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还行吧。”一直沉默的女孩开口了，打破了寂静。
王姨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江景，又回身看了一圈客厅的布局。
然后，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了看，又去了厨房，拉开橱柜，甚至打开冰箱门都瞅了一眼。
最后，她走进书房，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划过，一尘不染。
“小雪，你来看看。”王姨招呼女儿。
叫小雪的女孩走了进来，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桌前。
“灯光太黄了，看书伤眼睛。”她指着头顶的吊灯，“还有窗帘，不是全遮光的，我睡觉不能见一点光。”
王姨看向江宇。
江宇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租客这么挑剔。
但他记着自己“中介”的身份，从容地开口：“这些都是小问题。灯泡可以换，窗帘也可以加一层遮光布。我朋友说了，只要是长租的诚心租客，这些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
他的镇定似乎取悦了王姨。
“好。”王姨很干脆，“这房子，我们要了。”
江宇的心狂跳起来。
“我们签一年合同。”王姨继续说，“房租和押金，我一次性付清。”
一次性付清！
江宇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您看，一年房租36万，再加一个月押金，一共39万。如果您现在就能定，给我一个整数，37万，怎么样？”王姨展现出了商人的果断。
用两万块钱，换一个立刻签约的效率。
江?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37万！
他强压着激动，点了点头：“可以，我朋友那边没问题。”
“妈！”小雪又催促了一声，“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到呢，快点吧！”
王姨终于点了头。
“可以。把那签订合同吧。”
江宇的心脏落回了原处。
他赌对了。
接下来的流程快得不可思议。
江宇打印一份合同，王姨用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签完字的下一秒，王姨已经操作起了手机银行。
“好了，你查一下。”
江宇的手机几乎是同时震动了一下。
他解锁屏幕，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10月27日00:32入账.00元，当前账户余额.34元。】
一，二，三，四，五……
六个零！
三十七万！
江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几乎要站不稳。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将钥匙和门禁卡从文件袋里拿出来，推到王姨面前。
“王姨，合作愉快。房子就交给您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拿起背包，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属于他，但又暂时不属于他的豪宅。
……
第二天清晨，江宇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他睡在自己那个十几平的出租屋里，宿醉般的头痛让他一时分不清昨晚的一切是真是假。
他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的手机。
点开银行App。
一串鲜红的数字，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34。
是真的！
他不是在做梦！
巨大的喜悦让他再也躺不住。他翻身下床，决定出去吃一顿这三年来最奢侈的早餐。
楼下巷子口的早餐摊，江宇是这里的常客。
“老板，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再加一个茶叶蛋！”他以前从不舍得加蛋。
“好嘞！”
江宇刚坐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江大少爷吗？怎么，海洋湾的豪宅住不惯，还来我们这种穷地方吃早餐？”
是张伟。
他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在阳光下晃来晃去。
江宇懒得理他。
张伟却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怎么不说话？牛皮吹炸了，没脸见人了？”他把自己的手机拍在桌上，“看见没？最新款的，花了我一万多。不像某些人，连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了吧？要不要我借你点？”
江宇拿起油条，蘸了蘸豆浆，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的沉默在张伟看来，就是默认和羞愧。
张伟更加得意了：“哎，对了，江大少爷住得是豪宅，不用交房租了！差点忘了！”
周围吃早餐的街坊邻居都看了过来，对着江宇指指点点。
江宇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油条。
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拿出自己的旧手机，放在桌上。
“房租啊……”江宇慢悠悠地开口，“确实是个麻烦事。”
他点亮屏幕，打开了银行App。
“昨天刚把房子租出去，一口气收了一年的租金，才三十几万，也不知道够不够花。”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张伟。
那个刺眼的余额，.34，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中央。
张伟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嘴巴微微张开。
几秒钟后，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假的！你p的图！你这种穷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用软件做的吧？现在这种装逼软件多的是！江宇，你真是越来越虚荣了，为了点面子，脸都不要了！”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江宇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p图？”
他当着张伟的面，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退出了余额界面，进入了交易明细页面。
最顶上的一条记录，无比清晰。
转账存入：+.00元。
交易时间：10月27日 00:32。
交易附言：海洋湾A栋2801租金及押金。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张伟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再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那行“海洋湾A栋2801”的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响起。
“我的天，三十七万？”
“真是他啊？看不出来啊……”
“那小子刚才还说人家是穷鬼，这下尴尬了。”
张伟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宇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纸币，拍在桌上。
“老板，结账，不用找了。”
他看都没再看张伟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出租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江宇靠在门板上，刚才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还在胸中激荡。
三十七万，就足以让张伟那样的跳梁小丑无地自容。
那如果……是三千七百万呢？三个亿呢？
一个前所未有的野心，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他要更多！
他要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江宇闭上眼睛，将意念沉入脑海。
“系统，我要吹一个更大的牛！”
“海洋湾的豪宅算什么？我要一套江城二环内的四合院！”
蓝色的光幕应声而出。
但这一次，上面浮现的文字，却让江宇愣住了。
【警告：宿主权限等级不足。】
【吹牛目标超出当前授权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