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厉害，小拳头攥得更紧了，满眼崇拜地看着蒋少恒：
“表舅！这个好！这个加油的，我要学！”
蒋少恒被她这反应逗得眼底发软，却还是绷着表情继续说：
“除了飞行员，还能当女舰艇指挥官。”
“站在驱逐舰的指挥台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一船的水兵，迎着海风出海巡航。”
“守护咱们国家的万里海疆！”
“驱逐舰？水兵？”
沈悦琳的小脑袋飞速运转，努力消化着这些新名词。
她听嬷嬷说过大海，说大海比天空还要辽阔，一眼望不到边，连太阳都是从海里升起来的。
可“驱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去海上“驱逐”什么东西吗？
她皱着小眉头琢磨，是驱逐海鸟吗？
嬷嬷说过海上有很大的鸟，翅膀张开比门板还宽，专门吃鱼。
还是……驱逐海妖怪？
她偷偷瞄了眼外面，仿佛能看到黑漆漆的大海里，藏着长着尖尖牙齿的妖怪，正等着船开过去。
这么一想，她刚才还挺得笔直的小胳膊，不自觉有点哆嗦。
连怀里的海棠包都被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琪在旁边看得真切，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孩子，刚才还说要学刀枪剑戟，怎么一听说去海上，胳膊都抖了？”
沈悦琳脸一红，立刻把胳膊背到身后，梗着小脖子嘴硬：
“我、我没抖！我就是在想，驱逐舰能不能打得过海妖怪！”
蒋少恒和苏琪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放心，咱们的驱逐舰可厉害着呢，别说海妖怪，就是再厉害的敌人，都能给你打跑！”
沈悦琳眼睛一亮，刚才那点怯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少恒继续说，对于孩子的科普，非常重要，
似乎这样也是一种拯救。
“还能当女导弹操作手，端坐在指控舱里。”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屏幕和按钮，手指轻轻一动，就能精准操控着导弹，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目标！”
“当女雷达兵也威风，守着高高的雷达站，屏幕上跳动的每一个小光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哪怕是千里之外的一只飞鸟、一架飞机，刚冒头就能被她揪出来，比老鹰的眼睛还尖，早早就能发现动静！”
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沉，带着点敬佩：
“还有女防化兵，穿上厚厚的防化服，像个‘太空人’似的冲进染毒区域。”
“不管里面是有毒气体还是有害液体，她们都得顶着危险往前冲，测毒、消毒。”
“把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全都赶跑，一点都不含糊！”
“这些行当，哪个都不比女将军差！”
蒋少恒又想起什么，眼睛更亮了，
“再不然，当女航空母舰甲板军官！”
“站在巨大的航母甲板上，顶着呼呼的海风，听着战机起飞时震耳欲聋的轰鸣。”
“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指令都不能错——战机能不能安全起飞、顺利降落，全靠她的指挥。”
他低头看了眼仰着小脸、听得入迷的沈悦琳，
“这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能扛下来的活儿，但咱们琳儿要是想做，肯定能做得比谁都好！”
“或者当女电子对抗兵，在看不见的‘战场’上跟敌人较量。”
“不用拿枪拿刀，就靠手里的设备、脑子里的知识，干扰敌人的信号，保护咱们的通讯，用技术把阵地守得严严实实。”
“那才叫厉害！”
蒋少恒蹲下身，与沈悦琳平视，
“古人总说女子不能从军、不能掌器，那是他们没见过现在的姑娘。”
“这些行当，要的是智慧、是勇气、是真本事，跟性别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捏了捏沈悦琳软乎乎的脸蛋，笑着补充：
“咱们琳儿是小公主，但也能做这些保家卫国的大事。”
“比起那些只会琴棋书画、被困在深宅大院里的闺秀，可厉害多了！”
蒋少恒说得热血沸腾，可沈悦琳小脑袋瓜里，已经充满了表舅说的那些好玩的。
坐在屏幕前操控导弹，守着雷达看小光点，穿“太空服”冲毒区，在大船上指挥飞机……
这些可比家里的机器人玩具好玩多了！
比侍卫们“单手劈木头”“胸口碎大石”有意思。
甚至比她偷偷幻想的“当小魔女、挥着魔法棒变糖果”都威风！
可越觉得好玩，她越想弄明白这些到底是啥。
于是，沈悦琳小手紧紧拽住蒋少恒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小奶音软乎乎的：
“表舅，导弹……是调皮捣蛋的那个‘捣蛋’吗？”
蒋少恒刚想笑，就听见沈悦琳又歪着脑袋问：
“还有航空母舰，‘航空’是能飞的飞机、火箭对不对？”
“它们还有‘妈妈’呀？难道是会下飞机的大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悦琳自己都瞪大了眼睛——
母星可以下小星星！
本就让人奇怪。
但是最起码星星下的还是星星，可这大船下的是飞机！
那么大的飞机，从船肚子里“生”出来，想想就觉得……有点怪胎！
她皱着小眉头，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小声嘀咕：
“飞机那么大，大船的肚子装得下吗？下飞机的时候，会不会把船压翻呀？
“哎呦呦！”
蒋少恒瞬间破功。
苏琪更是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连一旁的蒋慧都忍不住弯了嘴角，无奈又好笑地摇着头——
这孩子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楼下的车旁。
苏琪还在拍着车门笑，蒋少恒干脆掏出车钥匙，直接朝她递过去：
“你开车。”
“啥？”苏琪的手猛地一顿，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