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虹素手轻挥，几个素白玉瓶便凭空显现，精准地将三十粒聚气丹分装完毕。她随手一抛，玉瓶稳稳落入鹿彦祖怀中。
“除了聚气丹，可还会炼制其他丹药？”她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鹿彦祖老实摇头：“弟子只会这一种。”
“在这等着。”姜彩虹吩咐道。
“弟子遵命...”鹿彦祖的“命”字尚在唇间，眼前已空无一人。他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再次对着空荡荡的丹室完成了这个动作。
直起身时，他不禁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位峰主来去如风的态度，他怕是还得些时日才能适应。
不过片刻，香风拂过，姜彩虹已重回丹室，仿佛从未离开。她将一枚温润的青色玉简递到鹿彦祖面前：“这是《黄龙丹》的丹方，你拿着，就在这看，看好了继续炼。”
鹿彦祖连忙双手接过玉简，入手微沉，触感温凉。他不敢怠慢，当即神识沉入其中。
《黄龙丹》，筑基期修士常用以精进修为的丹药，位列二阶下品。丹方中记载的药材明显复杂了许多，除了主药“黄龙草”，还有七八种辅药，对药龄、处理手法都有特定要求。炼制步骤也远比聚气丹繁复，对火候转换、灵力操控、神识强度的要求都上了一个大台阶。
他看得十分专注，眉头微蹙，默默记忆并理解着其中的关窍。
姜彩虹也不催促，自顾自地走到一旁，不知从哪又摸出她那套茶具，慢悠悠地烹起茶来，只是眼角余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鹿彦祖。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鹿彦祖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又有些不确定：“峰主，弟子看完了。”
“看懂了？”姜彩虹吹了吹茶沫，头也不抬地问。
“大概……看懂了吧。”鹿彦祖回答得没什么底气。这黄龙丹的炼制，比他想象的难上不少。
“看懂了就动手。”姜彩虹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材料在旁边那个青色玉匣里。”
鹿彦祖走到那个指定的玉匣前，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份炼制黄龙丹的材料，种类、年份都与他刚才在玉简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品质极佳。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再次清理炉膛，嵌入灵石，引动地火，预热丹炉……有了之前成功炼制聚气丹的经验，加上赤焰炉和此地环境的加持，这些前期准备工作他做得愈发熟练。
然而，当真正开始处理“黄龙草”等主辅药材，并按照丹方顺序投入炉中时，困难立刻显现出来。
黄龙草的药性远比聚气丹那些基础灵草要猛烈，与其他辅药融合时产生的变化也复杂得多，对火候的要求极为精细，时而是猛火急攻，时而又需文火慢炖，转换之间稍有不慎，炉内药液便剧烈波动，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鹿彦祖全神贯注，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回忆着玉简中的描述，同时凭借着自己的理解，不断调整着灵力的输出。
“嗤——”
一声轻微的异响，炉内青烟冒起，一股焦糊味传出。
第一炉，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鹿彦祖看着炉底那一小撮焦黑的残渣，有些沮丧地擦了擦汗。
“继续。”姜彩虹清冷的声音传来，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才一份材料而已，慌什么。记住刚才药力冲突时，你灵力引导慢了半息，火候收得也仓促了。”
鹿彦祖闻言一怔，仔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他没想到峰主看得如此仔细，连这般细微的失误都点了出来。
他不敢再多想，立刻清理炉膛，投入第二份材料。
“轰！”
第二炉，因急于求成，火力过猛，直接在投药阶段就引发了小范围的灵气暴动，险些炸炉。
“心浮气躁，控火诀第三转时灵力灌注过猛，引动了地火精粹中的暴烈之气。”姜彩虹的声音适时响起，精准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鹿彦祖脸色一白，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三炉……第四炉……
他不断失败，但在姜彩虹那看似随意，实则一针见血的点拨下，他每一次都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对黄龙丹药性的理解，对复杂火候的掌控，以及对自身灵力和神识的运用，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姜彩虹默默地看着，心中亦是波澜渐起。这小子的学习能力和纠错速度，实在太快了。很多细微的关窍，她只需提点一句，他下一次尝试时便能立刻调整，几乎不需要重复犯错。这份悟性，比她见过的绝大多数内门丹道弟子都要强上太多。
当鹿彦祖准备投入第七份材料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专注和沉稳，之前的慌乱和沮丧一扫而空。他熟练地处理药材，操控炉火，整个动作虽然依旧带着新手的生涩，却隐隐多了一份从容的韵律。
