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谓是说滚就滚。
我一面自责自己破坏了别人的感情 一面暗自愧疚的倾听渐近的脚步声,竟忘了自己作为窃听者还驻留在门口。
活像要在地板上咬出一个坑洞的脚步逼近,我方才后知后觉的挪开耳朵,竟跟个偷吃了苞谷的老鼠一样,蹑手蹑脚想要逃离。
就在我一只脚刚要下楼梯,门开了。
悬在半空的脚也这么呆滞住,开门那人察觉到我,似乎也冥冥直觉到什么,凝重的看着我。虽望不到他那双严肃或惊疑的眼神,但不远不近给我的感觉,差不多也是想杀了我。
心里乱作一麻,我甚至有些后悔。倘如我不是急匆匆赶着下楼,而是不急不慢、稳如泰山,这男的或许就不会起疑心。假如我问心无愧,就这么继续贴着门,即便行为甚是诡异,我完事道一句“哦,不好意思,我凑热闹的。”
恐怕也没那么多事。
万万不应该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停下来,从而暴露自己。
可很多事情就是没有如果,事实上所有的如果都是建立在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实上的一种假设。
我被发现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表明我是个心虚的人,而我这一系列不轨的动机都指向一个真理,所以我是逃不了的,哪怕我现在撒腿也能甩他个好几百米。
愣住好一会儿,我缓缓回过头,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貌,说不上什么特别之处。我煞有介事的说:“阿弥陀佛,施主与贫僧有缘,不妨摸一摸贫僧的脑袋,可以消除施主身上的戾气。”
从哪部电影学到的?记不得了。
男人显然是不信我的鬼话,肃穆的神情像是裹了胶似的,既看不出一点暴怒的成分,也不觉少许神伤,语态平常的跟我讲:“你是哪位?”
“我?路过此地且毫无干系的普通人。”
“你和她认识?”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有无数种可能。前提是我没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我偷听了,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假装不知道这里的“她”指的是迟羽,我背脊夹汗 冷嗖嗖的说:“谁?仓老师么?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我是说,你和你昨晚那个女生认识么?”
“昨晚那个女生?不认识。”
“真不认识?”
我慌了神,“是不认识啊……”
“说明你昨晚有过一个女生。”
“有过……是有过……”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个……那个……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承认了你昨晚有一个女生,之前又说不认识,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可惜这是我宿醉后的状态,换作平常,我不一定不能轻松应对,“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和我女朋友有关系?”
“……”一语道破,我竟无言以对。
奈何在许多个时刻,这种看似莫名其妙的沉默已经说明了许多。
男人验证了心中房猜想,深吸一口气,故作冷静的直言道:“既然你和我女朋友有染,不妨和我走一趟。”
“和你走一趟干什么?你是同讯恋?”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假惺惺的说。
男人也是直言不讳,“和我走一趟,我保证不会直接打你。毕竟是文明社会,我先谈吐一番,再打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