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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山防线,连绵多日的厮杀声终于是停歇下来了。

如今,此处只剩下满地尘土与残破的城墙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混着血污的沙子粘在陈安的甲胄上,又被他狠狠抹去。

他站在南宫俞冰冷的尸体旁,不甘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城墙下,陈军的尸体堆成小山。

有的被滚石砸得变形,有的被箭矢穿胸,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踩上去“咯吱”作响。

至于幸存的士兵大多带伤,要么靠在断墙上大口喘气,要么蹲在地上擦拭兵器。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夺下防线的喜悦,只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恐惧。

不远处,几名军医正忙着给伤兵们包扎伤口,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一战的伤亡……大概有多少?”

陈安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副将闻言,唰的一下脸色就白了,颤颤巍巍地躬身行礼,而后说道:

“陛下……我军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不到一万二了,而且……伤兵占了大半,能战之人,不足五千……”

“不足五千?开什么玩笑!”

陈安猛地拔高声音,一脚踹翻身旁的一具陈军尸体。

尸体“咚”地砸在地上,露出胸前深可见骨的刀伤。

“你是说朕带了三万精锐过来,许给他们千金万户侯的重赏,结果现在就剩下五千残兵了?!”

巨大的心理打击直接冲破了陈安的心理防线。

他踉跄着走到城墙边,看着那些被撞得粉碎的城砖和摇摇欲坠的城楼,只觉得浑身发寒,仿佛整个人坠入了冰窟当中。

瀚军……真就如此强大吗?

朕不要命地带头冲锋,居然没能取得优势,甚至还让他们分兵带着百姓跑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这双手刚才还刺穿了南宫俞的胸膛,此刻却只觉得冰冷。

他当初以为,拿下皖山,便能撕开大瀚的防线,直逼建业,可现在呢?

防线是夺下来了,可城墙太破了,别说以此为据点御敌了,连挡风都不够啊。

城楼上的箭楼也是,几乎全被烧毁了,护城河被尸体填了大半,连一口能喝的干净水都找不到。

这样的防线,别说好不好守了,就算派人驻守,也只会被大瀚的援军轻易攻破吧?

“哈哈哈哈哈……朕……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陈安突然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却透着彻骨的悲凉,最后变成了暴怒的嘶吼。

“朕的三万弟兄!朕的雪耻之战!就换了这么个破城?!南宫俞!你个老东西!死了都要坑朕一把!”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城墙上的断矛狠狠砍去。

“锵”的一声,断矛被劈成两段,剑刃也崩出了缺口。

“那些百姓呢?!朕让你们斩草除根!百姓呢?!”

“陛下……瀚军和一些官员带着百姓撤了,我们尝试着追了一下,可弟兄们实在……实在跑不动了……所以就……没追上。”

副将低着头,不敢看陈安的眼睛。

“跑不动了?”

陈安一把揪住副将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眼神里满是血丝。

“朕亲自爬云梯!朕亲自上阵!你们跑不动?!当初领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跑不动呢?!”

副将被他掐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说道:

“陛下……都是瀚军的错啊,他们的士兵拼命阻拦,他们……他们简直是不要命啊!”

“不要命?”

陈安猛地将副将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怒吼道:

“朕的弟兄们就不是命了?!三万!整整三万人啊!朕从陈国带出来的精锐,就这么没了!没了啊!”

他踉跄着走到南宫俞的尸体旁,弯腰捡起地上的帝王佩剑,剑身上还沾着南宫俞的血。

可恶啊!

本想靠这场胜利彻底掌控兵权,堵住朝堂上的非议的。

可现在,兵力折损大半,皖山防线成了废城,百姓们也跑了,他拿什么回去?

拿什么跟大臣们交代?

拿什么跟陈国的百姓交代?

“废物!都是废物!”

陈安对着空旷的防线怒吼,声音在残垣间回荡,惊飞了城头上的乌鸦。

“朕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南宫俞,你等着!朕就算拼了陈国的家底,也要踏平建业,为朕的弟兄报仇!”

