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至午时,众人各自在客房简单用过饭后,便准备前往大厅观礼。
在临出院门之际,余沧海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林平之:“小兔崽子,他岳不群能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老夫早晚会要你好看!”说罢,甩袖跨出了院门。
林平之气恼下便要去追,却被岳不群喊住道:“诶,平之,为师明白你的心情。但,现下我等是在刘家做客,出于礼数,不方便处理个人恩怨,待金盆洗手大典过后,为师再替你向余沧海进行交涉。他若仍不放人,我们再将事情说开,让大家来评理……”
林平之听岳不群说得在理,便暂将焦灼的情绪压了下去。
……
另一边,刘家内院里,
刘夫人正忙着和子女们在收拾细软,程灏轩则被刘芹缠着陪他玩耍。
突然,一名黑衣蒙面人跃墙进入了内院。
刘节发现后,与之交手间被其所伤。
继而,黑衣蒙面人试图去抓刘芹,但受到程灏轩的阻挠,二人大打了起来。
刘菁见状,便想去通知父亲,刘夫人赶紧拦道:“菁儿,你爹要应对那些人,已经够他忙的。相信灏轩能处理,我们还是快些准备行装……对了,你去给你大哥上药,这些娘来收拾……”说着,加快了收拾细软的进度。
但说程灏轩,与黑衣蒙面人交手间发现其是名女子,便痞性发作借着过招戏谑对方:“卿本佳人,怎生做起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勾当,可惜了这双柔荑……”
说话间,他的手在拂过黑衣蒙面人手背的同时,已然使出擒拿法。
不想黑衣蒙面人的身法犹如那泥鳅般滑溜,在摆脱程灏轩的擒拿后,还以藏于戒指上的暗器划伤了他的手背。
程灏轩一个旋身后,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勾唇道:“呵,还是个带刺儿的。好!爷我就喜欢摆弄带刺儿的花……”
但听那黑衣蒙面人冷然甩出一句:“想做牡丹花下鬼,你还没这个命!”语落,已然飞身跃过了墙头。
程灏轩似被激到了,笑得邪魅道:“好,看爷不摘下你这朵牡丹来!”随即,足尖轻点跃过墙头追去。
刘夫人见此,感到不对劲,赶紧叫过大儿子叮咛:“节儿,你先带弟妹走,记着骑马别坐车……”
说着,她将一包银钱塞到大儿子的手里。
刘菁则拽着母亲道:“不,娘不走,我们也不走……”
刘夫人甩开女儿道:“娘要留下来陪着你们的爹,你听话,先跟你大哥带着芹儿走……”
刘菁还想说什么,刘节抱起弟弟道:“妹妹,听娘的,我们先走,别给爹娘添乱……”语落,拉起她便往后门走去。
刘夫人不放心,便从后跟着送儿女三人出去。
谁知,嵩山派弟子丁勉已率众等在门外。
随着丁勉的一声令下,刘夫人与其儿女相继被拿下。
……
此时,大厅这边,金盆洗手大典已正式举行。
到场观礼的除有天门、定逸、岳不群、余沧海,以及部分江湖人士和当地乡绅,老刺猬也代表丐帮在列。
林平之看到老刺猬后,待要打招呼时,却听门外传来仆从的通报声:“石大人到……”
人随声到,只见一名官吏手捧着一份委任状走了进来。
刘正风当即迎上前行礼:“草民刘正风,见过石大人……”
石大人微一点头后,展开委任状开始宣读:“据湖南巡抚荐才,衡阳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特授参将之职,即时赴任。望尔尽忠职守,报效朝廷。”
在场的部分江湖人士听后,不禁议论纷纷起来,乡绅们则是争相上前进行恭贺。
就在刘正风口称末将跪领委任状之际,脾气火爆的天门冲上前来指责:“刘正风,你是不是疯了!放着堂堂正正的衡山派弟子不做,要去做朝廷的走狗!”
定逸则是难以置信且表示痛心的道:“刘师弟,你向来洒脱,怎么也落了俗,巴结起了权贵呢?难道,功名利禄比不上江湖威名?”
