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林建国上门！极品父子
大年初二十一的上午，江城的阳光像是被揉进了棉花里，厚重的云层遮了大半天空，只漏下几缕微弱的光，勉强把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地面染成浅白色。风裹着初春特有的凉意，卷着路边梧桐树上刚抽芽的碎叶，吹得枝桠“沙沙”响，连酒店门口悬挂的红灯笼都被吹得左右摇晃，穗子扫过玻璃幕墙，留下细碎的影子。
林晚刚从装修公司敲定最后一批建材清单，坐在奔驰mpV的后排，指尖还捏着那张写满“岩板型号”“防水卷材品牌”的便签纸。车子刚停在酒店正门口，还没等张师傅拉开车门，她就透过深色车窗，看见酒店旋转门旁围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正跟穿藏青色制服的门童拉扯，男人的嗓门像破锣似的，尖锐得穿透风声，扎进耳朵里。
“我是林晚她爹！亲爹！血缘关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旧棉袄，棉袄领口沾着一圈暗黄色的油污，像是常年没洗干净，袖口磨得发亮，露出里面起球的浅灰色内衬；下身是条紧绷的黑色裤子，膝盖处鼓着两个明显的大包，像是洗过无数次后失去了弹性；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皮鞋，鞋面上沾满灰尘，鞋尖还裂了道深深的缝，露出里面泛黄的袜子——不是别人，正是林晚那个在她三岁就离家、多年不闻不问的生父，林建国。
他身边的女人穿着件花里胡哨的红色羽绒服，领口和袖口的绒毛都打结了，一看就是廉价货；头发烫成蓬松的爆炸卷，发胶抹得硬邦邦的，几缕染过的黄毛从黑发里翘出来；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白得像墙灰，却没遮住眼角的皱纹，口红涂出了唇线外，像刚啃过红苹果；脖子上挂着条细细的镀金项链，吊坠是个掉色的爱心，她正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帮腔：“就是！我们找自己女儿，天经地义！你们这些看大门的，是不是林晚那丫头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拦着我们？她现在有钱了，住五星级酒店，开豪车，就不认亲爹后妈了？真是白眼狼！”
门童被他们缠得额头冒了汗，双手死死按住旋转门的把手，脸色涨得通红，却还是保持着礼貌：“先生，女士，实在抱歉，没有林晚女士的同意，我们不能让非住店客人进入酒店，这是我们的规定，希望您能理解。”
“规定个屁！”林建国猛地推开大门，门框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梗着脖子就要往里闯，“我女儿住这儿！这酒店我想进就进！今天谁拦我都不好使，我非要进去找她！”
林晚坐在车里，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指尖瞬间冰凉，连手里的便签纸都被捏得发皱。她早就料到林建国会来——大姑之前就提醒过，他肯定会盯着她的钱不放，却没想到他会带着刘梅一起，还在酒店门口这么撒泼，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顾。张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色，轻声问：“林女士，要不要我现在去叫酒店的保安过来？别让他们吓到您。”
“不用，”林晚深吸一口气，把便签纸放进包里，指尖的冰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解决麻烦的坚定，“我自己下去处理，这事必须跟他说清楚，不能再留后患。”
说完，她推开车门，冷风瞬间裹住身体，却没让她打哆嗦。林建国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瞬间亮得像饿狼看到肉，也不管门童还在拉他，甩开对方的手，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粗糙的手指伸出来，就要抓林晚的胳膊：“晚晚！你可算出来了！你看看你现在，穿得这么好，住五星级酒店，开这么贵的车，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怎么就不知道想着你爹？我跟你刘梅阿姨在家，连块五花肉都舍不得买，你倒好，天天在这儿享福！”
刘梅也快步跟过来，围着林晚转了一圈，眼神像扫描仪似的，从她的浅灰色羊绒大衣扫到脚上的白色短靴，又落在她手里的帆布包上（虽然是帆布包，却是轻奢品牌），嘴里啧啧有声：“哎哟，晚晚现在真是不一样了，这大衣一看就不便宜，得好几千吧？还有这鞋，是牌子货吧？你爹跟我天天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有出息，现在你出息了，倒把我们忘了？太不孝顺了！”
林晚往后退了半步，精准避开林建国的手——他的指尖沾着灰尘，指甲缝里还有黑泥，让她生理性不适。她的语气冷得像寒冬里的冰，没有半点温度：“林建国，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今天带着刘梅来这儿闹，到底想干嘛？直说吧。”
“干嘛？当然是要赡养费！”林建国见她态度冷淡，也不再装可怜，索性把贪婪摆在脸上，嗓门又提高了几分，引得路过的游客都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偷偷拍照，“我生你养你，你现在继承了好几亿，买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难道不该报答我这个亲爹？我听说你手里的钱花不完，给你爹500万怎么了？这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一点都不过分！”
“500万？”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凭什么跟我要500万？你仔细想想，你养过我一天吗？在我最需要爹的时候，你在哪？”
“我怎么没养你？”林建国被问得一噎，随即梗着脖子反驳，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你小时候喝的奶粉，不是我花钱买的？你上小学的学费，不是我交的？现在你有钱了，就跟我算这些破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奶粉钱？学费？”林晚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上面是她让安德鲁律师帮忙整理的“林建国抚养费明细”，她狠狠把纸甩在林建国面前，纸张“哗啦”一声飘落在地上，上面打印的黑色数字在微弱的光线下格外清晰，“你自己捡起来看！我三岁那年，你跟刘梅跑了，把我扔在大姑家，从此不管不问。从三岁到十八岁，整整十五年，你一共就给过我6次钱，每次2000块，加起来总共块！我上小学的学费，是大姑卖了家里的粮食凑的；我穿的衣服，是大姑把她的旧衣服改小了给我的；我八岁那年发烧到40度，是大姑连夜背着我走了三公里路去卫生院，你在哪？你跟刘梅在外地打工，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她指着地上的明细单，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刀刃，戳破林建国的谎言：“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按照当年江城农村最低抚养费标准算，你每年该给我4000块，十八年下来，你一共欠我块！