姜彩虹端起茶杯，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她知道，距离成功，恐怕不远了。
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更加沉稳。处理“黄龙草”时，指尖灵力吞吐更加精准，剥离无用部分的同时，完美地保留了主茎内那一道精纯的土系药力。投入辅药时，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正好在黄龙草药性被激发到巅峰，却又未显狂暴的瞬间。
炉火时而如龙咆哮，猛烈灼烧，时而又似春雨润物，温和绵长。每一次转换都流畅自然，再不见之前的生硬与仓促。
姜彩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她能清晰地“看”到，炉内各种药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效率相互渗透融合，杂质被丝丝缕缕地剔除，精华部分则愈发凝实。整个过程虽然依旧能看出新手的痕迹，但其内核，却隐隐透出一种和谐韵律。
时间一点点过去，鹿彦祖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脸色也有些发白。连续高强度的神识消耗和灵力输出，对他这炼气七层的修为来说，负担极重。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咬牙支撑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凝丹！
炉内药液已经浓缩到极致，散发出璀璨的灵光，狂暴的能量在其中左冲右突，极不稳定。
“嗡——”
赤焰炉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清越悠长的嗡鸣，炉身云纹光华大放！
一股带着厚重土系灵韵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丹室！
成了！
鹿彦祖精神一松，差点瘫坐在地，急忙用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息着，脸上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姜彩虹放下茶杯，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丹炉旁。她依旧是一指点开炉盖。
炉底，十二颗龙眼大小、通体呈淡黄色，表面光滑圆润的丹药静静躺着。丹药之上，隐隐有土黄色的光晕流转，虽然不如聚气丹的丹纹那般清晰玄奥，但也显示出其不凡的品质。
“黄龙丹，成丹十二粒。”姜彩虹清点完毕，语气平静，但眼中那抹惊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皆是中品以上，其中三粒，已接近上品品质。”
她看向几乎脱力的鹿彦祖，缓缓说道：“第七次尝试，便能成功炼制出二阶下品的黄龙丹，且成丹率超过五成，更有三粒接近上品……鹿小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鹿彦祖喘着气，茫然地摇摇头，他只觉得快累死了，而且这次只成了十二粒，比聚气丹少多了，应该……不算太好吧？
姜彩虹看着他这副不识货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语气复杂道：“这意味着，你在丹道上的天赋，比本座最初预想的还要惊人！寻常丹师，即便有师长悉心指导，想要成功炼制出黄龙丹，耗费数十份材料，经历数月乃至数年摸索都是常事。而你……”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仅凭一枚玉简，七次尝试，便在一天之内做到了！若非亲眼所见，本座绝不会相信！”
鹿彦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挺有天赋？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峰主指点得好，还有这丹炉和地火厉害……”
“外力固然重要，但根本在于你自身。”姜彩虹打断了他的自谦，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那份对药性、火候的直觉，以及恐怖的学习纠错能力，才是关键。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如今的问题也很明显。修为太低，灵力和神识不足以支撑长时间、高强度的炼丹，这限制了你的成丹率和更高阶丹药的尝试。而且，你对正统丹道理论、各类法诀的了解太过匮乏，全凭感觉，如同盲人摸象，终非长久之计。”
她看着鹿彦祖，正式发出了邀请：“鹿亦凡，可愿正式拜入我彩云峰门下？本座可亲自指点你丹道，传你更高深的修炼功法和丹诀，为你夯实根基，未来丹道之途，必无可限量！”
鹿彦祖彻底愣住了。一峰之主，元婴大能，亲自开口收徒！这突如其来的殊荣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狂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着他面露挣扎的模样，姜彩虹眼中的灼热稍稍收敛，恢复了那几分慵懒随性。她轻轻一笑，宛若云开月明，打破了略显凝滞的气氛。
“不必急着答复。”她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被迟疑冒犯的不悦，“剩下的六峰，你尚未踏足。掌门许下的一月之期，也尚有时日。”
