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这得多大的手劲?多精准的控制?
要是刚才我反应慢零点一秒,这枚硬币恐怕已经钉进我的脑袋了!
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却是巨大的狂喜!
高手!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我这次真的找对人了!
“什么人?滚出来!”
乞丐再次冷喝,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看到他再次抬起了手,身上那股冰冷的杀意比刚才更浓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再来一下,我可不保证每次都能躲过去。
我赶紧连滚带爬地从树后面钻了出来,双手高高举起,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了调:“别动手!恩人!是我!是我啊!医院那个!您救过的小子!”
乞丐看清是我,明显愣了一下,身上那股骇人的杀气如潮水般退去,眼神里的锐利也收敛了不少,恢复了平时那种看似浑浊的状态。
但他随即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我,满脸都是不解:“是你?你一个普通人,身上半点功夫底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躲过我的暗器?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有余悸,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慌忙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有危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己就动了……”
恩人听完,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一丝欣赏,但很快又隐去了。
他看着我,语气平淡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跟踪了曲护士长。”
旁边的曲护士长脸上立刻露出愧疚,小声对恩人说:“师兄,都怪我太着急来见你了,一时大意了……”
随即她转向我,语气变得严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着就要上前驱赶我。
“等等。”
恩人抬手阻止了她,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你费这么大劲找我,目的是什么?”
机会来了!我心里呐喊,再也顾不上面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粗糙的地面上,仰头看着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恩人!求您收我为徒!我想跟您学本事!”
这个举动让恩人和曲护士长都愣了一下。
但随即,恩人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我不收徒。”
曲护士长也在一旁劝道:“小家伙,听到没有?我师兄早就发过誓,不再收徒了。你赶紧起来回家去吧,别在这儿胡闹了!”
我不甘心,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好不容易找到高人,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我开始“咚咚咚”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生疼。
“恩人!求求您了!我是真心想学的!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可无论我怎么磕头,怎么恳求,恩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看他们态度这么坚决,我知道再磕下去也没用。
我停下磕头,心里那股倔劲却上来了,默默地站起身,退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马路边。
然后,再次跪了下去。
夜风吹过,带着郊外的凉意,却吹不凉我心头的火热。
曲护士长看着我这样子,忍不住说:“师兄,你看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倔啊!”
她又想过来赶我。
恩人却摆了摆手,淡淡道:“算了,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
他顿了顿,声音透着一丝凝重,对曲护士长说:“这地方……也不能多待了。过两天,我就离开这座城市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离开?那我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曲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路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弯下腰,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几分劝慰:“小家伙,听我一句劝,回去吧。我师兄他……有他的苦衷,他是绝对不会收徒的。你还年轻,好好找份工作,安稳过日子,别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在夜色中依然美艳动人的面容,倔强地回答:“今天拜不了师,我是不会离开的。”
曲护士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骑上单车,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恩人则早已钻回了那个简陋的帐篷,再无声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
郊外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和偶尔远处的狗吠。
膝盖从最初的刺痛变得麻木,再到后来的钻心疼痛,冷意顺着地面不断往身体里钻。
但我咬紧牙关,硬撑着。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芸姨打来的。
“小凡,你在哪呢?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担心死我了!”
电话那头,芸姨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几天我都没告诉芸姨我跟踪曲护士长的事。
“芸姨,我没事。今晚店里轮到我值班,我就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别担心。”
挂了电话,我更坚定了不能走的念头。
一直耗到了后半夜,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身体又冷又僵,眼皮沉重得直打架。
帐篷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恩人仿佛已经忘了外面还跪着一个人。
就在我身心俱疲,脑袋都有些迷糊的时候,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束明亮的车灯。
一辆车由远及近,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车子在我附近缓缓停下,是一辆线条流畅、气质沉稳的黑色宾利。
车上下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面容儒雅,气质不凡。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汉子,都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眼神锐利如鹰,站姿笔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一下车就看到了跪在路边的我,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惊讶神色,大概想不通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个半大小子在这里跪着。
那儒雅中年微微皱了皱眉,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身后的一名黑衣汉子立刻会意,大步朝我走来,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小子,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离开。”
“我不走。”
我虽然心里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那汉子显然没什么耐心,见我拒绝,直接和另一个同伴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就要往路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