怒吼过后,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南宫俞的尸体上,与早已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

他扶着残破的城墙,缓缓站直身子,望着建业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疯狂。

这场仗,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可他不能认,也不敢认。

“传朕旨意!”

陈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留下两千伤兵守着这破城,其余人随朕回撤,沿途收拢散兵!朕要回去,朕要再调兵马!朕就不信,朕拿不下一个大瀚!”

秋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陈安的眼。

他望着身后稀稀拉拉的残兵,又看了看眼前残破的防线,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场仗,还没结束,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暴怒的怒吼背后,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挫败与恐惧。

————

安康五年十月初,陈国国都。

城内秋风吹过,带来几分冷意。

皇城根下的槐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像极了朝堂上压抑的气氛。

从皖山前线传回的急报,早已在宫墙内搅起了惊涛骇浪。

议事的大殿内,太子陈兴端坐在御座旁的东宫位置上,初次上朝的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带。

他当上太子不过三个月,就出了这种事,真是难以预料啊。

前些日子他还因父皇主动请缨伐瀚而松了口气,想着借这场战事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份惨绝人寰的战报。

“陛下!皖山一战,我军三万精锐,生还者不足一万二,能战之士仅五千余众!”

掌管兵员的李嵩捧着染血的军报,声音哽咽,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

“皖山防线虽名义上被我军占据,实则城墙残破、粮草断绝,不过是座废城!陛下……已率残兵回撤,至今未到边境!”

“五千?!”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掌管粮草的周凯猛地站出来,拍着朝笏怒吼道:

“臣当初就说不可!陛下根基未稳便要倾国出征,臣苦劝不听!如今倒好,三万精锐折损大半,耗费的粮草军械够陈国百姓三年的赋税,就换了一座废城?!”

周凯的话像一颗火星,点燃了群臣积压的怒火。

禁军统领吴锐是开国功臣之后,麾下不少子弟死在皖山,此刻红着眼眶上前一步,说道:

“臣麾下的禁军子弟,跟着陈安陛下出征的有八百人,如今活着回来的不足百人!那些孩子出征前还跟臣保证,要为国争光,可现在……他们的尸体还在皖山喂乌鸦!陛下为了一己私怨,拿我陈国将士的性命当赌注,臣恳请太子殿下,严惩不贷!”

“严惩?说得轻巧!”

老臣张太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开口,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

“陛下是当今圣上,太子殿下尚未登基,如何严惩?可这口气,我们不能咽!几个月前先帝死状异常,我们忍了……可如今三万精锐没了,再忍下去,陈国就要被他败光了!”

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兴,有愤怒,有期待,更有几分审视。

陈兴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以前有父皇压着,朝堂上虽有争议,却从不敢如此群情激愤。

如今陈安惨败在外,群臣的怒火没了发泄对象,便全落在了他这个代理朝政的太子身上。

“诸……诸位卿家,稍安勿躁。”

陈兴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想维护陈安,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可看着群臣怒视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咳咳,那个什么,父皇他……也是为了雪天幕惨败的耻辱不是吗?为了陈国的尊严……额,也不对,额,总之,战事总有意外……大家看开点好吧?”

“意外?”

“看开点?”

“简直是一片胡言乱语!”

周凯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一本账本摔在地上。

“太子殿下看看!这是此次出征的粮草账目!陛下为了拉拢军心,许了千金万户侯的重赏,如今战败,赏钱无处兑现,粮草耗尽,边境各州郡已开始闹粮荒!这也是意外?!”

吴锐也跟着上前,将一封书信递到陈兴面前。

“这是边境守将传来的密报,陈安陛下率残兵回撤时,沿途劫掠百姓粮草,已激起民怨!太子殿下若再放任不管,恐怕不用瀚军来打,我陈国自己就要乱了!”

陈兴看着地上的账本和眼前的密报,脑子一片空白。

他从小学的是经史子集,从未处理过这样的军政大事。

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想下令处置,又不敢对陈安不敬。

想安抚群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他只能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地一言不发。

群臣见他手足无措,眼神里的期待渐渐变成了失望,甚至多了几分轻视。

张太傅叹了口气,对周凯和吴锐使了个眼色,朗声道:

“太子殿下年轻,未经历此等大事,难免慌乱。如今国难当头,臣等身为肱骨之臣,当为殿下分忧!”

