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死死盯着通讯器上那一闪一闪的红光，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敲出一串杂乱的节奏。他的眉头拧成了麻花，仿佛要把那些看不见的危险全都捏碎在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办公室里。
“涅墨西斯……远程激活指令？”他嘴里嘟囔着，情报员传来的消息在脑海里不断打转，眼神也跟着一点点变得锋利。
伊莎贝拉站在门口，肩膀绷得紧紧的，声音低沉，“看来他们还没放弃。”
烈风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份刚从边境送来的情报，气喘吁吁地说：“将军，咱们不能再等了。黑曜财团的那些残党越来越嚣张，不赶紧收拾，肯定要出大乱子！”
星耀没说话，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外面的夜黑得像块幕布，诺兰星的天空上星星稀稀拉拉地闪着，可平静的背后，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先别轻举妄动。”他声音不紧不慢，“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内部。要是对外用力太猛，老百姓会对新政权失望的。”
“可是……”烈风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一半。
“我懂你想说啥。”星耀抬手打断他，“但光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真正的敌人，都藏在暗处呢。”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制服的军官冲进来，脸白得像张纸。
“报告将军！北区闹起了大规模抗议，一些武装势力占了能源调度中心，要求撤掉总督艾琳·卡斯特，还说要终止和咱们的合作协定！”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情况有多糟？”星耀声音沉得像铅块。
“已经有三座城市乱起来了，平民伤亡还不清楚，不过有两支地方部队倒向了抗议者那边。”
伊莎贝拉脸色“唰”地变了，“这不是普通的抗议……有人在背后搞鬼。”
“看来，敌人不止一个啊。”星耀语调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气。
他立刻下令：“封锁所有对外通讯，调一支精锐部队去北区控制局面，同时启动紧急谈判预案，准备和抗议代表谈。”
烈风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要亲自去谈？”
“对。”星耀眼神坚定，“光靠镇压赢不了民心。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压迫者，是建设者。”
会议室里灯亮得刺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星耀坐在主位上，面前是长长的桌子，两边坐着不同阵营的代表：政府官员、地方军阀、商界老板，还有几个公开反对新政权的民间领袖。
“我们不是来听你们提条件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商人冷冰冰地说，“你们打着‘和平发展’的幌子，其实是在抢我们的资源，把整个星系变成你们的附属品。”
“我理解你们的担心。”星耀语气平稳，“但大家也得看看现实。战争过后，到处都是废墟。资源有限，得先顾着最需要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少数人全占了。”
“说得倒轻松！”另一个代表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的政策就是偏向某些利益集团，什么公平分配，全是骗人的！”
星耀没急着反驳，打开全息投影，调出一组数据。
“这是过去三个月的资源流向统计。你们看，工业基地和基础设施重建用了不少物资，可这是为了恢复生产，创造工作机会。物价涨是因为供应链还没恢复，我们已经在调整补贴机制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我知道，有些人不信我。但我问一句——你们真想回到以前那种乱糟糟的日子吗？”
会议室安静了一会儿。
“你们说的‘自由市场’，以前是什么样？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穷人活不下去，旧势力到处横行。现在，我们正努力改变这一切。”
“可你们也在建立新秩序。”那个老商人小声说，“谁能保证你们不会变成新的独裁者？”
星耀笑了笑，“没人能打包票。但我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可以成立监督机构，保证每项政策都公开透明。”
“凭什么让我们信你？”又有人发问。
“凭我的行动。”星耀站起来，目光炯炯，“我不是来征服你们的，我是来请你们一起建设这个星系的。要是我们互相敌对，只会让真正的敌人占便宜。”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好像松了一点。
大家还在琢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接着，一个警卫跑进来报告：“将军，外围防线遇袭！一支身份不明的武装舰队正往首都轨道过来！”
星耀“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神一冷，“终于来了。”
他马上命令：“启动防御预案，调驻防舰队拦截，加强地面安保，别让暴徒趁机捣乱。”
“将军，你去哪？”伊莎贝拉见他往外走，赶紧跟上去。
“去前线。”星耀头也不回，“他们想打，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夜里，诺兰星的天空划过一道道火光，战舰起飞，炮声隆隆。
在地表一座废弃工厂里，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围在一台终端前，屏幕上闪烁着一段加密信息：
【涅墨西斯计划已启动】
其中一个人小声说：“计划挺顺利。星耀已经陷进去了，接下来，就看咱们怎么把他彻底搞垮。”
远处的星空还是那么亮，可在这片银河下面，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星耀站在指挥舰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敌舰，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来吧。”他轻声说，“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