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轻两重再三轻、节奏特殊的敲门声——这是他与金茹约定的暗号。
路远开门,金茹闪身而入。
房门刚关上,她就像一尾渴水的鱼,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压抑许久的情愫(以及被沈绣心挑衅激起的占有欲),猛地扑进路远怀里,炽热的唇瓣瞬间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语。
路远微醺的身体也被点燃,回应着她的热情。
两人相拥着跌落在宽大的床上,睡衣在喘息与低吟中自然滑落,只留下满室旖旎春光。
激情过后,金茹慵懒地依偎在路远怀里,手指又一次(习惯性)在路远坚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房间里还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醋意,
“那个沈绣心…你看她那眼神,恨不能把你生吞活剥了。席上那些小动作,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净想着勾引你。”
路远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宠溺和安抚,
“别瞎想。一个小丫头片子,情窦初开,一厢情愿罢了。我现在有你,哪里还敢去招惹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呢。”
他吻了吻她的额角。
金茹抬起头,在昏暗中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独占欲,
“路远,记住我的话。在青溪县,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以后…省城有林静(虽然她现在闹脾气暂时离开了),平川有苏晓棠照顾小宝。清溪,这里,是我金茹的位置。”
她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心口,
“不许再招惹别的女人了,尤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绣心!听到没有?”
路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无奈,莞尔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更紧地拥住她,左右拨弄着那两颗红透了的果子,来安抚她此刻的不安。
金茹在他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时间悄然滑过。
十二点半,金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仔细整理好睡裙和头发,确认走廊无人后,像一只灵巧的猫,蹑手蹑脚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远重新躺下,身体的疲惫和酒精的余韵让他很快有了睡意。
“笃笃…笃笃笃…”
轻轻的、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不同于之前的暗号。
路远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心中顿时一惊!
2137门外站着沈绣心!
她眼圈红肿,脸上泪痕未干,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哭过。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跑到自己房间门口?
这要是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路远压低声音,隔着门问,
“沈科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书记…开开门…求您了…”
沈绣心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音量稍微提高了一点,
“我…我就是想和您说几句话…就几句!”
路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怕她情绪激动,声音更大引来其他同事的注意。
权衡之下,他只得迅速打开门,一把将门外摇摇欲坠的沈绣心拽了进来,然后立刻反锁了房门。
沈绣心被他拉进房间,失去重心,半边睡衣滑落腰际,露出大半雪白真空。
她顺势就扑进了路远的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他穿着睡衣的胸膛上,压抑地痛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
路远身体僵硬,面对大片雪白,双手悬在半空,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尴尬万分。
“沈科长!沈绣心!你冷静点!放开!这像什么样子!”
他低声呵斥,试图掰开她的手。
沈绣心却抱得更紧了,哭声中带着绝望和执着,
“路书记…我就是喜欢你…从五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我控制不住…”
“胡闹!”
路远终于用力挣脱了她的拥抱,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脸色严肃,
“我有家庭!有妻子孩子!不可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你年纪轻轻,前途光明,不要把心思用在这种地方!”
“家庭?”
沈绣心抬起泪眼,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她用手指胡乱抹了把眼泪,
“路书记,您说这话…金部长知道吗?”
路远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你…你说什么?”
“我都看见了!”
沈绣心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就在十分钟前!金茹部长,穿着睡裙,从您的房间出去!她在您房间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路书记,您告诉我,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穿着睡衣,是在谈工作吗?!”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路远,带着洞察一切的悲伤和质问。
路远如遭雷击!
大脑一片空白!
他万万没想到,金茹离开时竟被沈绣心看到了!
而且时间、穿着都记得如此清楚!这简直是致命的把柄!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解。
然而,沈绣心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并没有以此要挟的意思,反而向前一步,泪眼中重新燃起一种近乎偏执的炽热光芒,
“我知道你们有事!我不在乎!路书记,我真的不在乎!”
她急切地表白,
“我就是觉得您好,是我从小到大梦想中的男人!五年前,我21岁,大学放假回家,听我哥说起您的事迹,我就开始关注您!看关于您的每一篇报道,打听您的每一个消息…如果不是为了您,我根本不会放弃申城的机会回青溪!我考进体制内,努力往上走,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和您共事,能靠近您,哪怕只是多看一眼!”
她的声音带着泪,含着笑,充满了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我知道…我知道您可能要离婚了。娶我吧!路书记!我不会像你现在的老婆那样耍小性子,我会一心一意跟着您,听你的话!我还是干干净净的大姑娘…我比她…比二手货好!” 最后一句,带着对金茹(“二手货”)的轻蔑和对自身价值的强调。
路远彻底懵了。
面对千头万绪的政务、复杂的政治斗争,他都能侃侃而谈、运筹帷幄。
但此刻,面对沈绣心这汹涌澎湃、不顾一切、甚至带着点病态痴迷的表白,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窘迫和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