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希罗娜，你也来一颗。”
“沐辰，你这是？”
希罗娜看着热情分糖的白沐辰，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吃吧，吃完后我再跟你们细说。”
说着，白沐辰一口将手里的qq软糖吞下，菜瓢和希罗娜对视一眼，也跟着将糖果放进了嘴里。
“菜瓢馆主，你想要的证据，其实很好找的。”
见两人都吃下糖后，白沐辰继续开口：
“其一，门上的白磷是您放的吧？虽然您想伪装成宝可梦袭击留下的痕迹，但白磷燃烧的灼烧痕迹终究和技能残留的能量波动有细微差别。”
“就算时间过去这么久，找不到白磷燃烧的细微残留物，但只要让联盟去查下近期的购物记录，应该还能找到线索。”
“毕竟艺术馆这种地方最忌讳火星，身为馆主却要买白磷，怎么想都透着不对劲吧？”
白沐辰掰着手指头，目光落在菜瓢脸上：
“其二，虽然您的不在场证明做得很完美，但您的结草贵妇，当时并不在您身边吧？”
“宝可梦通常都会跟着主人随身携带，只要您在医院时腰间挂个精灵球，联盟的人多半会下意识以为那就是结草贵妇，不会特意深究。”
“可白磷的燃烧时间不好把控，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也为了不引起馆内游客的注意，结草贵妇必须待在室外一个能纵观全局的地方。”
“只要让联盟调一下艺术馆外围的监控，再顺着这只结草贵妇的踪迹往前查，事情应该就能水落石出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直观的判断方法……”
白沐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菜瓢的背后，一行字正缓缓浮在半空中。
【唉，还是被发现了吗？】
“这是……”
希罗娜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浮现的弹幕，有些惊讶。
【弹幕qq子母糖：A级品质，q弹可口，食用母糖后，可以看到子糖食用者的内心场景，持续时间24小时。】
“弹幕qq子母糖，可以看到对方的内心场景，当然，对方自己看不到。”
白沐辰凑近希罗娜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真的？”
好神奇的糖果，要是有了这个，不就什么案件都迎刃而解了吗？
“不信的话，你试试看不就好了。”白沐辰耸耸肩。
“你们在看什么？”
菜瓢顺着两人的目光抬头望向头顶，却什么也没瞧见，脸上满是疑惑。
“没什么，菜瓢馆主，刚刚白沐辰说的，都是真的吗？”
希罗娜摇摇头，目光认真看向菜瓢。
“希罗娜小姐，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
菜瓢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强硬，“如果您不信，大可以去查白侦探说的白磷，我问心无愧。”
【现在想查已经太晚了，白磷是我今年1月在祝庆商店买的，就算是监控记录也保持不了这么久，再说那东西早就被我扔了，任你们怎么查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
希罗娜看着菜瓢身后的弹幕，眨眨眼，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希罗娜，现在，立刻调取下祝庆商店今年1月菜瓢的商品购物记录。”
菜瓢：？
【她怎么知道，我购买白磷的具体时间和地点的？！】
“菜瓢馆主，下一个问题。”
希罗娜挂了电话，目光直视着对方，继续问道：
“画作丢失那天，你的结草贵妇到底在哪里？”
“他真的和我一起待在医院。”
菜瓢还在咬牙辩解，可头顶新浮现的弹幕早就把他卖得一干二净：
【那天我特意让结草贵妇藏在东边小巷的垃圾桶里，那又暗又是监控死角，等风声过了才带它离开的，按理说没人会发现才对……】
“再排查下艺术馆东边小巷入口前后几天的监控。”
听着希罗娜对电话那头再度发出的命令，菜瓢彻底坐不住了，他双唇紧闭，低着头，不肯再说一个字。
【怎么回事？她们难道能看穿我在想什么？是微表情心理学，还是…… 读心术？】
“菜瓢馆主，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继续沉默也是没有用的。”
希罗娜望着他紧绷的侧脸，满脸困惑，“但我实在不明白，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三幅画是您毕生的心血啊，多少人出高价想买您都拒绝了，您刚刚也说，艺术家的声誉比生命还重要，可您现在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这一切呢？”
“菜瓢馆主这么做，都是为了这间艺术馆吧。”
不等菜瓢心中的弹幕浮现出来，白沐辰叹了口气。
“希罗娜，说实话，在刚刚了解过案情后，我就把怀疑对象放在菜瓢馆主身上，在锁定了嫌疑人，再反过来倒推作案过程，其实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
“我猜，他的目的，是想让这间艺术馆‘复活’。”
【这个年轻人，又猜到了？！】
此刻，菜瓢头顶浮现出现的弹幕，也证实了白沐辰的猜测。
“菜瓢馆主，难道您是想借着画作在众人面前凭空消失这件事，引发舆论关注，让那些好奇的年轻人趁机来参观，好让艺术馆恢复往昔的热闹？”
只是轻轻一点，希罗娜也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还是败露了…… 只希望联盟能晚点公布真相，让艺术馆的辉煌再多持续一阵子吧。】
尽管头顶的弹幕不断刷新着内心想法，菜瓢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思绪不由地飘回了和艺术馆相伴的那些岁月。
艺术馆不像那些大型购物商场，是非盈利性机构，过去，在联盟的补助、以及收取的门票支撑下，日子倒也是过得去，偶尔还有些结余。
而《过去》、《现在》、《未来》不仅是他艺术生涯的巅峰之作，更是当年他饱含期待、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灵寄托，是他对艺术馆美好未来的向往。
但很可惜，事与愿违，随着时代发展，新兴娱乐设施层出不穷，艺术馆这种带着旧时代印记的场所，注定要被淹没在时代洪流里。
不仅游客日渐稀少，就连祝庆市联盟也在逐年削减给艺术馆的补贴，将资金用在更重要的地方，那点钱别说是维修艺术馆，就连保安每月的工资仙现在都够呛能发下来。
他其实能够理解联盟的做法，可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一辈子的艺术馆一点点走向没落，心里又怎么可能甘心？
一年前，在得知艺术馆计划3年后要拆除，并被用来建宝可梦训练场时，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