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擦了擦手,跟白露递了个 “放心” 的眼神,才跟着师父进了书房。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乐谱。
“你屠叔今天给我打电话,说非常喜欢你写的那首《精忠报国》,在你的指点下,才唱的满意。说比他之前唱的所有歌都有劲儿 —— 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屠洪刚都能搞定。”
顾言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屠叔抬举我了,指点谈不上就发表一下拙见,他的嗓音适合那种大气的旋律,我就是顺着他的声线写的。”
“少跟我来这套。”
秦山眼神里带着点促狭又道:
“你小子应该猜到了吧?我哪是什么江郎才尽,就是懒得动笔,把‘债本’交给你,我算是轻松了 —— 对了,你开工作室,资金够不够?不够跟我说。”
“够够够!”
顾言连忙摆手,又凑到师父身边,帮他捏着肩膀:
“师父,资金没问题,就是缺人 —— 您老人脉广,能不能帮忙推荐几个靠谱的艺人?您也不想我工作室没开多久就关了,丢您的人吧?”
“你小子,给谁学的这么滑头了,找人找到你师父头上来了。”
秦山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生气:
“京都音乐学院有个叫方明的老师,当年我指点过他,算是半个徒弟,他手里有几个学生,嗓子和乐感都不错,你去找他,提我的名字,他肯定给你好好推荐。”
顾言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师父您太厉害了!那方老师的联系方式怎么给我?我明天就去找他!”
“急什么?他明天上午有课,你下午去学院找他,态度放恭敬点,别跟对方明耍你那套贫嘴。”
秦山翻了翻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知道知道!”
顾言接过名片,像宝贝似的揣进兜里,马屁拍得震天响:
“师父您放心,我肯定好好跟方老师聊,争取把人都签下来 —— 对了师父,您要不要去我工作室当顾问?有您镇场子,肯定没人敢欺负我。”
秦山被他闹得没辙,挥了挥手:
“滚蛋滚蛋!我才不去给你当免费劳动力!”
顾言笑呵呵地拿着名片,蹦蹦跳跳地出了书房。
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顾言探头一看,只见白露和林婉凑在茶几旁,手里拿着本相册,林婉正指着一张照片笑得直不起腰:
“你看这臭小子,十岁的时候偷爬石榴树,摔下来把裤子都摔破了,还哭着说树欺负他,非要我给树道歉。”
白露看着照片里光屁股的小男孩,脸颊通红,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没想到顾言小时候这么可爱 —— 那后来您给树道歉了吗?”
“道歉了呗!”
林婉又翻了一页,照片里的顾言流鼻涕,穿着小汉服,手里还攥着块啃了一半的月饼:
“他哭得惊天动地,我没办法,只能对着石榴树说‘对不起’,他才肯罢休 —— 还有这个,他十一岁那年中秋,把墨汁洒在剧本上,还说是墨汁自己跳上去的,气得我三天没让他吃糖。”
顾言脸瞬间红到耳根,冲过去就把相册合上:
“哎呦师娘!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拿小时候的糗事笑话我!白露你也别听她的,都是假的!”
“咋了?不能说呀!”
林婉抢过相册,又翻开给白露看:
“露露你看,他十二岁第一次上台弹钢琴,紧张得把谱子忘了,站在台上哭,还是我上去把他抱下来的,下来还跟我说‘钢琴不喜欢我’,逗死我了。”
白露看着顾言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你也有这么糗的时候 —— 那你后来还弹钢琴吗?”
“弹啊!我后来练了半年,把那首曲子弹得滚瓜烂熟,还拿了奖呢!”
顾言梗着脖子。
“哟,还知道争光了?”
林婉调侃道,忽然起身去了卧室,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红布裹着的盒子。
她走到白露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淡绿色的和田玉手镯,玉质温润,表面还带着细微的水波纹路,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露露,第一次见面,也没啥好送你的。这个镯子你收下。”
林婉拿起手镯,递到白露面前。
白露连忙摆手:
“师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 您看这玉质,一看就很值钱,我要是弄坏了,可赔不起。”
“不贵重不贵重。”
林婉按住她的手,眼神格外认真:
“这镯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传女不传男。顾言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们早就把他当亲儿子了。他眼光高,能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我们也喜欢你,这个镯子,就是给儿媳妇的信物,你必须收下。”
白露还想拒绝,顾言忽然凑过来,贱兮兮地说:
“露露,你是不想要我了?不想嫁给我?那我让师娘收起来了,说不定下次就把镯子给别人了。”
“你敢!” 白露立刻抢过手镯,戴在手腕上,玉镯圈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小正好: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话一出口,林婉笑得直拍大腿,秦山也从书房走出来,嘴角带着难得的笑意。
白露脸颊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牢牢攥着手腕上的镯子,像是在宣示主权。
“你小子,就会吓唬露露。”
林婉瞪了顾言一眼,又对白露说:
“今后那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 他最怕我拧他耳朵,下次他惹你生气,你就拧他耳朵,保准管用。”
白露用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谢谢师娘!我记住了!”
顾言瘫在沙发上,故意做出生无可恋的样子:
“合着我才是外人是吧?你们都欺负我 —— 师娘,您怎么能教白露拧我耳朵呢?我可是您最疼爱的!”
“谁让你是臭小子呢!”
林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给白露装了袋石榴:
“露露,下次有空常来,师娘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 对了,你家乡是哪里的?下次带点家乡的特产,师娘给你做家乡菜。”
“我家乡是常州的,下次我带点常州的大麻糕。” 白露开心地回答。
眼看天色不早,顾言和白露起身告辞。
林婉和秦山送到门口,林婉还在叮嘱:
“露露,拍戏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要是剧组有人欺负你,跟顾言说,让他帮你出头 —— 顾言,你要是敢让露露受委屈,我饶不了你!”
“知道了师娘!我肯定好好照顾露露,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顾言举手保证。
秦山拍了拍顾言的肩膀:
“工作室的事有啥不懂的,随时问我 —— 还有,别太拼,注意身体。”
“谢谢师父!下次我带露露来给您做常州菜。”
顾言笑着回应。
车子驶离别墅区,白露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忽然侧头问顾言:
“师娘说这镯子是传家宝,我真的能收下吗?我有点怕弄坏了。”
顾言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冰凉的玉镯:
“当然能,师娘都认你这个儿媳妇了,你还想跑?再说了,这镯子有师娘的福气,戴着它,你拍戏肯定顺顺利利的。”
白露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谁想跑了?我就是觉得太珍贵了 —— 对了,你明天去找方老师,要不要我陪你去?”
“好呀!”
顾言揉了揉她的头发:
“签人,必须得有你这个老板娘把把关才行!”
白露的脸瞬间红了,却还是轻轻 “嗯” 了一声,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腕上的玉镯轻轻蹭过他的胳膊,带着暖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