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跟姚睛骂完韩老六是“老六”之后,便死盯着韩老六,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拎啊?”
半晌过后,姚睛忍不住冲韩老六问道。
“拎啥?”
韩老六反问道。
“你不是说一伸手,就能把汪家,直接从一百丈的沼泽下面,给拎出来的吗?”
姚睛知道,这老家伙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只得给他提醒了一下。
“我是说过啊。”
“那你倒是拎啊。”
姚睛真是急眼了,她开始卷起了袖口。
程浩倒无所谓。
他倒是巴不得韩老六不插手。
看着身边这两大高手,此时的他,可谓心灰意冷。
“我这辈子,还有出手的机会吗?
我不想揍人,只求几次挨揍的机会,行不?”
程浩一肚子苦心,无处可倒。
只能在肚子里,上下翻滚循环。
韩老六低着头,又往下打量了几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就三根线,不值当。
我还是出去守外围,你们自己搞定吧。”
说罢,竟然转身走了。
“三根线?”
姚睛压根没明白韩老六的意思。
但是,大聪明程浩,却明白的很。
“他的意思就是,下面只有三名圣境。
每个圣境的元神,就相当于他内衣上的一根线。”
“原来如此。”
姚睛接着道:“韩老六不出手,就只能咱俩自己下去了。”
“他不出手,真是太好了。”
程浩满脸的喜色,眉梢都翘得老高。
“太好了?”
姚睛此时,觉得程浩这家伙,也越来越不正常。
“姚姐,你先回丹田里面吸几口。
我带你下去,免得脏了你的身子。
等我下去之后,再叫你出来。”
“也好。”
姚睛一个闪身,便进了程浩的丹田。
程浩连忙身体化虚,正准备一头扎下去。
却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面前一闪而过。
接着,扑通一声,就穿入到了沼泽之中。
这样一个巨物砸到泥沼之中,那动静可想而知。
泥水漫天飞起——
直接把还没化虚完成的程浩,溅了满身满脸的泥汤。
“你他——”
程浩正要破口大骂,结果却从泥沼冒出的泥泡中,咕嘟咕嘟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浩弟,我先下去等你。
你别磨蹭,快点跟上来!”
原来下去的,竟然是黑棺。
“一个没有丝毫战力的黑棺,你跑下去做什么吗?
没有我程浩的保护,你不是找死。
下面可是有三根线呢,白痴!”
程浩一边骂,一边只得赶快化虚,跟了上去。
你别说,化虚之后,这沼泽对他来说,还真是宛若无物。
程浩就这么一溜烟地,就下去了。
所经过的地方,还不停往上冒泡呢。
都是黑棺这个妖物搞的。
虽然身体化了虚,可沼泽中冒出的腐臭之气,程浩却闻得到。
只得屏住呼吸,一个劲地快速往下钻。
他化虚的身体,既然能钻过泥沼,自然也就能直接钻进。位于山包之中的汪家大宅里。
他的虚影,刚落在其中的一处大院之内,还没来得及身体凝实,便听到整个汪宅之内,一片鬼哭狼嚎。
更有许多人直接从其他院落,纷纷冲进了,他所落入的院中。
程浩本能地找了块假山石,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不管是过来揍别人,还是过来挨揍,他都得先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塌了!”
“三院全塌了!”
“掉了口乌黑的棺材下来,不吉利啊!”
汪斌与汪平叔侄二人,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直接从八卦阁纵身而出,来到了这处主院。
这个院落,是汪家在大山包里的中心院落,也叫汪家主院。
“赶快封住院门,别让泥浆倒灌进来!”
汪斌大声吩咐道。
“家主,此时还不能封啊!”
一位从三院跑出来的仆人,扑腾跪下,抱着汪斌的腿,哀嚎着叫道。
“为啥?”
汪斌深为不解。
“夫人跟咱们的一位贵客,还没出来呢!”
汪斌前后左右扫视了一圈,怒道:“三院中的其他人都出来了,为何夫人跟崔家主却没出来?”
“不排除两人都被压到了棺材下面。”
仆人嚅嚅回道。
“夫人是帝境,崔全是圣境,怎么可能会被一副棺材压住?”
此时的泥浆,已经开始从三院内向主院倒灌进来。
汪平直接双手推出,一股巨大的灵力阻隔,又把涌进的泥浆,给倒逼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见两个泥人,从汹涌的泥浆中,硬生生挤了出来。
众人从大致的相貌上,便能看出。
一人是家主夫人,钱氏。
另一人,则是前来做客的崔家家主,崔全。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两人披泥挂水的,不但不往人多的地方来,反倒是到处找隐蔽的地方钻。
“夫人,崔家主——”
汪斌越往前凑,他们就越往别处躲。
“你们为何不调动真气,将身上的泥浆除去?”
汪斌一边上前,一边不解地问道。
“莫不是,被掉落的棺材,砸伤了丹田或是元神?
既如此,那便让我来帮你们除去身上的泥浆吧。”
“不要啊——”
两个泥人齐声尖叫。
一个双手抱胸。
一个双手捂着下面。
可尖叫声还没落下,汪斌的强大真气便激荡而来。
直接把两人身上的泥浆,吹得一干二净。
两副白花花的肉体,便纤毫毕露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其他人连忙背过脸去。
只有三个人在直勾勾地看着。
其一,汪斌。
其二,汪斌的二叔汪平。
其三,躲在假山后面的程浩。
“二叔,侄媳妇好看吗?”
汪斌转头看向目不转睛的汪平,眼神中已透出浓浓的杀意。
汪平连忙假装整理靴子,趁弯腰的刹那,将身子,向后转了过去。
汪斌先是来到自己的媳妇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崔家主一起,研究他送来的画作吗?”
“我——,我与崔家主是在研究画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房中燥热,然后脱掉衣服,去洗了个澡。”
“对啊,正是如此,相公,你是如何知道的?”
汪斌嘴角一咧:“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是我亲口帮你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