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在一旁看着,忽然开口道:“墨先生倒是考虑周全,不过这西凉一行,怕是处处是陷阱,光有这些可不够。”
墨无痕摆了摆手,转身对洐王道:“延泽,我刚得到消息,怀王今日在城南别院见了西凉使臣,还送了一箱‘厚礼’。”他眼底浮着几分戏谑,“若我所料不差,那箱中必是沙陀部最爱的西域美酒与珠宝——呼延灼生性贪财,怀王这是想用钱财收买他。”
洐王眸光微冷:“钱财收买?呼延灼虽贪,却非愚钝之人。怀王若只送这些,未必能让他彻底倒向轩辕国。”
昱王走上前,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五哥说得是,这呼延灼能当上沙陀部首领,肯定不简单。怀王想靠这点东西就让他死心塌地,太天真了。”
墨无痕轻笑一声,折扇“啪”地一声展开:“所以,咱们得给他加把火。”他俯身在地图上画了道线,“断魂谷往西三十里,是北狄的‘黑风寨’。若让夜二‘不小心’留下些北狄的印记,再‘泄露’给沙陀部的人……”
洐王眼中寒芒一闪:“你是说,让沙陀部以为北狄早有吞并之心,从而彻底倒向轩辕国?”
“正是。”墨无痕直起身,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怀王若想拉拢沙陀部,必会承诺‘保其安宁’。可若沙陀部自己都觉得性命不保,怀王的承诺,便成了空话。”
昱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墨先生这招妙啊!让沙陀部自己慌起来,到时候就算怀王再怎么劝,他们也不会信了。”
洐王沉默片刻,忽然将地图卷起,重重掷在案上:“好。就按你说的办。夜二那边,你亲自去安排——务必做得干净,别留下把柄。”
墨无痕拱手领命,转身欲走,却又被洐王叫住:“等等。”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了过去,“这是林御史送来的西凉密报,沙陀部近日与北狄往来密切,你且看看,可有可利用之处。”
墨无痕接过密函,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呼延灼与北狄大单于有杀子之仇,这些年虽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涌动。若能利用这一点……”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延泽,咱们或许能给怀王送一份‘大礼’。”
洐王眉峰微挑:“哦?什么大礼?”
昱王也好奇地凑过来,急切地说:“对啊,墨先生快说说,什么大礼能把怀王打得措手不及。”
墨无痕附耳低语几句,洐王听罢,眼中寒芒骤盛:“好!就按你说的办。此事若成,怀王在西凉的根基,便彻底断了。”
昱王在一旁听得摩拳擦掌,激动地说:“五哥,到时候要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肯定把这怀王在西凉的布置搅得一团糟!”
洐王目光落在昱王身上,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边疆之事错综复杂,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坏了大局。”
昱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抱拳行礼,声音铿锵:“五哥放心,我定不会让父皇失望,更不会让那怀王得逞。大婚之事,我自会安排妥当,只是西凉那边……”
“西凉之事,有我与无痕。”洐王打断他的话,目光深邃,“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轩辕国的昱王,是我轩辕洐之的弟弟。你的安危,关乎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更是整个轩辕国的未来。”
昱王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此时,安柔轻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件精致的狐裘,柔声道:“昱王殿下,西凉苦寒,这件狐裘本来是打算给洐之哥哥的,但是现在你更加需要,我就送给你了,愿它能伴你度过寒冬,保你平安归来。”
昱王接过狐裘,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毛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安柔,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五嫂,这份情意,我轩辕昱之铭记于心。”
安柔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洐王,轻声问道:“洐之哥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洐王目光远眺,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那遥远的西凉大地,他沉声道:“怀王既然想在西凉立足,那我们就让他知道,轩辕国的土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染指的。无痕,你即刻动身,前往西凉,与夜二会合,务必在怀王之前,将沙陀部彻底拉拢过来。”
墨无痕点头领命,转身欲走,却又被洐王叫住:“等等,此去西凉,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行踪。还有,将这份密函交给夜二,里面是我对沙陀部首领的承诺,务必让他亲手交给呼延灼。”
墨无痕接过密函,小心收入怀中,拱手道:“延泽放心,我定不负所托。”说罢,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洐王望着墨无痕离去的方向,沉默片刻,忽然转身对安柔道:“柔儿,你即刻进宫,将今日之事告知母妃,让她在宫中多加留意怀王的动向,切不可让他在宫中有什么小动作。”
安柔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洐王又看向昱王,沉声道:“昱弟,你回去好好准备,三日后,我亲自送你出城。”
昱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抱拳行礼,声音激昂:“多谢五哥!我定不会让五哥失望,更不会让轩辕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