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坤第二天就到了,这出乎我的意料。他乔装的水平见长,要不是熟悉他的气息,我差点没认出来。小虎终于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小龙也来了。这下好了,我们四个元婴期强者到齐了。以我们的战力足以横扫整个西北。
吃过中午饭,我把那栋楼里的阴魂和小虎说了,让他去处理一下。他笑道:“这是小事。我分分钟弄死它。”我正色道:“不要大意,这阴魂竟然能搅得整栋楼都无法正常营业,想来是有些水平的,不要阴沟里翻船。”
小龙抢话道:‘大家放心,晚上我和小虎一块去。就算它是鬼王也得给我趴下。”
我点点头,说:“行,有你们两个联手,我放心多了。不过还是得谨慎些,那阴魂盘踞的地方阴气很重,别让它钻了空子。”石坤在一旁插话,他搓着手指,沉吟道:“西北这片地界,鬼物向来狡猾,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操控。小虎,你上次在云州不就吃过亏?这次别又莽撞了。”小虎哼了一声,拍拍胸脯,“坤哥,你少提旧事!这次有小龙在,保准万无一失。咱们先去探探地形,摸清它的老巢再说。”小龙咧嘴一笑,揽住小虎肩膀,“就是,老大,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下午我们先去踩点,顺便买些符咒备用。”我见状,心里踏实不少,招呼道:“好,那你们快去快回。石坤,咱俩聊聊西北的乱局,拜火教最近动静不小,得早做打算。”
石坤闻言,脸上的轻松神色收敛了几分,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处荒凉的戈壁轮廓,沉声道:“确实,拜火教近来动作频频,不仅在凡人城镇大肆传播教义,蛊惑人心,更在暗中收拢了不少流窜的散修和旁门左道。据我手下探子回报,他们在黑风岭一带秘密修建了祭坛,恐怕所图非小。”
我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祭坛?看来他们是想搞什么邪门祭祀。可查清主持的是何人?是那几个老面孔,还是新冒出来的家伙?”
石坤转过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我:“这是最新的情报,主持者身份颇为神秘,行踪诡秘,探子几次试图接近都险些被发现。不过,从手法和残留的气息来看,绝非善类,其修为恐怕不在你我之下,甚至……更高。”
我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快速浏览着信息,心头微沉。玉简中记录的几处细节,尤其是那种阴冷而狂躁的火焰气息残留,隐隐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名字。“难道……是‘焚心老魔’的余孽?那老鬼当年被几大派联手剿灭,神魂俱灭,按理说应该彻底断了根才对。”
石坤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凝重:“焚心老魔的‘焚心魔焰’确实独树一帜,难以模仿。若真是他的传人或者得了他的部分传承,那麻烦就大了。拜火教本就擅长控火邪术,若再与这魔焰结合……”他顿了顿,看向我,“老大,西北这潭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浑。小虎小龙那边虽然只是个小阴魂,但此地阴气如此之盛,难保不会与拜火教的活动有所牵连。我们得尽快摸清他们的底细和真正目的。”
我放下玉简,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桌面上缓缓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沉吟道:“不管是不是焚心老魔的余孽,拜火教在西北如此扩张,必有所图,而且胃口不小。小虎小龙那边处理完,我们得立刻动身去黑风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他们的大动作发动之前,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打掉这个祭坛,揪出背后的主使。” 我抬眼看向石坤,“坤子,让你的人继续盯紧,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另外,把我们在西北能动用的暗线都激活,我要知道拜火教每一个坛口的位置和主要头目的动向。”
石坤郑重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沉寂了这么久,也该让这些魑魅魍魉知道,西北,不是他们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我沉声道:“拜火教的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有这边第九局的分局处理,我们已经被边缘化了。只要对我们没有影响,只要他们不对平民百姓动手,我们就先按兵不动。”
石坤点头,也不再言语。吃过饭后,我们回到了小院,这里的房间不少,住十个八个人不成问题。我和石坤在小院边喝茶边等小龙小虎的消息。
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小龙小虎回来了,一路说说笑笑。看来还算顺利。
小虎刚踏进院门就嚷嚷开了:“老大,坤哥,那地方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个聚阴地,年头久了自然生了个有点气候的孤魂野鬼,仗着地利唬人罢了。”
小龙跟在后面,手里掂量着几张新买的符箓,接口道:“是啊,我们里外都探了,阴气是重,但那玩意儿的老巢就在三楼西头最里间,气息虽然凶戾,但也就那样。符箓也备足了,至阳至刚的‘破邪符’和‘镇魂钉’都弄了几打,保管让它今晚魂飞魄散。”
石坤放下茶杯,抬眼问道:“可发现什么异常?比如人为布置的痕迹,或者别的什么气息?”
小虎大大咧咧地坐下,抓起石坤面前的茶壶就往嘴里灌,含糊道:“坤哥你就爱瞎琢磨,干干净净!除了那阴魂自己折腾出来的阴风鬼影,啥也没有。就是个占了老宅子作威作福的蠢东西。”
我注意到小龙的神色在石坤问话时似乎顿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那瞬间的迟疑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小龙?”
小龙见我看他,挠了挠头,补充道:“呃…要说异常,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那阴魂盘踞的房间角落里,散落着几块很旧的、刻着奇怪花纹的碎陶片,像是某种祭祀用的器皿碎片,不过上面半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就是些破烂古董渣子,可能以前住的人留下的吧。小虎嫌碍事,差点一脚踢飞,被我拦住了。”
“陶片?”我追问,“花纹还记得什么样吗?”
小龙努力回忆着:“歪歪扭扭的,像是…火焰?或者扭曲的蛇?光线太暗,阴气又重,看不太真切。反正感觉跟那阴魂的气息完全不搭边,应该没关系。”
石坤的眉头却微微蹙起:“火焰纹?西北之地,特别是这种长时间没有人气楼房,出现这种东西…总让人觉得不那么简单。小心无大错。”
小虎不以为然:“坤哥,你就是被拜火教搞得太紧张了。几块破陶片能说明啥?难道那阴魂还兼职拜火教信徒不成?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和小龙吃完东西就过去,速战速决,耽误不了去黑风岭的大事。”
我沉吟片刻。小龙的观察和石坤的谨慎提醒了我。虽然看起来无关,但在西北这敏感时刻,任何一点微小的异常都不该轻易放过。“嗯,行动时留意一下那些陶片的位置,若有机会,带一块完整的回来看看。现在,先吃饭,养足精神。入夜后,我和石坤在院中为你们掠阵,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