“张太傅所言极是!”

周凯立刻附和:

“臣提议,由张太傅牵头,成立临时议事堂,接管军政大权。兵部即刻接管边境兵权,防止陛下再肆意调兵,户部负责调度粮草,安抚百姓。禁军统领吴大人,加强京畿防卫,防止哗变!”

“臣附议!”

“臣附议!”

群臣纷纷响应,声音整齐划一,根本没再询问陈兴的意见。

吴锐甚至直接下令道:

“传我将令,禁军即刻接管皇宫及京郊大营防务,没有议事堂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调兵!”

陈兴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唇动了动,想说不可。

可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根本没人理会。

他攥紧了拳头,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这个太子,在群臣的怒火和默契下,竟成了个摆设一样。

殿外的秋风卷着落叶,吹进半开的殿门,落在陈兴的脚边。

他看着群臣围着张太傅和周凯,讨论着如何接管权力、收拾残局,仿佛他这个太子根本不存在。

恍惚间,他想了陈安出征前对他说的话:

“兴儿,父皇去给你打江山,你在朝中稳住局面,等父皇回来,咱们父子共治陈国。”

可如今,江山没打下来,父皇成了众矢之的,他这个太子,也成了孤家寡人。

“启禀太子殿下!”

张太傅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敷衍。

“议事堂已拟定初步章程,还请殿下过目。眼下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等陛下回来,再议后续处置之事。”

陈兴接过章程,指尖颤抖。

章程上的每一条,都在剥夺父皇和他的权力,将军政大权牢牢握在群臣手中。

他抬头看向张太傅,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敬畏,却只看到了掌控全局的从容。

殿外的风更冷了,吹得烛火彻底熄灭。

陈兴坐在昏暗的殿中,手里攥着那份冰冷的章程,第一次明白。

权力这东西,从来不是靠太子的大义名分就能守住的。

而他的父皇陈安,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在这场惨败之后,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

朝廷里的消息传过来时,陈安正蹲在残破的箭楼里,对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发呆。

地图上圈着的【建业】二字,被他指甲抠出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三天来,他派出去的斥候连影子都没回来。

粮草早已断绝,残兵们靠挖野菜、煮树皮度日,昨夜甚至有两名伤兵冻饿而死,尸体就埋在城墙根下,连块像样的棺木都没有。

“陛下!国都来人了!”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身上裹着件破烂的披风,冻得嘴唇发紫:

“是……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信使,说有亲笔信给您!”

“是吗?快请进来!”

陈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难道是朝廷派了援兵?

还是运来了粮草?

他一把推开地图,踉跄着站起身,快步走出箭楼。

寒风灌进他的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但他丝毫没在意。

信使是个面生的小太监,见了陈安,慌忙跪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老奴参见陛下!太子殿下有亲笔信,命老奴务必亲手交给陛下!”

陈安一把抓过锦盒,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粗鲁地扯开锦盒上的丝带,里面果然放着一封书信,信封上是陈兴那笔稚嫩的字迹,落款处歪歪扭扭地盖着东宫的印信。

“快!给朕念!”

陈安急于知道信中内容,直接将书信塞给身边的副将。

他的眼睛因连日熬夜和怒火,早已布满血丝,看字都有些模糊。

副将不敢怠慢,展开信纸,清了清嗓子,低声念道:

“父皇陛下亲启:自父皇出征皖山,儿臣日夜悬心。然近日京中流言四起,群臣以父皇征战失利、折损精锐为由,群情激愤……”

“流言?激愤?”

陈安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道:

“说重点!援兵呢?粮草呢?”

副将咽了口唾沫,继续念:

“是……李嵩、周凯等联名上奏,称陈国国力空虚,已无兵可调、无粮可运,恳请父皇即刻班师。儿臣虽力阻,然群臣以稳定朝局为由,共推张太傅牵头,成立临时议事堂,接管京畿兵权及全国粮草调度……”

“什么?!”

