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璃月，林凡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哧带喘。刚才那一战看似威风，实则凶险万分，要不是临阵突破，这会儿躺着的就是他了。
“你怎么样？”云薇递过来一瓶水，眼里满是担忧。
林凡灌了几大口，抹抹嘴：“死不了。就是这混沌之气邪门得很，打着打着居然自己壮大了。”
他内视丹田，那株莲花比之前精神了不少，花瓣上的混沌之气流转自如。更神奇的是，之前强行激发本源留下的暗伤，居然在慢慢修复。
夜深人静，云薇在外间守夜。里屋只有林凡和璃月，一盏小台灯映着两人苍白的脸。
“陛下，我帮您疗伤。”林凡盘膝坐在璃月身后，双手抵在她背心。混沌之气缓缓渡入，小心地梳理着她受损的魂体。
璃月轻轻一颤。混沌之气入体的感觉很是奇异，既温暖又带着几分霸道，所过之处，那些顽固的暗伤竟真的在慢慢好转。
“你这混沌之力...”璃月迟疑道，“似乎对魂体有特殊功效。”
林凡咧嘴一笑：“那敢情好，以后我就是您的专属大夫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玩笑开得有点过。没想到璃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林凡能清晰地闻到璃月发间淡淡的清香，手心传来的触感让他心跳莫名加速。
不知过了多久，璃月突然轻声问：“为何要舍命护我？”
林凡一愣，挠头道：“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不护您护谁啊？”
“只是因为这个？”璃月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凡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在海岛上，看着她魂体黯淡时的心痛；想起她不惜损耗本源救他时的感动；想起并肩作战时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这些情绪堆积在胸口，烫得他心头发慌。
“我...”他刚鼓起勇气，外间突然传来云薇的警示：
“有动静！”
林凡瞬间警觉，混沌之气自然流转。璃月也站起身，虽然魂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云薇闪身进来，脸色凝重：“他们在挨家挨户搜查，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法器，我的隐匿阵法怕是撑不了多久。”
林凡走到窗边，果然看见几个黑衣人手持罗盘状的法器，正在逐栋楼排查。那罗盘指针不时闪动，显然能探测到灵力波动。
“看来得换个地方了。”林凡皱眉。
璃月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不必。”
她指尖轻巧地在帝印上缓缓划过，一滴如同紫金色宝石般的血液悄然滴落在那无形的结界之上。刹那间，整个房间内的所有气息仿佛被无形的黑洞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任何生命的存在。然而，这一强大的术法对她来说似乎也消耗极大，施展之后，她的魂体变得更加透明，犹如风中残烛，微微摇曳，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她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却仍然感到一阵虚脱，连站立都变得艰难无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林凡赶紧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看着怀中虚弱的人儿，他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
有些话，或许该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