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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的初冬,寒意已浸透宫墙。紫宸殿内,金砖铺地,倒映着殿顶垂下的十二盏水晶宫灯,灯光摇曳间,将殿内盘龙柱上的金龙雕刻映照得愈发威严。鎏金铜炉置于殿角,炉身缠绕着云纹,新换的龙涎香燃起缕缕青烟,带着西域特有的馥郁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可这香气非但没缓和气氛,反而让殿内的严肃更甚 —— 满朝文武按品级分列两侧,身着绯色、紫色、青色官袍的官员们垂首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静待龙椅上的皇帝赵惇开口。

此时的赵惇,身着明黄色龙袍,五爪金龙在衣料上栩栩如生。他手指轻搭在龙椅扶手的紫檀木上,目光扫过阶下官员,心中正盘算着今日要议的漕运改革之事。可还未等他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启禀陛下!北凉急报!” 内侍捧着一份密封的密报,几乎是小跑着进殿,膝盖重重跪在金砖上,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满朝官员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内侍 —— 北凉向来与朝廷貌合神离,此时突然传来急报,不知是福是祸。

赵惇心中一紧,抬手道:“呈上来。” 内侍连忙起身,双手捧着密报,快步走到御案前躬身呈上。赵惇接过密报,指尖触到封蜡上的 “北凉王府” 印鉴,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

信纸展开,不过寥寥数行字,可赵惇的目光扫过,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峰拧成一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站在最前排的首辅张巨鹿见皇帝神色骤变,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 莫非是北凉那边出了变故?

果然,赵惇将信纸递向张巨鹿,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张爱卿,你自己看!徐骁父子,好大的胆子!” 张巨鹿连忙上前,双手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瞳孔骤然收缩 —— 信中清晰写着,北凉王徐骁以 “世子徐凤年不学无术,成日风流快活,恐误公主终身” 为由,拒绝了朝廷的赐婚,且徐凤年已收拾行囊,不日便要启程游历江湖,避开婚约。

“竟真的拒婚了……” 张巨鹿低声喃喃,心中又惊又怒。他原以为,即便徐骁不愿,也会顾及离阳的皇权威严,至少会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直接撕破了脸,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徐骁父子,竟真的敢拒婚?” 赵惇的声音在大殿内炸开,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紫檀木发出沉闷的声响,“朕以公主赐婚,已是给足了北凉颜面,徐骁却如此不识抬举!这不仅是拒婚,更是对朝廷的公然蔑视,是对削藩政策的反抗!”

阶下官员们闻言,顿时炸开了锅。文官们纷纷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 有人担忧北凉此举会引发战乱,有人则觉得应严惩北凉,维护朝廷威严。武将们则面色凝重,他们深知北凉铁骑的厉害,不敢轻易言战。

张巨鹿将信纸收起,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陛下息怒!北凉此举,分明是仗着手握三十万铁骑,有恃无恐。软的手段已行不通,臣请陛下即刻下令,调派京畿禁军与周边藩镇兵力,兵分三路攻打北凉,一举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他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官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巨鹿身上,等着皇帝的决断。可还未等赵惇开口,禁军统领李荣便率先出列,抱拳躬身,声音洪亮:“首辅大人此言差矣!臣以为,此时攻打北凉,万万不可!”

李荣身着黑色铠甲,身姿挺拔,他环视一圈殿内官员,继续说道:“北凉三十万铁骑,其中二十多万都是经历过春秋灭六国之战的老兵。当年他们随徐骁横扫六国,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战力强悍,且对徐骁忠心耿耿。而我离阳如今的军队,除了京畿禁军尚有几分战力,其余多是近年招募的年轻士兵,缺乏实战经验,连像样的仗都没打过。若此时贸然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胜负难料,恐会重蹈春秋乱世的覆辙啊!”

“李统领所言极是!” 紧接着,镇国将军秦武也出列附和。他曾在春秋时期与北凉军有过交手,深知其厉害:“末将当年随老将军征战时,曾与北凉军对阵。那些老兵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冲锋时如猛虎下山,撤退时也井然有序,极难对付。如今我军新兵尚未成长,粮草军械也未充足储备,若强行开战,不仅难以取胜,还可能让北莽趁机南下,到时候腹背受敌,离阳危矣!”

