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港的酒馆里，耶律大虎正捏着酒壶，听安延嗣讲西欧最新的乱局。烛火摇曳中，安延嗣手里的地图被戳得满是指痕，从西班牙半岛到高卢平原，再到德意志边境，原本勉强连在一起的西哥特与法兰克疆域，如今被密密麻麻的红圈画得支离破碎——那是新冒出来的公国、侯国，足足有几十个。
“耶律兄，你是没瞧见！”安延嗣灌了口酒，声音里满是惊叹，“咱们从法兰克撤军才三个月，那边就乱成一锅粥了！以前跟着法兰克国王的伯爵、男爵，现在全反了，一个个占着城堡就自立为王，还说‘国王护不住咱们，凭什么还要交贡赋’！”
耶律大虎嗤笑一声，把酒壶往桌上一墩：“一群软骨头！当初打不过咱们，现在倒有能耐窝里斗了！”他伸手在地图上划过，指尖停在西班牙半岛的位置，“西哥特那边呢？他们本来就在半岛上割据，现在是不是更乱了？”
“乱！比法兰克还乱！”安延嗣一拍大腿，“西哥特国王早就被咱们吓得躲在托莱多城里不敢出来，南边的巴塞罗那伯爵直接宣布成立‘巴塞罗那公国’，北边的莱昂伯爵更狠，不仅自立为‘莱昂国王’，还把旁边的加利西亚地区抢了过来！现在整个西班牙半岛，光叫‘国王’的就有三个，叫‘公爵’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这话让酒馆里其他几个劫掠公司的掌柜都笑了起来。他们都记得，去年攻打西哥特时，那些贵族还跟着国王喊着“保卫家园”，可等辽商的火枪一响，跑得比谁都快；如今国王没了威信，他们倒先忙着抢地盘了。
耶律大虎端着酒壶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高卢地区划了个圈：“法兰克这边更有意思吧？查理七世那老小子，赎金交了一百万，回去后连自己的王宫都守不住——我听说，他手下的巴黎伯爵直接把他软禁了，还说‘国王无能，不如让贤’，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安延嗣点头，“那巴黎伯爵现在自称‘法兰西公爵’，把塞纳河沿岸的地盘都占了；东边的香槟伯爵更绝，不仅自立为‘香槟侯’，还跟德意志那边的特里尔大主教结盟，想一起对抗其他贵族！现在整个高卢，从卢瓦尔河到莱茵河，到处都是割据的贵族，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比咱们抢的时候还热闹！”
旁边一个汉族掌柜插话说：“听说还有些贵族，因为绝嗣把国家都弄没了！西欧不是搞基督教一夫一妻制吗？好多贵族死在咱们手里，家里没儿子，亲戚们就抢着分地盘，最后谁也不服谁，干脆把国家拆成几个小公国，各自称王！”
这话让耶律大虎想起了在法兰克俘虏的那些贵族。当时有个勃艮第伯爵，家里就一个女儿，被他卖到了埃及；后来伯爵交了赎金回去，没过半年就病死了，亲戚们为了抢他的领地，打了整整三个月，最后把勃艮第拆成了三个侯国，每个侯国还得给旁边的大贵族交贡赋。
“活该！”耶律大虎冷笑，“他们以前在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压榨平民，现在轮到他们自相残杀，也是报应！”他顿了顿，又问安延嗣，“这些小王国、小公国，有没有人想联合起来反抗咱们？”
安延嗣摇摇头，笑着说：“反抗？他们现在连自己人都打不过，哪还有心思反抗咱们！上个月有个德意志的萨克森公爵，想联合周边几个伯爵一起对付咱们，结果还没等咱们出兵，旁边的巴伐利亚公爵就先把他的城堡围了，说他‘想当霸主，不顾兄弟情谊’！最后萨克森公爵不仅没联合成，还丢了一半的地盘！”
耶律大虎听得哈哈大笑，又给安延嗣满上酒：“这么说，咱们以后去西欧抢，就更方便了？他们分裂成这么多小国，每个国家都弱得很，咱们随便派几艘船，就能把他们抢个精光！”
“可不是嘛！”安延嗣喝了口酒，眼里满是贪婪，“我听说，那些新成立的小公国，为了抢地盘，还想跟咱们合作——有的想花钱买咱们的火枪，有的想让咱们帮他们打其他贵族，甚至还有的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咱们当人质，只求咱们别抢他们！”