余沧海则笑讽:“诶,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做官好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就算是个参将,那也是有油水可捞的……”
天门回以怒斥道:“余沧海,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说做官好,怎不见你卸下掌门之位去跻身仕途呐!”
只见岳不群面露可惜之色的上前对刘正风道:“唉,刘师弟,你不是说金盆洗手吗?怎么原来是要去做什么参将啊……你,你这也不事先与我们通个气,也难怪天门师兄要斥责于你呐……”
刘正风于起身间,向三人报之以淡笑后,先行恭送那石大人离开。
跟着,他转身向众人郑重宣布道:“各位,今日是我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期,特请诸位来作个见证。个中原因,想必大家都已清楚。刘某已受朝廷册封为参将。从今起,武林中将不再有我刘正风,江湖中的恩怨是非,也恕刘某不再过问。我派门人,有想改投他派的,悉听尊便。”
说着,他接过弟子递上的剑立誓:“今日所言,我刘正风若有所违背,当如此剑!”随着话落,运劲于指将剑折为了两段。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正当刘正风准备正式金盆洗手之际,只见一群嵩山派的弟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但听为首的嵩山弟子费彬,手执令旗喝令道:“左盟主有令,命南岳衡山派刘正风,终止金盆洗手大典!”
闻言,刘正风的脸上立时露出愠怒及一丝不安。
转而,他笑问:“费师弟,左盟主这是何意?”
费彬傲慢地回道:“小弟只是奉命行事,个中详情,刘师兄可亲自去问盟主。”
但听定逸欣然的道:“既然,左盟主都出面了,那,刘师弟,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们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潇洒自在。何苦去做个芝麻绿豆小官呢?”
刘正风一欠身道:“定逸师姐的好意,小弟知道,只是人各有志,我心意已定。”
但听费彬喝道:“刘正风,你想抗令不成!”
刘正风脸色一沉,质问:“当年五岳剑派结盟之时,相约攻守互助,维护武林正义。遇到与五派有关之事,当听盟主之号令。此令旗也是我们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只是刘某今日金盆洗手,纯属个人私事,既无违背武林道义,也和五岳剑派无关。那想来不必受盟主令旗约束吧?再者说,刘某早在金盆洗手大典前一个月,就书信知会了左盟主,亦一直未见他有何异议,为何今日才来阻止?是存心要刘某难堪吗?”
定逸劝道:“刘师弟,请切勿动气,许是左盟主事务繁忙,当时没能抽出身来处理,现今来阻止,定也是一片好意啊……”
费彬却开始咄咄逼人:“刘正风,你言下之意是铁了心要抗令了喽?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定逸忙提醒道:“费师弟言重了,五派同气连枝,切不可伤了和气。”
费彬遂在稍缓了点口气后再度问:“刘师兄,小弟再问你一次,可愿终止金盆洗手?”
天门见刘正风沉默,以为他是要面子,便道:“刘师弟,你不如先暂缓金盆洗手,就当是再斟酌斟酌。你放心,不管你最后是如何决定的,相信在坐的各位,都不会因此看轻于你的,左盟主也定会有所体谅的……”
刘正风却硬气的道:“刘某既已决定了退出江湖,那金盆洗手大典今日势必要完成!”
费彬一听大怒:“刘正风!你这还是要抗令!”
刘正风报之以一声冷哼后,负手不语。
费彬恶狠狠的以剑指着刘正风道:“好你个刘正风!胆敢藐视盟主的令旗,就是藐视盟主!”
刘正风已然按耐不住火气,冲冲地道:“费师弟非要这么认为,刘某也没办法!横竖,刘某今日定要金盆洗手!”说着,便揭开金盆上的红布准备洗手。
被惹恼的费彬冲上前阻止,与刘正风动起了手。
双方为争金盆,从大厅打到了院中。
定逸和天门、岳不群、余沧海等人相继跟着出去,而那些江湖人士和众乡绅则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林平之见此,唯恐余沧海会溜走,忙从后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