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间。
孙德胜看向白寡妇的目光里满是怒火,全然没有方才凭栏而立地云淡风轻与自信。
酒楼的生意本就不好,这女人居然还故意来找茬捣乱,
今儿若不是有柱子出手,化险为夷。
他不知道要亏多少!
被两个婶子按在椅子上的白寡妇那双桃花眼滴溜溜地转。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包间里格外刺耳。
孙德胜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白秀荷的脸上,
力道之大,若不是有那两个人按着,白秀荷估计都能被这一巴掌给扇到地上。
白秀荷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她半边身子趴在一旁的茶几上,头发散乱,那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孙德胜。
“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孙德胜指着白秀荷的鼻子,胸口剧烈起伏,
“老子问你话呢!当哑巴了?”
白秀荷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一声,干脆闭上眼,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壮士模样。
她一个寡妇,又长得漂亮,在村里有丰富地斗争经验,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
露怯,那就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嘿,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孙德胜见白寡妇这架势,气得直哆嗦,撸起袖子就想再动手。
“掌柜的,掌柜的,消消气,消消气。为这么个娘们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旁边的潘经理连忙拉住他。
孙德胜接过潘经理递来的茶水,来到一张木制太师椅上坐下,
孙德胜顺着气,指着白秀荷看向潘经理:
“老潘,你来算算!今儿这一出,因为这娘们,咱们楼里楼外损失多少?这笔账,我要让这贱人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一直闭口不言语的白秀荷听到这话,脑子里灵光乍现。
她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伸手理了理自己那有些凌乱的秀发。
“老东西,你这话可就没道理了”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有恃无恐的劲儿,
“我今儿可是奔着傻……奔着何雨柱来讨个公道的,可不是针对你们鸿宾楼。”
“谁让你们招了何雨柱这个衣冠禽|兽进门,你自己识人不明。怎么能把损失都算在我头上?”
“要怪,你就去怪那个该死的何雨柱。”
白秀荷眼神一扫,见孙德胜脸色阴晴不定,白寡妇的脸色又恢复了之前那慢条斯理地架势。
她翘起二郎腿缓缓开口说道:
“想要以后安安生生开门做生意,也简单,你把何雨柱给我开了。我保证,以后再没人来找你鸿宾楼的麻烦。”
孙德胜眉头紧锁。
他上下打量着白秀荷,
这女人虽然穿着土气,但眉眼间带着几分内魅之意,身段也算窈窕。
“这女人死咬着何雨柱不放,难道柱子跟这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跟柱子到底有什么过节?”
孙德胜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白秀荷的眼中顿时涌起了滔天恨意,声音凄厉地喊道:
“有什么过节?”他毁了我家妹子一辈子!这个天杀的畜生!吃干抹净就不认账,我那可怜的妹子现在还在家里寻死觅活!”
消息太过震惊,两个按住白秀荷的婶子心中震惊,手下力量一松。
白秀荷趁机站起身,指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喊道:
“孙掌柜,你要维护这样一个人,你想过后果没有?”
“我们白家,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何家的!”
“今天,我只是来打前阵的,都让你们这样疲于奔命。我承认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没有事先了解清楚,但下一次,下下次呢?”
“我看你们鸿宾楼,经得起几次折腾!”
这番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孙德胜和潘经理两人面面相觑。
酒楼的生意本就不好,
再来几个专门捣乱的,那……
想到这,潘经理忍不住在孙德胜耳边小声说道:
“掌柜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这家伙针对的是柱子。”
“为了咱们酒楼的生意,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卷到这事里的好!”
孙德胜瞥了潘经理一眼,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
“出了事,就想着躲。”
“遇到点事,就想着把人推出去顶包,这件事要是传开了,以后谁还愿意跟着我孙德胜?”
潘经理立刻收声。
孙德胜看向白寡妇凶相毕露。
“贱人,你少在那危言耸听。我孙某人也不是被吓大的!”
“我相信柱子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
“就算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他何雨柱,我也护定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农村来的土包子,到底有什么手段。”
方才,酒楼宾朋满座,整个服务员和后厨都忙个不停。
就今儿这半天来的客人,顶得上之前三天的。
而这一切都是何雨柱带来的。
他盼顾星盼月亮,盼的就是生意变好。
如今因为一个乡野村妇的几句话,就要把何雨柱这个财神爷给轰走?
他真要做出这种事,
那他这个鸿宾楼趁早垮台算了。
就在这时,
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何雨柱端着一杯热茶,从门外走了进来,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情景。
他刚在后厨忙活完,
现在正好来审一审这个来针对自己的女人。
潘经理有些做贼心虚地避开何雨柱的目光。
“何雨柱!”
白秀荷好似疯了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来,被身后两个婶子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住按回到椅子上。
“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还我妹妹清白!你始乱终弃,不得好死!”
她的哭骂声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我家妹子那么好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你还是不是人?”
“何雨柱,你必须对我家妹子负责!”
屋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
潘经理更是张大嘴巴,视线在何雨柱与白秀荷两人身上不停地转,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何雨柱也是被惊到了。
他连这个女人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呢?
现在怎么又要他对她妹子负责?
瞥见众人都看见自己。
何雨柱放下手中茶杯,拉过一张椅子在白寡妇面前坐下,沉声问道:
“你认识我?”
“何雨柱,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