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柏低头一看,杨欣欣手上是一条3万多的项链。
“景柏哥哥,我怕1万的礼物会被程溪月嫌弃,就私底下贴了2万多,买下这条项链,想帮你送给她。”
“项链我实在喜欢,但我不敢奢想,于是给自己买了条赝品。”
陆景柏瞬间没了火气。
欣欣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善良,贴心,在背后默默为他着想。
杨欣欣又道:“程溪月是不是嫌那条项链廉价?景柏哥哥,给”
她面色倔强,眸中眼泪将落未落,把项链塞到陆景柏手上。
“你赶紧给她送过去,把那条赝品拿回来,她不戴,我戴。”
“我只是保姆女儿,不像程溪月,以后将会是尊贵的陆太太,我只配戴39块9的。”
陆景柏见杨欣欣如此委屈,忆起程溪月今天对他的羞辱。
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感到愧疚。
“你这么美好,别说几万,哪怕几百万也配得上。既喜欢,你就戴着,送你了。”
杨欣欣迟疑道:“程溪月那边......”
陆景柏举起项链:“我再另想办法。”
杨欣欣连忙撩起自己的长发,露出颈脖。
陆景柏戴好后,充满怜惜地将杨欣欣紧紧拥入怀中。
程宅。
程溪月回家后,并未见到管家吴伯。
也没在书房看到账本。
她并未费力气去找人,跟他玩你躲我藏。
直接给程瑞平打了电话。
不到三分钟,书房门被敲响。
“大小姐,账本带来了。”
程溪月:“银行流水呢?”
吴伯迟疑了一下:
“您就看账本。流水太长,我安排下边的人去看就行。”
“现在去拉,我要亲自过目。”
“另外,将这三年多来,我送给陆家、借给陆家的所有物品列个清单,发我。”
“哎,好。”
不多时。
一串很长的电子流水单发送到程溪月的手机上。
她开始翻看。
“王叔调任做我的司机,薪水怎么没变?”
“这......他本人没提及,我也没收到任何涨薪的指示。”
程溪月:“历来都是一岗一薪,有人员变动,你都要单独收到指示才给他们调薪水?”
吴伯一时语塞。
王志勇虽也在程家工作多年,可过于执拗。
这次他想挫挫他的锐气,这才故意延迟调薪。
“张全的欠款还未补回?”程溪月又问。
“还不曾。张全被辞退后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打断右手住院,既养伤又要养家糊口,怕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
“委托律师,起诉他。”
吴伯咂舌。
“大小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狗急还会跳墙呢。”
程溪月凉凉地看着他,吴伯只得应下。
前世,程家濒临破产。
绝大部分人,无论是否受过程家之恩,都离职了。
唯有王叔和周婶,在程家最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
程溪月叫来周婶。
“周婶,以后厨房采买,所有的菜品安排,全都由你负责,涨薪100%。”
周婶挺起胸膛,欣然应下。
陆家人既能害她流产,或许是在日常吃食上动了手脚。
今生,务必得小心。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后悔了。
周婶充满了干劲,早餐安排厨师做了十六荤十六素。
哄着程溪月每样都尝一口。
她眼看着自己的肚子吃到鼓起来。
暗暗叫苦。
不过,她还不是最惨的。
睡得正香的程浔,被周婶直接拎了起来。
他鬼哭狼嚎,也未能挣脱。
被摁着脑袋吃掉早餐后,才允许继续睡。
幸好程渡住在医院,暂时逃过一劫。
程溪月笑看着,目光缓缓一凝。
想到前世,周婶抹着眼泪给程浔的双臂残端上药,他硬是忍着一声没吭。
她重生回来了,真好。
弟弟的双手不会再截肢,变成残疾。
连续几日过去,程溪月看完了家中的账。
当年,医生建议徐珍珠住在空气新鲜的地方养病,程家二话不说把半山腰的奢华法式别墅借给陆家人住。
原先闲置,只有物业水电费和基本的保洁、庭院养护费。
陆家人入住后,增加了佣人和司机。
程家顺道一并支付了费用。
有个叫梁菊香的保姆,薪水是别人的两倍,这人正是杨欣欣的母亲。
程溪月又查看了程家目前仍在继续资助的贫困生名单。
有好几个是陆家的亲戚。
这么多年,他们全是程家养着的!
父亲和大哥应当知情。
但顾念救命之恩,从未计较。
这次,程溪月全部给他们停掉了。
在那一长串的支出中,突兀地列出了几条进账信息。
前几日季之淮救了程溪月,程家报答他的300万,当天就被他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不光如此。
他高中时,程家的助学补助,也陆陆续续全退回。
所以,她一直以为的,他曾是程家资助的贫困生,实际一分钱补助都没要她家的?
一阵刹车,程溪月回神。
见陆景柏的车堵在她的车前。
据医院传来的消息,徐珍珠病情加重,这几天,陆景柏天天来程家堵她。
陆景柏递上一串项链,“溪月,我以后会跟欣欣保持距离,你别小气,赶紧安排廖教授给我妈手术。”
程溪月:“我拦着你请医生了?”
陆景柏:“廖教授团队都是医学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我哪里请得动他们?!”
见程溪月面无表情,陆景柏火气直冒:
“程溪月,你闹够没有,作也要有个度,怎么能拿我妈的命来赌气?”
程溪月不再理会,叫司机开车。
来到学校。
中午就餐时,蒋璐遗憾道:
“溪月,这次乐团演奏,你真要退出?我还期待你精彩的表演呢。”
“对,我得多花费些时间陪伴家人。”
一旁的陆景枝听了,眼眸一亮。
程溪月是首席小提琴手,若退出,她岂不是有机会当上首席?
学院一年一度的乐团演奏,若能当首席,定能大放异彩。
陆景枝转头就跟导师自荐,一整个下午都在卖力练习。
一群女同学们抢着帮她上松香。
“枝姐,几十万的小提琴,你不等演奏,平时私底下练习就用上啦。”
“怕什么,枝姐家有的是米,拉坏重新换一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