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十万大军铩羽而归,消息传开,天下震动。朝廷震怒,却一时无力再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征剿,只得下令周边州府严加防范,并将呼延灼革职留用,戴罪图功。梁山泊“替天行道”的威名,更是响彻江湖,引得无数豪杰、百姓心向往之。
梁山上下,自是欢庆鼓舞,士气高昂。武松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而那隐藏在暗处的圣教,更如同毒蛇,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
聚义厅内,庆功宴的喧嚣过后,核心头领再次齐聚。
“此番虽胜,然隐患未除。”武松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那献毒计的清虚妖道,来历蹊跷,戴宗兄弟探查其与圣教有关。此獠在官军败退前便悄然离去,定是回归其巢穴,图谋下次阴谋。”
公孙胜颔首道:“师弟所虑极是。圣教此番借朝廷之手未能得逞,必然不会甘心。贫道近日夜观天象,只觉煞星隐动,晦暗不明,恐有更大风波将至。”
林冲沉声道:“如今我梁山声势正盛,树大招风。朝廷、圣教,乃至其他势力,恐怕都会将我等视为眼中钉。需得加强戒备,广布耳目,以防不测。”
吴用摇扇道:“哥哥,诸位兄弟,依小弟之见,与其被动防守,不若主动出击。圣教隐藏极深,难以寻觅其总坛。但其既然活跃于世间,必有据点与产业。或可从其财力、人力来源着手探查。”
顾永接口道:“军师所言有理。据各地商号传来的零星消息,近年来,确实有一些背景神秘、资金雄厚的商队,在南北各地收购药材、矿石,甚至……大量购买孩童与青壮奴隶,行踪诡秘。以往只当是寻常黑市买卖,如今看来,恐与圣教脱不了干系。”
购买孩童与青壮?众人闻言,皆想起鄄城、黑木崖乃至昆仑的惨剧,心中怒火升腾。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顺藤摸瓜!戴宗兄弟,燕青兄弟!”
“在!”戴宗、燕青出列。
“着你二人,调动山寨所有能动用的江湖关系与暗探,全力追查这些神秘商队的背后主使,以及货物最终流向!务必找出圣教在世俗中的据点!”
“领命!”两人深知责任重大,肃然应诺。
武松又看向朱武:“朱武兄弟,你心思缜密,擅长分析。将所有关于圣教的情报,无论巨细,皆汇总整理,寻找其规律与破绽。”
“小弟明白!”
安排完应对圣教之事,武松又将目光转向内部。梁山如今势力膨胀,人员复杂,难免良莠不齐。
“顾大哥,山寨如今人口众多,需得整饬内部,明确法度。以往我等多以义气维系,然规模日大,需有章法可循。你与裴宣兄弟(铁面孔目裴宣)商议,制定一套简明军纪与山寨法规,公示于众,严格执行!无论是谁,触犯法规,一律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顾永与裴宣齐声领命:“遵命!”
武松深知,一支没有纪律的队伍,即便再能打,也终是流寇,难成大事。唯有法度严明,赏罚分明,方能令行禁止,成为真正的强军。
会议之后,梁山这台庞大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对外,暗探如同蛛网般撒向四面八方;对内,整训与法规建设紧锣密鼓地进行。
武松本人则继续潜心修炼。《阴阳淬元诀》第三层“阴阳化生”已然稳固,但他能感觉到,这只是开始。阴阳之道,浩瀚如海,越是深入,越是感到自身的渺小。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来应对未来更加严峻的挑战。
这一日,他正在后山瀑布下练拳,忽见浪子燕青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
“哥哥,有线索了!”
武松收势,示意他细说。
燕青压低声音:“根据多方查探,那些神秘商队最终汇集的几个点之一,指向了江南!”
“江南?”武松眉头一挑,“方腊的地盘?”
“正是!”燕青道,“而且,并非方腊明面上的势力,似乎与摩尼教(方腊所依仗的明教)中的一支隐秘派系有关!这支派系行事低调,却掌握着方腊军中不少资源,尤其擅长……炼制丹药与法器!”
摩尼教中的隐秘派系?炼制丹药法器?
武松与闻讯赶来的公孙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圣教与方腊麾下的摩尼教,难道也有勾结?还是说,圣教本身就潜伏在摩尼教之中?
“看来,这江南之地,我们不得不去走一遭了。”武松沉声道。方腊势大,其麾下教众狂热,若真与圣教勾结,危害恐更在田虎之上!
“哥哥,此事需从长计议。”公孙胜劝道,“江南乃方腊根本之地,戒备森严,我等人生地不熟,贸然前往,风险极大。”
武松点头:“先生所言极是。需得做好万全准备。戴宗兄弟!”
“小弟在!”戴宗应声而出。
“你即刻动身,先行潜入江南,摸清方腊内部派系情况,尤其是那支隐秘派系的底细与其活动范围!”
“燕青兄弟,你负责联络江南一带的江湖朋友,设法打通关节,为我等后续行动铺路。”
“朱武兄弟,整理所有关于江南及摩尼教的资料,尤其是其教义、仪式与阵法特点。”
一道道指令发出,目标直指江南!
武松知道,与圣教的较量,已经从明处的武力对抗,转向了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暗处博弈。江南之行,必将危机四伏。
但他别无选择。圣教不除,天下难安。为了梁山,为了这乱世中苦苦挣扎的苍生,龙潭虎穴,他也必须去闯!
就在梁山紧锣密鼓准备南下之际,一封来自饮马川邓飞的密信,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信中提到,河北孙安在稳定内部后,似乎与北地辽国有了秘密接触!其麾下兵马调动频繁,有南下之意,目标疑似……梁山泊!
刚退十万兵,又见狼烟起!
武松看着手中的密信,眼神冰冷。
看来,有些人,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梁山的锋芒了。
也好,那就让他们知道,如今的梁山,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无论是南下的圣教,还是北来的孙安,但凡敢犯我梁山者,必叫其头破血流,有来无回!
新的风暴,已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