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多说,只冲李云龙点点头,让他含嘴里,接着掏出火石“嚓”一下点上。
李云龙猛吸一口,一股醇厚香气直冲喉咙,劲头足却不呛人,就像骑着烈马狂奔,可脚下又稳得不行!
他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这烟,太带劲了!
张大彪急得直搓手:“团长,咋样?”
“过瘾!真是他妈的过瘾!”李云龙睁开眼,一巴掌拍在王彦肩上,“老王,你小子行啊,竟能弄出这种好东西!”
王彦咧嘴一笑,顺手给几个营长每人发了一支。
赵刚平时不抽烟,但这回也算例外,王彦也递了一根过去。
接着他又挨个点上火。
一群人立刻喷云吐雾起来,边抽边连声叫好。
王彦心里踏实:这烟要是不好抽才怪了!那可是实打实的华夏香烟工艺,当年干翻了多少洋牌子的好烟!差都差不了!
赵刚咂吧了几口,还是摇头:“老王,我懂你说的,可这价……还是太高。”
王彦点头道:“政委你放宽心,这种顶级烟咱们不会多产,说白了就是拿来撑场面、打名声的。”
“咱们厂真正主推的是这个。”
他说着,从边上拎起另一条烟。
这回的包装简单多了,黄纸裹着,印着长城图案,朴素但大气。
拆开一看,里面的小包也是纸壳的,正反面同样印着长城纹。
……
王彦一边拆一边说:“团长,政委,这种包装配料便宜,不到一分的成本。
烟叶也不是最好的,都是挑剩下来的。”
“可配方、香料和那高档货一个样。”
“所以味道差一点,但差别不大。”
“价格可就差远了——这种简装的,只要一毛钱一包。”
“除了这两种,我和老阎还打算推个中档的,普通包装,卖一块钱。”
三种价位,对应不同人群。
高档礼盒装瞄准的是上层权贵,他们抽的早已不是烟,而是身份与排场。
普通装则面向地方乡绅和中等人家,
而平装的华夏烟,才是真正为广大百姓准备的。
“为了尽快打开销路,我打算搞点动静。”
“先赶制几条烟,分别送到阎锡山那里、南路军卫司令、北路军傅司令手上,总部几位首掌也得各送几条。”
“涏姲那边也不能落下。”
“另外,冈本一夫那儿也得送一份。”
“你说啥?”李云龙猛地瞪眼,“给冈本那家伙送烟?”
王彦笑着解释:“团长,要是能让冈本替咱们传个话,这烟不就火了?到时候华夏烟在华北谁不认?”
李云龙皱眉:“他能听咱们的?”
王彦咧嘴一笑:“听说冈本对您的脑袋可是念念不忘。
只要告诉他这是您最爱抽的牌子,他肯定得上心。”
“他只要一上心,咱们就算成功了。”
“到那时,华夏烟就是能在敌占区畅通无阻的‘硬货’!”
李云龙没再吭声。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烟卖出去。
毕竟从建厂到现在,赵家峪卷烟厂一直只花不收,独孤团剩下的两百多吨粮食、一万多匹布快见底了,烟叶倒是囤了不少。
眼看快撑不住,他也开始发愁。
正说着,张大牛匆匆进来报告:“团长,杨主任请您去讲课。”
“哪个杨主任?”李云龙皱眉嘀咕,“我不认识什么主任。”
赵刚笑道:“老李,是妇女主任杨秀芹啊。
你上次随口答应给人家上课,现在人家亲自来请了。”
李云龙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哎哟!”他一拍脑门,“我哪会讲课啊,老赵,你顶我去吧。”
“那可不行。”赵刚摇头,“人家点名请你,我去算怎么回事?堂堂男子汉,难不成还怕上讲台?”
这话一激,李云龙立马炸了。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躲过事?不就是讲个课吗?没杀过牛还看过牛走?走,我现在就去!”
撂下话,李云龙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
看着他背着手晃出门去,王彦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团长的好事要近了,单身日子快到头喽。
不过这一回,他绝不会让杨秀芹和赵家峪的老乡们再遭山本特工队的毒手。
只是这样一来,团长恐怕就遇不上小田了,没了这段缘分,田雨自然也不会走进他的生活,政委和冯楠之间,大概也再难有后来的故事。
……
“哟西!”
山本一木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再来一遍。”
稍顿片刻,他继续问:“姓名?”
朱子明迅速答道:“朱子明。”
“年龄?”
“二十六。”
“性别?”
“男。”
“所属部队?”
“捌陆军三八六旅独立团。”
“职务?”
“保卫科干事。”
“哟西。”山本一木露出笑容,“朱先生,恭喜你,你可以活下去了,而且会活得比大多数华夏人好得多。”
“大曰本帝国从不亏待合作者。”
朱子明却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松绑。”山本一木挥手示意,“给他处理一下伤。”
“哈依!”守在一旁的军医放下刀具,拿起药棉为朱子明清理伤口。
山本走出地下室,迎面碰上宪兵队长八尾龟藏。
“大佐阁下。”八尾敬了个礼,“冈本司令官已到,请您前去相见。”
“哦?这么快就到了?”山本点点头,“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
“不必了。”八尾龟藏摆了摆手,“冈本司领官特意交代,让你不用更衣,直接过去。”
“是!”山本一木应了一声,立刻随八尾龟藏朝第一军司令部走去。
此时,第一军司令部的大楼已经修缮完毕,外墙也重新刷过漆,单从外观上看,已看不出这里曾被战火摧毁的痕迹。
原第37师团师团长野佑一郎,如今已升任第一军司令官。
走进野佑一郎宽大的办公室,山本一木见到了冈本一夫。
只见他正与野佑一郎对坐弈棋,执黑先行。
两位老将全神贯注于棋局,竟未察觉山本一木的到来。
山本没有出声,默默脱下军靴,轻步走到冈本一夫身后静静伫立。
不多时,冈本一夫一举吃掉野佑一郎一大片棋子,后者见局势已定,只得投子认输。
冈本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山本一木:“山本君,我们上次见面已是三个多月前。
我托付你的事,可有进展?”
“将军,”山本恭敬答道,“直到今日才稍有线索。”
“哦?”冈本眉头一皱,语气微沉,“到现在才有些眉目?”
“是。”山本低头道,“皇军在晋西北的情报体系极为薄弱,几乎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因此,我只能亲自重建情报网。”
“经过三个多月的周密部署与耐心等待,终于取得突破——我们成功捕获了独立团的一名情报人员,并设法使其转变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