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受得要命,赶紧走过去,笨拙地安慰道:“芸姨,别哭了,为那种畜生不值当……”
芸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着说:“小凡,我是真的没想到……跟他过了这么多年,到今天才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衣冠禽兽!卑鄙小人!骗我爸妈的钱也就算了,连我奶奶留下的念想,他都要扣着不肯给我……”
她越说越伤心,忍不住靠在我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我却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酸又涩。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妈妈哄我那样。
“芸姨,别怕,有我在。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等安抚好芸姨睡下,我回到自己打地铺的客厅,心里的火气还是压不下去。
周涛这王八蛋,太欺负人了!
我拿出手机,先给谷月华发了条信息:“月华姐,如果我叔叔周涛再去你们酒店开房,麻烦你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非常感谢!”
然后又拨通了小薇的电话。
“哟,小凡弟弟,这么晚想姐姐啦?”小薇那边声音有点嘈杂,笑着调侃道。
“小薇姐,别开玩笑。”
我语气严肃,“有正事。如果小雅的男朋友来接她下班,或者小雅自己说起要跟男朋友去约会,你能不能马上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小薇的声音带着疑惑:“怎么了?你看上小雅了?我劝你死心吧,人家男朋友听说是个大公司的主管,有钱着呢,你这小身板可比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当姐姐的好弟弟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点急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关系到我家人的清白。小薇姐,请你一定帮我这个忙。”
听我口气不像开玩笑,小薇也正经起来:“行,知道了,姐帮你留意着。对了,你伤怎么样了?岚姐还问起你呢。”
“还得养几天。谢谢小薇姐。”
“客气啥,伤好了姐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要不是晚上要跟莫叔学武,我真想现在就亲自去盯着周涛和小雅。
第二天一早,我跟芸姨说了声去上班,就离开了出租屋。
但我没去按摩店,而是径直去了周涛家那个小区。
在楼下蹲了一会儿,估摸着他差不多该去上班了,我才悄悄上楼。
拿出之前芸姨特意给我配的备用钥匙,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果然没人。
我目标明确,直奔周涛的卧室。
按照芸姨昨天的描述,那只玉镯应该就收在卧室的某个抽屉或者柜子里。
我开始翻箱倒柜,床头柜、衣柜、五斗橱……甚至连床底都趴下去看了,弄得满身是灰,可找了半天,连玉镯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王八蛋,藏得还挺严实!
我有些泄气地坐在地上,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柜,看到了周涛平时用的那台ipad。
我心里突然一动,他的ipad和手机用的是同一个苹果账号!
如果我能打开ipad,是不是能看到他手机里的信息?
比如和小雅的聊天记录?甚至……开房记录?
我赶紧拿起ipad,按亮屏幕,果然需要密码。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芸姨发了条信息:“芸姨,你知道周涛的手机密码是多少吗?或者他常用的数字密码?”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芸姨回的消息,告诉了周涛常用的几个数字组合。
我试了第一个,居然真的解开了ipad的锁屏!
手指有些发颤地划开屏幕,我直奔相册和微信。
果然,相册里有十几张周涛和小雅的亲密合照,虽然没到不堪入目的程度,但两人搂抱贴脸,关系一目了然。
我又点开微信,找到小雅的聊天框,里面的对话更是露骨大胆,看得我面红耳赤。
小雅居然还嗲声嗲气地叫周涛“爸爸”,周涛也回应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调情。
更让我心头火起的是,里面果然有他们密谋如何设计陷害我和芸姨的对话!
周涛甚至还得意地跟小雅炫耀自己的“妙计”!
有了这些铁证,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下至少能证明我和芸姨是被冤枉的,周涛手里那段视频的威胁就小了很多。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抓他个现行,坐实他婚内出轨!
我又不死心地在卧室里翻找了一遍,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可那只玉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无奈,我只能暂时放弃,把ipad恢复原样,悄悄离开了周涛家。
刚下楼,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一听,是曲护士长清冷的声音。“是叶凡吗?我师兄让我通知你,晚上九点,东郊废弃的振兴机械厂仓库,不要迟到。”
她语速很快,说完就挂了电话。
“好,我一定准时到。”
我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应了一声,心里一阵激动。
回到家,芸姨已经上班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晚上学武的场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匆匆扒了几口晚饭,跟芸姨说了声“今晚值夜班”,就溜出了门。
按照地址找到那个废弃仓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周围荒草丛生,仓库破败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从缝隙透出。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莫叔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破旧的衣裳,但站在那里,背脊挺直,昏暗中,那双眼睛偶尔闪过精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莫叔。”我恭敬地叫了一声。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今晚,教你三招。”他开门见山。
“是哪三招?”我迫不及待地问。
莫叔没急着说明,而是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说道:“用你全部的本事,来攻击我,我只用这一只手。”
空旷的仓库里,只有我们两人。
我摆开一个自认为还算可以的架势,心里既兴奋又没底。
莫叔就那样随意地站着,破旧的衣衫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我瞅准一个机会,猛地朝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