武将们纷纷出列,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反对开战。他们有的陈述北凉军的战力,有的分析离阳的军备现状,有的则担忧北莽的威胁,态度坚决,没有丝毫退让。张巨鹿站在原地,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 他虽手握朝政大权,可面对武将集团的集体反对,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武将们说的是实情,离阳如今确实没有与北凉硬碰硬的实力。

赵惇坐在龙椅上,听着双方的争论,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考量。他明白,张巨鹿的提议虽解气,却不切实际。若真的开战,离阳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张爱卿,诸位将军所言有理,” 赵惇沉声道,“攻打北凉之事,暂且搁置。但北凉拒婚,藐视朝廷,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接下来几日,朕要与众卿好好商议,制定对策,务必让北凉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日,紫宸殿内每日都充斥着激烈的论辩。官员们围绕如何应对北凉,提出了各种方案 —— 有人提议断绝北凉的粮草补给,有人主张派人刺杀徐凤年,有人则建议联合北莽夹击北凉,却都因各种弊端被一一否决。

直到第三日早朝,张巨鹿终于提出了一套多维度制衡北凉的策略,才让争论渐渐平息。他站在殿中,手持奏折,缓缓说道:“陛下,诸位同僚,北凉如今势大,不可强攻,只能智取。臣有三策,可从政治、军事、人事三方面入手,逐步削弱北凉,让其最终臣服于朝廷。”

赵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张爱卿,详细说来。”

“第一策,政治制衡,扶持西楚复国势力。” 张巨鹿朗声道,“西楚旧部曹长卿等人,一直心怀复国之志,这些年来在江南一带暗中活动,积蓄力量。若朝廷暗中给予他们支持,提供粮草与军械,让他们在江南起事,便可牵制北凉的兵力。徐骁若出兵援助江南,便会分散北凉的防守力量,使其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若坐视不管,又会落下不顾天下百姓、见死不救的骂名,失去民心。同时,西楚复国还能借机削弱江南的士族集团与残存的藩王势力 —— 那些士族与藩王向来与北凉有往来,此举可谓一举两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臣建议对西楚推行‘围三放一’之策 —— 表面上默许其复国,却暗中限制其发展,不让其真正强大起来。这样既能消耗北凉战力,又能避免广陵道因战乱过度受损,毕竟广陵道是对抗北莽的重要防线,不能有失。”

赵惇闻言,点了点头:“此计甚妙,既打击了北凉,又巩固了朝廷的统治,可行。”

“第二策,军事施压,封锁北凉周边。” 张巨鹿接着说道,“臣建议调派袁庭山将军驻守广陵江北岸。袁庭山麾下的雁堡私军,虽不是朝廷正规军,却战力强悍,且对袁庭山忠心耿耿。让他驻守广陵江,一来可威慑驻守南疆的燕刺王赵炳,防止赵炳与北凉勾结;二来可阻断北凉与江南的水路联系,限制北凉的物资运输。”

“同时,启用老将吴重轩,让其重组广陵道防线。” 张巨鹿继续补充,“吴重轩经验丰富,早年曾镇守边疆,对军事部署极为擅长。让他统领广陵道的军队,加强对北凉南部的军事封锁,可形成对北凉的南面包围。此外,朝廷还需控制西楚读书人的转移路线与军事补给通道 —— 那些读书人是西楚复国的精神支柱,军事补给则是其生存的根本。控制住这些,便可间接限制北凉对西楚的影响力,让北凉无法轻易插手江南事务。”

武将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荣上前一步,说道:“首辅大人此计考虑周全,既避免了直接开战,又能对北凉形成有效的军事威慑,臣支持。”

“第三策,人事布局,削弱北凉的行政根基。” 张巨鹿最后说道,“臣建议主导‘内院之事’,调整吴重轩、宋笠等将领的职务,将他们派往北凉周边的军事据点,如凉州东部的雁门关、并州南部的汾城等地。这些据点地理位置重要,是北凉与外界联系的咽喉要道。让朝廷信任的将领驻守这些地方,可强化离阳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切断北凉与周边地区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朝廷需明确拒绝承认北凉自行任命的官员。” 张巨鹿的语气变得严肃,“北凉这些年来,自行任命了许多官员,从州牧到县令,几乎垄断了北凉的行政体系。朝廷若拒绝承认这些官员的合法性,要求北凉所有官员必须经过朝廷册封,否则视为非法任职,便可从行政层面削弱北凉的割据合法性。久而久之,北凉的行政体系便会陷入混乱,民心也会渐渐向朝廷倾斜。”

赵惇听完张巨鹿的三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张爱卿这三策,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实为良策!就依张爱卿之计,即刻着手安排,务必让北凉感受到朝廷的威严!”

