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香和诡异操作弄得大脑一片空白。
化成雨脸上的讥诮几乎要 化为实质的冷笑,即将开口乘胜追击,在所有人以为顾言无言以对只能认栽的刹那。
顾言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孺慕、怀念、以及源自最深底蕴的自信光芒,骤然亮起!
他不再看化成雨,而是直接弯腰,抄起了脚边那把旧吉他!
他的手指以一种极其特殊、带着奇异韵律和柔韧力道的方式,在琴颈与琴弦间拂过!
动作快如闪电,却又清晰无比地展现在所有镜头前!
如同微风掠过初春的柳枝,轻柔、精准、充满生命力!
几个微不可察却至关重要的音符在瞬间被调整到位,吉他发出一声清越透亮、圆润饱满到极致的嗡鸣!
这声音,迥异于之前他修好吉他后的任何一次拨弦!
“回风拂柳?!”
人群中,对音乐圈秘辛有所耳闻的张立老师第一个失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极致的震撼!
而化成雨——他脸上的冷笑和即将出口的嘲讽,如同被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瞬间凝固、僵硬、然后寸寸碎裂!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写满了极致的惊骇、难以置信,他当然认得!
或者说,任何一个对乐坛顶尖传承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传说中的“回风拂柳”调弦法!
那是曲爹秦山早年自创、视为衣钵核心、从不外传的独门绝技!除非是真正的关门弟子!做不了假!
顾言的手指停在琴弦上,那声奇特的嗡鸣余韵在死寂的晒谷场上回荡。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震惊的众人,看都不看化成雨一眼。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带着痞帅的语气说道:
“本来想以普通身份跟你们相处,却换来的是质疑。不装了,我摊牌了。家师秦山先生,早年游历四方,观天地万物,感众生百态。他曾言,音乐之道,贵在返璞归真,如稻生于土,香发于实。”
顾言说话时身体会不自觉地前倾,语气平缓时甚至会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姿态放松却不随意。
提到师父的故事时,眼神会微微抬起,带着回忆的笑意,仿佛在脑海里重现与师父相处的场景。
他目光投向远处月光下那片沉甸甸的金黄稻田,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与传承的重量:
“至于《稻香》灵感,化老师你看这则一片片稻田,看这星空,看这唯美的画面,这份安静。你没灵感吗?”
他的目光终于锐利地刺向化成雨,如同出鞘的利剑:
“关于‘代笔’和‘灵感来源’的疑问,不知这个答案,您可还满意?”
轰——!!!”
顾言的话语如同引爆了无形的炸弹,在晒谷场上每个人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一声“家师秦山”。
那手失传已久的“回风拂柳”,那关于《稻香》源自乡村的感悟宣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认知壁垒上!
“曲爹秦山?!”
“关门弟子?!顾言是秦山的关门弟子?!”
“回风拂柳!真的是传说中的‘回风拂柳’!我竟然亲眼见到了!”
惊呼声、尖叫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晒谷场。
陈赤赤彻底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反复念叨着:
“曲爹…关门弟子…卧了个大槽…”。
大脑完全宕机。
白露和赵金麦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看向顾言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崇拜或担忧,而是充满了高山仰止般的敬畏和一种近乎朝圣的震撼!
张立老师身体晃了晃,用力拄着旁边的一把铁锹才站稳。
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顾言手中的吉他,仿佛要将其看穿!
导演王正宇腿一软,这次是真的“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也顾不上形象了。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解锁时手指都在疯狂颤抖——不用看他也知道,外面已经彻底天翻地覆了!
而化成雨…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踉跄着倒退了一步,脸色由惨白转为死灰,曲爹秦山!
那是华语乐坛不可逾越的巅峰!是真正的活化石、大宗师!
他化成雨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曲爹关门弟子”这六个字面前,都成了彻头彻尾、荒诞不经的笑话!
他刚才居然质疑曲爹的亲传弟子抄袭、代笔?!
这已经不是打脸,这是把他整个音乐生涯架在火上烤,然后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化成雨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否定。
他精心构筑的音乐世界,他赖以生存的优越感,在顾言那手“回风拂柳”和“家师秦山”的宣告面前,如同沙堡般轰然倒塌!
他甚至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怜悯、嘲讽、以及看小丑般的戏谑!
直播弹幕彻底陷入了癫狂:
【!!!!!!!!!!!!曲爹!!!!!!秦山!!!!!!】
【关门弟子??????顾言是曲爹的关门弟子???????我他妈疯了!】
【回风拂柳!实锤!教科书般的实锤!这手法做不了假!乐坛有记载!】
【《稻香》灵感源自亲身感悟!黑子们!说话!】
【星耀娱乐!出来挨打!你们雪藏了曲爹的关门弟子?!天大的笑话!】
【热搜!全爆了!#顾言 曲爹关门弟子# #回风拂柳现世# #稻香灵感来源# #化成雨职业生涯滑铁卢#】
【快看!音乐协会官微转发了!好几个国宝级老艺术家点赞了!乐坛地震了!】
顾言没有再理会化成雨。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个方向一眼。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旧吉他上。
他轻轻抚摸着琴身,感受着脑海中【系统】灌注进来的、关于“恩师秦山”的模糊却又无比真实的记忆碎片。
那些关于音乐本质的教诲,关于“拂柳”练习的严苛,这些信息如同烙印,让他此刻的身份显得无比真实而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