陈安猛地拔高声音,一把夺过书信,凑到眼前死死盯着。

“议事堂?接管兵权?陈兴!你这个废物!朕在前线拼命,你在京中让一群老东西架空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书信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了上去,信纸瞬间被泥水浸透了。

“一群乱臣贼子!朕还没死呢!就敢擅立什么议事堂?张太傅?周凯?若不是朕提拔他们,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

小太监吓得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副将也低着头,不敢看陈安的眼睛。

他早听说京中局势动荡,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连皇帝的兵权都被接管了。

陈安还在怒吼,他一脚踹翻身边的一堆断砖,碎砖溅起,砸在几名路过的伤兵身上,伤兵们疼得龇牙,却只能慌忙跪倒在地,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还有陈兴!朕的好儿子!朕出征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稳住朝局!你倒好,直接给朕当起了傀儡!群臣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忘了谁才是陈国的皇帝?!”

他越骂越气,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血来。

亲兵慌忙递上水壶,他一把推开,水壶摔在地上,里面仅存的一点冷水洒了一地。

“陛下息怒!”

副将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劝道:

“眼下不是发怒的时候,议事堂接管了粮草和兵权,咱们要是不回去,恐怕连这皖山都待不下去了。弟兄们已经断粮三天了,昨夜又冻饿死了两个,再这样下去,不等瀚军来打,咱们自己就先哗变了!”

陈安的怒吼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伤兵,他们裹着破烂的布条,冻得瑟瑟发抖,正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他又看向远处的残兵,有的正蹲在地上,用冻得发紫的手挖着地里的野菜,有的则靠在断墙上,眼神空洞,像极了战场上的死人。

他突然想起刚才信里的一句话:

“边境各州郡已闹粮荒,议事堂称若父皇不撤军,便无法调拨粮草安抚百姓……”

是啊,他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多残兵,还大多带伤,没粮没武器,连皖山这破城都守不住。

要是议事堂真的断了他的后路,别说报仇,恐怕他连陈国的边境都回不去,只能死在这皖山之上,落个身死的下场。

更可怕的是,要是议事堂以陛下谋反为由,联合瀚军来攻,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凝结成小红点。

“朕不甘心!”

陈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望着建业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

“朕亲手杀了南宫俞!朕本可以撕开大瀚的防线!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寒风卷着碎雪,打在他的脸上,像无数根针在扎。

他想起自己当初登基时的雄心壮志,想起出征前对群臣的豪言壮语。

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连兵权都被剥夺的皇帝,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陛下,为了大局,您…… 还是回吧。”

副将小心翼翼地劝道:

“只要回到都城,您还是皇帝,总有机会夺回权力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陈安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封被踩得泥泞不堪的书信,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污垢。

信纸已经破烂不堪,字迹也模糊了不少,可他还是一遍遍地看着,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骨子里。

“好……朕回去!”

陈安猛地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狠厉:

“朕倒要看看,那些乱臣贼子,敢把朕怎么样!”

他转身走进箭楼,亲兵赶紧给他端来一盆炭火,他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案前,抓起一支断了尖的毛笔,在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上写道:

“太子知悉:朕准议事堂所请,即刻撤军回京。然议事堂擅权之举,朕回京后再行处置!传朕旨意,全军拔营,明日清晨启程!”

字迹潦草而有力,每一笔都透着不甘与愤怒。

他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递给信使:

“告诉陈兴,朕这就回去!让他看好皇宫,别让那些老东西占了去!”

信使如蒙大赦,接过信封,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陈安走到箭楼门口,望着外面的残兵和残破的防线,寒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知道,这一撤,皖山之战的计划就彻底没了。

但他更知道,只有回到都城,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传朕旨意!”

陈安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日清晨,全军拔营!回建业!”

残兵们听到回建业三个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不用再待在这该死的破城受苦了。

陈安望着建业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攥紧了拳头,心中默念:

张太傅、周凯……还有那些乱臣贼子,等着吧!

你们欠朕的,欠陈国的,朕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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