她踱步回到茶案旁，素手执壶，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热气袅袅的灵茶，声音带着洞悉世情的淡然：“修行之路，关乎未来道途，谨慎些总是好的。多看看，多想想，并非坏事。”
她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依旧有些无措的鹿彦祖，唇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彩云峰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待你游历各峰之后，若仍觉得此地最适合你，届时再来寻我，亦不为迟。”
这番话如同清风拂面，瞬间化解了鹿彦祖心头的巨大压力和尴尬。他连忙深深一揖，由衷感激道：“多谢峰主体谅！弟子……弟子定当慎重考虑！”
姜彩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
鹿彦祖怀揣着复杂难言的心情，躬身行礼，准备退出丹室。
“且慢。”
姜彩虹的声音让他脚步一顿。只见她素手轻拂，那个装着剩余材料的玉匣便轻飘飘地飞至鹿彦祖面前。
“这些材料，于我已无用处，你且拿去，自行练习揣摩。”她语气随意，仿佛送的只是几株野草。
紧接着，她又将刚才用来装盛新炼成黄龙丹的其中一个玉瓶摄回手中，指尖灵光一闪，瓶中便只余一粒丹药，其余十一粒连同玉瓶一起，缓缓飞向鹿彦祖。
“这一粒，留于本座观摩。”她晃了晃手中那只剩一粒丹药的小瓶，随即看向那飞向鹿彦祖的十一粒黄龙丹，“这些，是你辛苦所炼，自然归你。望你勤加练习，莫要懈怠。”
鹿彦祖下意识地接过玉匣和玉瓶，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材料的重量，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赏识与馈赠。三份珍贵的二阶丹药材料，加上十一粒价值不菲的黄龙丹、三瓶聚气丹……这份礼，不可谓不重！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次深深一揖，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弟子……多谢峰主厚赐！定不负峰主期望！”
姜彩虹微微颔首，随即指尖弹出一道灵光。不过数息，一名身着彩云峰内门弟子服饰的女修便款款走入丹室，对着姜彩虹盈盈一拜：“弟子李香珺，拜见峰主。”
鹿彦祖闻声望去，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姿窈窕，肌肤白皙，眉眼清秀绝伦，气质温婉中带着一丝疏离。
他看得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地球上某位以气质着称，被戏称为“不上镜”的曾姓女星的模样，只是眼前这位李师姐，更年轻，更鲜活，宛如从画中走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灵之美，真真是漂亮极了。
那李香珺感受到鹿彦祖直愣愣的目光，秀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在峰主面前，她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并未表露分毫。
姜彩虹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她指了指李香珺，对鹿彦祖说道：“这是李香珺，我彩云峰年轻一代里容貌最为出众的弟子。鹿小子，你若是愿意现在就拜入我门下，”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道，“本座便做主，将她许配给你做道侣，如何？”
此言一出，宛如石破天惊！
鹿彦祖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了！他……他只是纯粹欣赏一下美貌，怎么就直接跳到谈婚论嫁了？！这位峰主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
而一旁的李香珺，更是瞬间俏脸涨得通红，如同染上了最美的晚霞。
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羞愤，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身体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在姜彩虹面前，她终究不敢出声反驳或质问，只能死死攥着衣袖，低下头去。
鹿彦祖回过神来，看到李香珺那副羞愤欲绝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那片刻的失神怕是引起了误会，赶紧对着姜彩虹连连摆手，慌忙解释道：“峰主！您误会了！弟子绝无此意！弟子只是……只是觉得李师姐容貌气质，有些神似弟子一位故人，心中感慨，仅有欣赏之意，绝无半点觊觎师姐美貌的非分之想！还请峰主明鉴，莫要……莫要开这等玩笑了！”
他语气急切，额角都冒汗了，生怕这莫名其妙的桃花债就这么砸在自己头上。
姜彩虹看着他这副慌忙解释、恨不得对天发誓的模样，又瞥了一眼旁边羞恼交加的李香珺，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恶作剧得逞了一般，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瞧把你吓的。本座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她收敛了笑容，对李香珺吩咐道：“香珺，你带鹿小子在峰内各处走走看看，他若想去何处，你引路便是。”