减去你之前给过的块，你还欠我块！今天我把这块给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是你欠我的抚养费，也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有金钱往来！从今天起，我们父女俩，两清！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林建国弯腰捡起明细单，手指抖得厉害，眼神扫过上面的每一笔记录——日期、金额、付款方式，甚至还有大姑当年让他打钱的短信截图打印件，每一项都铁证如山。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游客，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嘲讽和鄙夷，有人还在小声议论：“原来是个吸血鬼爹啊”“还好意思要500万，真是厚脸皮”。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还嘴硬，把明细单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你胡说！这些都是假的！是你跟你大姑串通好骗我的！我明明给过你很多钱，是你大姑把钱藏起来了！你别听她的鬼话！”
“我大姑藏没藏钱，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林晚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找到林建国的银行卡号——那是多年前他跟大姑要生活费时留下的，她一直记着，就是等着今天，“这块，我现在就转给你。转账记录我会保存好，从此我们再无瓜葛。你要是再敢来酒店闹，或者去我的别墅骚扰我、骚扰大姑，我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再把这份抚养费明细交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伟大的生父’，到底配不配跟我要500万赡养费！”
刘梅见林晚来真的，还提到了报警和媒体，顿时慌了，连忙拉了拉林建国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能让周围人听见：“老林，算了算了，6万也行啊，总比一分钱没有强！咱们先拿着这钱，以后再说别的……”
“拿什么拿！”林建国甩开刘梅的手，眼睛瞪得通红，对着林晚嘶吼，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我不要这6万！我就要500万！你今天不给我，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酒店门口闹，让所有来住店的人都知道你林晚是个不孝女！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你敢闹？”林晚眼神一厉，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对着酒店门口值班的两个保安喊，声音清晰有力，“保安！这里有人恶意骚扰我，还严重妨碍酒店正常秩序，麻烦你们把他们赶走，要是他们再反抗，就直接报警！”
两个保安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手里的对讲机一直捏着，就等林晚发话。听到指令，他们立刻快步跑过来，一左一右架住林建国的胳膊——保安身材高大，力气也大，林建国挣扎着扭动身体，却像被铁钳夹住似的，动弹不得。刘梅怕被牵连，连忙跟在后面，嘴里还假惺惺地嘟囔着：“晚晚，你别这么绝情啊，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别把事情做这么绝……”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被保安架着往路边走，林建国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喊着不堪入耳的话：“林晚！你这个白眼狼！我生你一场，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以后肯定没好下场！”
她没有再看，也没有再听，转身走进酒店大堂。那些恶毒的话，她从小听到大，以前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孝，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一个从未尽过抚养义务的人，凭什么要求她用一辈子来“报恩”？
走进大堂，温暖的空气裹住身体，刚才的寒意瞬间消散。林晚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把块转到林建国的银行卡里，然后毫不犹豫地拉黑了他的手机号、微信号，连带着刘梅的联系方式也一起拉黑，彻底斩断了所有联系。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大堂角落的沙发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阳光终于穿透云层，透过酒店的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她的膝盖上，暖得让人想流泪——不是难过，是释然，是摆脱了多年枷锁后的轻松。她终于彻底摆脱了林建国这个极品生父，再也不用被他的“养育之恩”道德绑架，再也不用为他的贪婪和自私烦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瑶发来的微信，还带着个愤怒的表情：“晚晚！我刚听酒店前台说林建国带着刘梅来闹了！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们吓到？我现在请假过去陪你好不好？”
林晚看着微信，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我没事，已经彻底解决了。转了6万跟他断绝关系，以后他再也不能来烦我了。晚上咱们去吃那家你一直想吃的重庆火锅，庆祝一下，就当是‘摆脱吸血鬼，开启新生活’的仪式！”
张瑶的回复秒到，还带着一串兴奋的表情：“好啊好啊！必须庆祝！早就该跟那个渣男爹断干净了！晚上我要吃特辣锅，再点两盘毛肚！咱们不醉不归（喝果汁）！”
林晚笑着收起手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大堂里缓缓流淌的钢琴曲，心里一片平静。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是那个被原生家庭拖累、需要小心翼翼讨好生父的林晚了。她的新生活里，只有大姑温暖的牵挂、张瑶真挚的友情，还有顾云裳这个靠谱的盟友，再也没有那些糟心的人和事。
阳光越来越暖，把大堂的大理石地面染成了金色，林晚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她的人生，终于彻底翻篇，那些灰暗的过去，再也不会影响她未来的路——未来的每一天，都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