满朝官员齐声应和:“臣等遵旨!” 紫宸殿内的气氛,终于从之前的紧张争论,变得统一而坚定。

北凉王府的书房内,与太安城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徐骁正站在巨大的北凉地图前,手中拿着一根银质的细杆,听着手下汇报离阳的一系列动作。地图上,江南、广陵道、雁门关等地,都被标记上了红色的圆点,代表着离阳的军事部署与政治动作。

“离阳这是急了啊,” 徐骁听完汇报,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扶持西楚,封锁广陵江,还想插手我们北凉的官员任命,真是步步紧逼,想把我们逼到绝境。”

一旁的徐凤年刚刚身着青色布衣,他走到地图前,看着那些红色圆点,眉头微微皱起:“父亲,离阳如此步步紧逼,我们难道就一直忍着吗?不如索性与他们撕破脸,让他们看看我们北凉的厉害!”

徐骁转过身,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他深知儿子年轻气盛,可如今的北凉,还不是与离阳彻底翻脸的时候。“忍,是为了更好的反击。” 徐骁缓缓说道,“如今我们的计划还未完成 —— 你师父主导的‘洪嘉北奔’还在进行中,北境的防线尚未加固完毕,龙象的心智也未完全开发。待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离阳这些手段,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罢了。”

他指着地图上北凉北部的边境线,继续说道:“北莽虎视眈眈,一直想南下入侵。离阳如今虽对我们施压,却也不敢逼得太紧,怕我们真的倒向北莽。他们的那些计策,看似厉害,实则处处受限。扶持西楚,却怕西楚真的强大;军事封锁,却不敢真的切断我们的物资运输,而且还得每年照样给我们北凉补给;人事布局,也只能在周边地区做做样子,无法深入北凉腹地。”

徐凤年仔细听着父亲的分析,心中的焦躁渐渐平息。他明白,父亲看似隐忍,实则早已将一切看透,心中已有全盘计划。“儿子明白了,” 徐凤年躬身行礼,“父亲放心,儿子此次游历江湖,定会好好历练自己,结识天下英雄,为日后继承北凉基业打下基础。北凉的事,就拜托父亲了。”

徐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你安心去游历,凡事多加小心。北凉有我在,出不了乱子。待你归来之时,便是我们北凉真正崛起之日。”

书房外,北凉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徐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目光深邃。他知道,离阳的三策虽然暂时无法撼动北凉的根基,却也会给北凉带来不小的麻烦 —— 西楚起事,会让北凉陷入道德与军事的两难;军事封锁,会影响北凉的物资流通;人事布局,则会削弱北凉的外部影响力。

可他并不担心。他早已暗中安排好了应对之策 —— 让陈芝豹暗中关注西楚的动向,随时准备出兵援助,既保住江南的民心,又能借机控制西楚的发展;让褚禄山加强北凉与西域的联系,开辟新的物资通道,打破离阳的封锁;让袁左宗整顿北凉的官员体系,强化内部管理,让离阳的人事布局无从下手。

“离阳想制衡我们,却不知我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徐骁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而此时的太安城,张巨鹿正坐在首辅府的书房内,看着手中的奏折。奏折上详细记录着扶持西楚、军事部署、人事调整的进展。他满意地笑了笑,心中盘算着:用不了多久,北凉便会在朝廷的三策之下,渐渐衰弱,最终臣服于离阳。到那时,他便是离阳的功臣,能名留青史。

只是,张巨鹿与赵惇都不知道,他们的算计,早已被徐骁看穿。一场关乎天下格局的博弈,在离阳的步步紧逼与北凉的默默隐忍中,悄然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谁也无法预料,这场博弈最终会走向何方,唯有等待时间给出答案。而北凉的风,依旧在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北凉不屈的意志,也在预示着未来的风雨飘摇。

……

就在离阳王朝紫宸殿内因北凉拒婚之事争论不休时,龙虎山的晨雾刚刚散去。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混杂着松针与泥土的气息,深吸一口,便能让人神清气爽。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在三清殿的石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散落的碎金,为这座千年仙山增添了几分暖意。