耶律大虎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起来。以前西欧还有西哥特、法兰克这样的大国，抢的时候还得费点劲；现在分裂成几十个小国，每个国家都只有几万人口、几座城堡，抢起来就像捡钱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些小国还互相敌对，只要稍微挑拨一下，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根本不用辽商动手。
“好！”耶律大虎一拍桌子，“下次咱们去西欧，不着急抢，先跟那些小公国谈！谁愿意给咱们交钱，咱们就帮谁打敌人；谁要是敢反抗，咱们就联合其他贵族灭了他！这样一来，不仅能抢钱，还能让他们互相牵制，永远都别想统一！”
酒馆里的掌柜们纷纷叫好。他们都明白，耶律大虎这是想把西欧变成“摇钱树”——让那些小公国永远分裂，永远依赖辽商，这样辽商就能源源不断地从他们身上赚钱，比一次性抢光更划算。
耶律大虎又想起了康掌柜。上次他抢法兰克赚了近千万辽银币，把康掌柜比了下去，现在西欧分裂成这样，康掌柜肯定也想分一杯羹。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那些小公国现在更愿意跟他合作，毕竟他是第一个攻破法兰克都城、俘虏国王的人，在西欧的威慑力比康掌柜大得多。
“对了，安兄，”耶律大虎突然想起一件事，“西哥特那边，有没有贵族想跟咱们买火枪？我听说他们的军队还在用长矛，要是能把咱们淘汰的旧火枪卖给他们，又能赚一笔！”
安延嗣眼睛一亮：“有！怎么没有！巴塞罗那公国的公爵，上个月就派人来问过，想花十万辽银币买五百支旧火枪！我当时没敢答应，想等你来拿主意！”
“卖！为什么不卖！”耶律大虎笑着说，“旧火枪在咱们手里不值钱，卖给他们就能换真金白银，还能让他们用咱们的枪打其他贵族，何乐而不为？不过得跟他们说清楚，要是敢用咱们卖的枪反抗咱们，咱们就把他们的城堡轰平！”
安延嗣赶紧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他们乖乖听话！”
酒馆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掌柜们纷纷讨论着下次去西欧的计划——有的想抢德意志的萨克森公国，有的想跟法兰西的公爵做火枪生意，还有的想把西欧的平民卖到非洲去挖矿。耶律大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得意。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还在跟康掌柜较劲，担心抢不过他；现在，他不仅成了地中海最富有的劫掠商，还能左右西欧的局势，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对他俯首帖耳。这一切，都比在洛阳当一个没权的贵族痛快多了。
“来！咱们干杯！”耶律大虎举起酒壶，“祝咱们下次去西欧，抢更多的钱，赚更多的财富！祝咱们永远是西欧的主人！”
掌柜们纷纷举起酒壶，碰在一起，酒液洒在桌上，却没人在意。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窗外的大海——那里，他们的蒸汽战舰正静静地停泊着，等待着下一次出征；而在大海的另一边，分裂成碎片的西欧，正等着他们去掠夺，去掌控。
夜色渐深，亚历山大港的灯火渐渐亮起，与海面上的星光交相辉映。耶律大虎站在酒馆的窗边，望着远处的战舰，心里暗暗发誓：他要让西欧永远分裂，永远成为辽商的“提款机”；他要让康掌柜永远赶不上他，永远只能跟在他后面吃剩饭；他要让整个地中海，乃至整个世界，都知道他耶律大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