李香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红晕仍未完全褪去，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地应道：“是，弟子遵命。”
姜彩虹再次对鹿彦祖挥了挥手。
鹿彦祖如蒙大赦，赶紧再次行礼，然后跟着依旧不敢看他的李香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丹室。
鹿彦祖跟着李香珺走出流云殿，才感觉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缓解。
他偷偷瞄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师姐，只见她脊背挺得笔直，步伐轻盈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显然还在为刚才殿内那番戏言气恼，或者说，是迁怒于他这个祸源。
鹿彦祖心里暗暗叫苦，他摸了摸鼻子，快走两步，与李香珺并行，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诚恳地说道：李师姐，方才在殿内，实在是误会。弟子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师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李香珺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清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平淡无波：鹿师弟言重了，峰主玩笑之语，我自不会当真。
话虽如此，但她周身散发的寒意却丝毫未减。鹿彦祖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默跟在她身后。
李香珺虽然态度冷淡，但作为向导却极为称职。
她带着鹿彦祖穿过蜿蜒的回廊，绕过飞瀑流泉，逐一游览彩云峰的几处重要所在。
此处是百草园。李香珺在一处巨大的园圃前停下脚步，语气依旧平淡，彩云峰八成的常用灵植都在此培育。
鹿彦祖放眼望去，只见园内阡陌纵横，划分出无数区域，种植着成千上万种灵花异草。浓郁的生机和药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不少弟子正在园中小心翼翼地照料灵植，或采摘成熟的药材。
这边是炼制筑基丹所需的主药玉髓芝的培育区。李香珺指着远处一片灵气氤氲的药田，需以聚灵阵辅以晨露滋养。
鹿彦祖听得连连点头。这些知识在《基础丹要十三则》中只是略微提及，此刻亲眼见到如此规模的灵植园，不禁大开眼界。
那一片是火焰花。李香珺又指向另一处，炼制黄龙丹的主药之一，对地火灵气要求极高。
听到黄龙丹，鹿彦祖顿时来了兴趣。他刚刚才在姜峰主的指导下成功炼制出此丹，此刻见到原材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香珺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道：怎么，鹿师弟对火焰花感兴趣？
实不相瞒，鹿彦祖挠了挠头，方才在峰主那里，刚刚尝试炼制了黄龙丹。
李香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黄龙丹是二阶丹药，鹿师弟能尝试炼制，倒是让人意外。
她这话说得客气，但鹿彦祖能听出其中的怀疑。
毕竟他表面上的修为只是炼气七层，按常理确实不该接触二阶丹药。
不过鹿彦祖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继续欣赏园中的灵植。
接下来，李香珺又带他来到了丹鼎阁。这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宏伟建筑群，乃是彩云峰弟子日常炼丹、交流切磋之所。尚未走近，便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各种丹药气息，以及隐约传来的地火嗡鸣和丹炉开合的声响。
阁内人来人往，比百草园要热闹许多。
不少弟子行色匆匆，或面露喜色，或眉头紧锁，显然是沉浸于丹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偶尔还能听到某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随即是一阵懊恼的叹息，显然是谁的丹药又炼毁了。
李香珺似乎在此处人缘颇佳，不少弟子见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称呼一声李师姐。
而当他们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男弟子时，都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几个眼尖的弟子认出鹿彦祖就是近日在迎仙殿引起七峰关注的那个外门弟子，那目光更是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李香珺对同门的问候只是微微颔首回应，脚步不停，也并未向任何人介绍鹿彦祖，显然是想尽快完成峰主交代的任务。
鹿彦祖倒是乐得如此，他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丹鼎阁内热火朝天的景象，一边默默感受着此地的炼丹氛围。与姜彩虹那安静私密的专属丹室相比，这里更充满了烟火气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