三清殿旁的茶亭内,掌门天师赵希抟正斜倚在竹编椅上,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羊脂玉扳指。这枚玉扳指陪伴他已有数十载,是他早年云游至西域时,从一位老玉匠手中所得。玉扳指色泽莹白,通体无纹,却在岁月的打磨下愈发温润,指尖触碰间,满是熟悉的凉意。

赵希抟的目光时不时望向山下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忐忑。自派去北凉送信的小道士出发后,他便每日清晨在此等候消息,茶亭内的石桌上,早已放凉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却始终无人饮用。他心中清楚,此次送信关乎重大,若徐骁答应让他收徐龙象为徒,不仅能为龙虎山增添一位未来可期的强者,更能在这乱世中为龙虎山寻得一条更稳妥的出路;可若徐骁拒绝,那他多年的期盼便会落空,龙虎山也将错失这百年难遇的机缘。

“不知那孩子此刻到了北凉没有?徐骁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赵希抟低声自语,手指摩挲玉扳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他活了近百年,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 —— 徐龙象的天赋太过逆天,他实在不愿错过这颗璞玉。

“天师!天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道传来,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伴随着小道士兴奋的呼喊,声音中满是激动。

赵希抟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扳指险些从指尖滑落,他快步朝着山道方向迎了上去,脚步虽快,却依旧保持着几分道者的沉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怎么样?徐骁他…… 答应了吗?”

小道士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脸颊因奔跑而涨得通红。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连忙点头:“回…… 回天师,徐骁大人看过信后,当即就答应了!他说让您方便时随时前往北凉,还让小的带话,说会为您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您在北凉受半点委屈!”

“答应了!太好了!” 赵希抟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连日来的忐忑与担忧一扫而空。他忍不住拍了下手,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粹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喜悦与欣慰,竟比得了稀世珍宝还要开心。

他快步走到小道士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许:“好孩子,辛苦你了!这一路奔波,定是累坏了吧?快随我去殿内歇息,我让后厨给你准备些可口的饭菜。”

小道士连忙摆手,恭敬地说道:“多谢天师关心,小道士不辛苦!能为天师办事,是小道士的荣幸。只是天师,徐骁大人还等着您的答复,小道士需得尽快将您的决定传回北凉,不敢耽搁。”

赵希抟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小道士的懂事更是满意。他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时候,既然徐骁已经答应,那他便要尽快启程前往北凉,早日见到徐龙象,开始教导他掌控力量、开发心智。

赵希抟没有再多问细节,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居所 “静心斋” 走去。他的脚步轻快得不像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衣袂在风中飘动,仿佛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吩咐道:“清风、明月,快将我早已收拾好的衣物与干粮拿来,我即刻要前往北凉,待我收徒归来!”

正在三清殿外打扫的两个小道童 —— 清风与明月,闻言皆是一愣。清风手中的扫帚停在半空,眼中满是诧异,他放下扫帚,快步走到赵希抟身边,不解地问道:“掌门天师,您这就要走了?不再多准备几日吗?北凉路途遥远,从龙虎山到北凉,至少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您独自一人前去,会不会太过仓促?若是途中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明月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担忧:“是啊掌门天师,平日里您出门云游,都会提前半月安排妥当,不仅会挑选几位得力的弟子随行,还会准备充足的药品与盘缠。此次怎么如此急切,连个伴都不带?”

赵希抟却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喜悦的笑容:“不必多等!徐龙象那孩子心智尚未完全开发,如今正是教导他的最佳时机,早一日见到他,便能早一日引导他走上正途,耽误不得!再说,我独自一人轻装简行,反而更快捷,不会引人注目。至于危险,你们放心,我这身修为,在江湖上也能自保,不会出事的。”

他说话间已走进 “静心斋”。这间居所陈设简单,一张书案、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书架上摆满了各类道经与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赵希抟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早已收拾好的青布包袱 —— 包袱不大,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的月白道袍、一些便于携带的干粮,以及一本泛黄的《金刚经》。

他将《金刚经》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封面,眼中满是期待:“龙象那孩子性子单纯,心智未开,正好可以用这本《金刚经》引导他静心,让他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 随后,他将《金刚经》小心翼翼地放入包袱中,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便将包袱甩到肩上。

赵希抟走出 “静心斋” 时,龙虎山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已在门外等候。“掌门,您真的决定独自一人前往北凉?” 众弟子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北凉如今局势复杂,离阳王朝对其虎视眈眈,您此时前去,恐会卷入其中,不如再等等,待局势稳定些再做打算?”

