
而主战派枢密使郑居中却道:若用此法筹措军饷,北伐指日可待!
清流派的御史中丞陈过庭冷笑:段太子好算计,这是要掌控我大宋命脉啊!
就在争论最激烈时,段无咎突然按下铜匣机关。一幅立体地图在殿中央展开,清晰地标注着:吐蕃的茶马道、西夏的盐铁产地、辽国的军镇布防、陛下,段无咎指着地图,银茶法控制这些要冲...…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皇帝表态。
赵佶缓缓起身,走到地图前:段卿此议...甚妙。他转身对梁师成道:拟旨,设宣和茶政司,由段卿协助办理。
蔡京脸色铁青,童贯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段无咎深施一礼:外臣定当竭尽全力。眼角余光却瞥见李师师正在帘后窥视,手中似乎握着什么...
接着段无咎朝着赵佶拱手道:陛下可知大理有‘五井盐’。“
赵佶问着段无咎,满脸好奇问道:“何为五井盐’啊?”
段无咎到:“五井盐’是产自大理一处深山盐矿内的食盐,纯净洁白,色如霜雪,价比黄金?若允四通商行与朝廷合办‘盐引’,每年可分润内库三百万贯。
袖中滑出水晶瓶,瓶内盛满大理五井盐’,当殿对比官盐,官盐明显的粗黄结块。此时段无咎低声对赵佶暗示道:“此事可绕过户部,直接由皇城司押运,以防贪腐,并且可以增加陛下的私库。
赵佶指尖无意识摩挲龙椅扶手,心动但故作沉吟。
段无咎接着道:四通船队从大食购得‘孔雀釉’秘方,若与汝窑合烧……随后递上釉彩样本,光照下浮现《千里江山图》纹样。
段无咎此时提出的这些行商策略,是有着其深层算计的,若以名义,实际上是可以垄断高丽、倭国等地的艺术品市场,赚取巨额利益。
段无咎接着提议成立宣和博古堂,赵佶占干股五成(实际上段无咎是利用大宋皇权背书来做走私生意)
此时蔡京急忙出班奏请到: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番货入京恐乱市价!蔡京实则是怕失去采购油水。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慌张跑来:启禀陛下,辽国使节在宫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