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几人都是赌业圈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地位尊崇,行事讲求体面与策略,自然看不惯那些动不动就用炸弹说话的莽夫。
“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任由他们互相斗殴,澳岛恐怕迟早会大乱,这对我们各自的生意都会带来不小冲击。
警方那边也肯定坐不住。”
何先生语气凝重地提醒。
一涉及切身利益,贺新和司徒玉莲也立刻收起轻松神色。
“你说得没错,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了。
澳岛是我们的根基所在,绝不允许任何人搅乱。”贺新沉声说道。
何先生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如果实在压制不住,我建议可以找警方介入,至少稳住局势。”
“最好还是别惊动警方,不管是本地帮派,还是港岛来的势力,他们之所以冲突不断,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赌牌的事。
要不这样,干脆把他们召集起来,公开竞标赌牌,谁出价高,就由谁来经营。
大家觉得如何?”司徒玉莲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有贺新和何先生这两位在澳岛举足轻重的人物点头,要重新制定竞标规则自然不难。
“这个主意不错,玉莲考虑得很周全。”贺新思索片刻,点头赞许。
“我也赞成,这样一来,既可以确保赌牌的利润,又能避免他们火拼,还能选出真正有实力的一方,可谓一举三得。”何先生也表示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找个时间,把那些帮派头目都请过来,给他们立下新规矩。”
贺新举起酒杯:“干杯。”
“干杯。”
“干杯。”
三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希尔顿酒店。
总统套房。
“老板,我回来了。”
托尼站在苏墨面前,语气恭敬。
“带了多少人?”
苏墨轻晃手中高脚杯,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却一滴未洒,仿佛在他的掌控下也带上了几分节奏感。
“一百个,加上之前留下的,总共有一百三十人,都是能动手、敢拼的精锐。”托尼答道。
苏墨点点头,一百三十人,也就意味着一百三十条枪,这份力量足以应对澳岛本地的帮派势力了。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孤军奋战,还有蒋天生和雷功在背后支持,估计他们也都召集了不少人。
“好,这些人由你来指挥。
让他们警觉点,谨慎行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行动。
先分散布置在我们周围,之后如何行动,视情况再定。”
苏墨叮嘱道。
他可不想自己的车也被装上一颗炸弹。
虽然自己不会有事,但传出去也太难听了,好像他的手下都是摆设。
“放心吧,老板,有我在,不会出任何问题。”托尼语气坚定。
他对苏墨忠心耿耿,若是因自己的疏忽导致意外发生,怕是真的会自责到以死谢罪。
“那你先去安排。”苏墨挥了挥手。
托尼刚走到门口,门外忽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去看看是谁。”苏墨淡淡说道。
托尼上前开门,只见门外除了四海集团的安保人员外,还站着一个穿条纹西装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托尼皱眉问道。
旁边的下属忙解释:“托尼哥,这位说有急事要见老板。”
“急事?”托尼面露疑色,看向那人,“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您好,我受贺先生委托特来拜访,他准备在松山庄园设宴,特派我来为苏先生送上邀请函,希望您明天能拨冗出席。”
身穿条纹西装的男子语气不急不缓,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贺先生?哪位贺先生?”托尼疑惑地问道。
他对澳岛本地的势力了解不多。
男子轻笑了一声,“澳岛只有一位贺先生。”
托尼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名字——
贺新!
葡京赌场的幕后掌权者!
“啊,原来是那位贺先生,哈哈,是我反应慢了,我这就去通知我老板。”
托尼打着圆场,转身推门而入。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苏墨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原来苏墨耳力极佳,门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根本不用托尼再重复一遍。
“哦……好的。”
托尼一愣,迟疑地看了眼门,心下有些疑惑:这门这么厚,老板是怎么听见的?
“老板让你进去。”他回头对西装男说道。
“多谢。”
那人微微一笑,迈步走入房间。
“苏先生,您好,我是贺先生府上的管家,明晚在松山庄园将有一场宴会,贺先生诚邀您届时出席。”
管家恭敬地向苏墨行了个礼。
他并不知道苏墨早已听见了他与托尼在外的交谈,仍按礼节再次正式传达了邀请。
“除了我,还有谁收到了邀请?”苏墨平静地问。
“还有与您一同抵达澳岛的蒋先生、雷先生,以及本岛几位帮派首领。”
“好,我知道了,我会考虑前往。”
苏墨没有明确答应。
受邀的人选都与赌牌有关,这事得和蒋天生、雷功商量后再决定。
毕竟他们三人如今是盟友,进退当一致。
“那就不打扰了,苏先生再见。”
管家将一张烫金请柬轻轻放在桌上,随后退了出去。
苏墨拿起请柬,质感细腻,金色字体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内容简洁,只写了明晚七点,地点是贺新位于松山的别墅庄园。
这时托尼推门进来,“老板,明晚的宴会,去吗?”
“还没决定。”苏墨轻轻摇头,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与此同时,皇宫酒店。
“贺先生请我去赴宴?”蒋天生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是的,蒋先生。
贺先生还邀请了几位其他贵宾,希望您能到场。
这是请柬。”贺府来人恭敬地递上请柬。
“好,我会考虑。”蒋天生接过,请柬在他手中略一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等来人离开后,蒋天生缓缓打开请柬,目光落在那烫金的字迹上。
“这事不能我一个人决定,得跟苏墨他们商量一下。”他自语着,拿起手机拨通了苏墨的号码。
另一边,银河酒店。
“丁瑶,送一下这位管家。”
“是。”丁瑶点头,走到贺府来人身前,微笑道:“这边请。”
她转身引路,脚步轻盈地将人送出房门。
待房门关上,雷功盯着手中的请柬,眉头微皱。
他这个年纪,早已不再只看表面。
贺新不会无端设宴,更不会同时邀请他、苏墨、蒋天生,再加上本地帮派头目。
这摆明了,是冲着赌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