“局势不等人啊。” 赵希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龙象那孩子的天赋太过逆天,若是不能及时引导,恐会生出变故。我此次前往北凉,不仅是为了收徒,也是为了龙虎山的未来。如今离阳王朝削藩之势日益明显,龙虎山若想保持中立,便需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龙象便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他拍了拍年轻弟子们的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我走之后,龙虎山的大小事务便拜托给你们了。你们要谨记,无论遇到何事,都要保持冷静,不可轻易站队,务必维持龙虎山中立的立场。若是离阳王朝派人前来拉拢,你只需虚与委蛇,不必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等我回来再做决断。”

众弟子点了点头,恭敬地应道:“掌门放心,弟子定不负您的嘱托,定会守护好龙虎山,等您带着小徒弟归来。”

赵希抟又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众弟子的修行,妥善处理门派与周边势力的关系。随后,他走到清风与明月身边,从怀中取出两枚令牌,递给他们:“这两枚是龙虎山的通行令牌,你们拿着。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持令牌前往后山闭关室寻求其他三位天师,他们定会出手相助。”

清风与明月双手接过令牌,紧紧握在手中,眼中满是不舍:“掌门天师,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早日归来。”

“放心吧,我会的。” 赵希抟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欣慰。他转身看了一眼龙虎山的山门,心中满是眷恋 —— 这座仙山是他生活了近百年的地方,如今虽要暂时离开,可一想到即将见到徐龙象,他心中的不舍便被喜悦所取代。

赵希抟最后检查了一遍腰间的拂尘与怀中的令牌,确认无误后,便朝着山下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衣袂在风中飘动,竟透着几分潇洒与急切。

清风与明月、众弟子等人跟在他身后,一直送到山道入口。众弟子还想再叮嘱几句,却被赵希抟笑着拦住:“好了,就送到这里吧。龙虎山就交给你们了,我走了。”

说着,赵希抟便迈开脚步,沿着山道向下走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愈发挺拔。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朝着众人挥手,脸上满是笑容。

清风与明月站在原地,望着掌门远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解与不舍。明月挠了挠头,喃喃自语:“掌门天师平日里何等沉稳,做任何事都深思熟虑,怎么一提到北凉那个徐龙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急着要下山呢?难道那个徐龙象真的有这么特别?”

清风也皱着眉,摇了摇头:“罢了,掌门天师自有深意,我们只需照办便是。徐龙象能让天师如此重视,想必定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只是希望天师此去一路平安,早日收徒归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个能让天师如此上心的孩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众弟子看着赵希抟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掌门此次北凉之行,不仅关乎徐龙象的未来,更关乎龙虎山的兴衰。他们转身对清风与明月说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从今日起,我们要更加用心地打理龙虎山,不能让掌门在北凉分心。”

阳光渐渐升高,将龙虎山的山道染成金色。赵希抟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山道的拐角处。他心中满是憧憬,想象着见到徐龙象的场景 —— 那个天生金刚境、拥有大金刚体魄的孩子,此刻或许正在北凉王府中玩耍,对即将到来的改变一无所知。

赵希抟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如何教导徐龙象:首先要用《金刚经》引导他静心,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然后再传授他龙虎山的基础功法,帮助他巩固境界;最后再根据他的体质,为他量身打造一套修炼方案,让他能在不引发天罚的情况下稳步提升实力。最终以“传授《大梦春秋》助其开化心智。

他丝毫没有察觉,这场跨越千里的收徒之行,不仅将改变徐龙象的命运,也将在无形中影响天下的格局。离阳王朝与北凉的博弈已进入白热化阶段,龙虎山的介入,或许会成为打破这场平衡的关键。只是此刻的赵希抟,满心都是收徒的喜悦,并未深思这其中的牵连。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早日抵达北凉,见到那个让他期待已久的孩子。

————————————————

正所谓:

北凉拒婚传离阳,赵惇怒起欲兴兵。

张相附议伐骁部,满朝武将齐谏争。

皆言北凉兵精锐,老兵廿万历战征。

我军多是新丁少,十年备战方可行。

帝相闻言渐冷静,朝堂论辩三日停。

巨鹿献策分三路,政治军事人事清。

扶持西楚牵北凉,军事封锁断其径。

人事布局削其势,步步为营待其倾。

与此同时龙虎巅,希抟得讯笑开颜。

托付山门事毕后,孤身赴凉收龙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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