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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乾云大起兵马,直扑李傕、郭汜而去。

西凉军大营,今夜注定无眠。

酉时将至,中军大帐附近灯火通明,酒肉香气飘散,看似一场犒劳压惊的盛宴即将开场。李傕、郭汜早已暗中布下天罗地网。五十名精锐刀斧手,身披轻甲,手持利刃,屏息凝神地潜伏在厚重的帷幕之后,只待杯落号起。帐外,李别、李暹率领的亲兵暗藏利刃,假意巡哨,实则封锁了各处要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喜庆与真实的杀机交织的诡异氛围。

李傕一身玄色重甲,手持那柄缠绕着不祥黑气的狼牙棒,立于帐中主位之前,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残忍。郭汜则站在他身侧,掌中那柄泛着森森寒气的寒狈刀斜指地面,刀身周围空气都仿佛凝结出细碎冰晶,他面色冷厉,眼中凶光闪烁。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只等鱼儿上钩。

然而,左等右等,约定的时辰已过,却迟迟不见张济、樊稠的身影。派去催促的亲兵回报,只说二位将军正在整装,即刻便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李傕的心头。

“不对劲……”李傕眉头紧锁,低声对郭汜道。

郭汜也焦躁起来:“莫非……走漏了风声?”

就在此时,营寨东南角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紧接着,一道冲天的火光骤然亮起,撕裂了夜幕!那火势极猛,瞬间点燃了附近的营帐,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开来!

“不好!”李傕脸色剧变,“是樊稠的营地方向!这厮反了!”

郭汜勃然大怒:“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传令!按第二计划,剿灭叛贼!”

他们所谓的第二计划,便是若宴席之计不成,便强攻剿杀。然而,还没等他们的命令完全传达下去,西北角张济的营地也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和火光!张济也反了!

整个西凉大营,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忠诚于李傕、郭汜的部队与张济、樊稠的部下,以及许多不知所措、只能随大流厮杀的士兵,混战在一起。刀剑碰撞声、垂死哀嚎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将领的怒吼声交织成一曲血腥的死亡交响乐。

李傕、郭汜又惊又怒,心知计划彻底败露,此刻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两人再无犹豫,各持兵刃,率领最核心的亲卫部曲,如同两头被激怒的凶兽,冲入乱军之中,试图找到张济、樊稠,亲手将其格杀!

“张济!樊稠!无耻叛徒,给俺滚出来受死!冥狈嘶!”郭汜怒吼着,手中寒狈刀挥出,冰元素力汇聚,三道凌厉的冰蓝色刀气呼啸而出,将前方几名试图阻挡的叛军士兵连人带甲冻成冰雕,随即碎裂!

李傕更是凶悍,狼牙棒横扫千军,棒身黑气缭绕,化作狰狞狼首虚影!“幽狼吼!”李傕发出震慑心魄的咆哮,汇聚暗元素,奋力扫过!狼牙棒所过之处,西凉军人仰马翻,非死即伤。他双目赤红,疯狂寻找着目标。

乱军之中,樊稠手持一对形如豺狼獠牙的奇形短刃——飞豺刃,正率领亲兵奋力冲杀。他周身弥漫着淡绿色的木属性罡气,刃法灵动狠辣,如豺狼扑食,所向披靡。听到郭汜的怒吼,他怒极反笑,扬声骂道:“郭汜狗贼!尔等设下毒宴欲害老子,还敢在此狂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豺交舞!” 说罢,双刃交错,木元素汇集,迅速劈砍而下,划出两道交叉的绿色弧光,斩向郭汜。

另一边,张济沉默寡言,手中一杆罴涛枪如怒涛翻涌,枪势沉稳大气,时而如巨熊突刺(,力道千钧,时而枪花点点,化作水幕防御,将围攻的敌军尽数荡开。他虽不似樊稠那般怒骂,但眼神冰冷,杀意决绝。

命运弄人,四员大将竟在乱军核心地带迎面撞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樊稠!受死!狈爪袭!”郭汜见到樊稠,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二话不说,挥刀便砍!郭汜汇冰成刀,持双刀迅速向樊稠劈砍出两道寒刃!随后,郭汜更是直接冲杀了过来,刀光如冰狈利爪,带着刺骨寒意,笼罩樊稠周身要害。

樊稠毫不示弱:“飞豺刀!”随后,樊稠挥舞飞豺刃,召唤十五把木质飞刀,飞速杀向郭汜!寒刃与木刀四溅,两人撞上来,都被反震,各退一步,随即又怒吼着战在一起。郭汜刀法阴狠刁钻,专攻下盘;樊稠双刃迅捷诡异,贴身近战,一时间难分高下,但樊稠旧伤未愈,渐渐落于下风,肩头被刀气划过,鲜血淋漓,木罡之气也黯淡几分。

另一边,李傕对上了张济。

“张济!我待你不薄,为何反我?”李傕厉声质问,手中狼牙棒却毫不留情,一记狼烟起,棒风带着黑色烟尘,遮蔽视线,直砸张济头顶。

张济举枪格挡,怒罴震地!枪杆与狼牙棒碰撞,发出沉闷巨响,气浪翻滚。张济虎口发麻,气血翻涌,他咬牙道:“李傕!你与郭汜猜忌成性,欲害樊稠,岂知唇亡齿寒?今日之势,皆你二人所逼!骁罴动天破!” 说罢,长枪如龙,枪尖凝聚磅礴水汽,刺击李傕数次,随后召唤水元素,将无数水浪化作巨熊虚影,猛扑李傕。

李傕冷笑一声,大吼道:“凶狼逐敌!”随后,李傕身法如电,避开枪势,狼牙棒横扫,直取张济腰腹。张济回防稍慢,肋下被棒风扫中,虽未破甲,但也内息一滞,受了轻伤。李傕仗着状态完好,攻势愈发狂猛,恶狼啸天袭!整个人与狼牙棒合为一体,化作一道黑色流星,冲向张济,势要将其一击毙命!

眼看张济危急,樊稠也被郭汜逼得险象环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圈边缘的高处——一辆燃烧的粮车顶上。正是贾诩!

他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文士袍,手持一柄漆黑的鸦啼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地看着下方殊死搏杀的四将。他的出现,让激战中的四人动作都不由得一滞。

李傕一眼瞥见贾诩,心中先是一喜,以为援军到了,急忙大喊:“文和先生!快助我斩杀叛贼!”

然而,贾诩的回答却让他如坠冰窟!

只见贾诩“唰”地一声展开鸦啼扇,扇面漆黑,唯有点点暗芒如同鸦瞳。他根本不理会李傕的呼喊,目光锁定李傕,扇尖对着他轻轻一点。

“毒计展!”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几乎无形的暗紫色毒雾,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跨越空间,缠绕上李傕!那毒雾不仅带有剧毒,更蕴含着一丝扰乱心神的力量,让人感到轻微的眩晕。李傕正全力施展本事,猝不及防,被毒雾侵体,顿时感觉浑身一麻,气血逆行,招式瞬间溃散,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单膝跪地,一口黑血喷出!他身上的暗属性罡气剧烈波动,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贾文和!你……你为何……”李傕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贾诩,眼中充满了被背叛的震惊和滔天怒火。

贾诩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充满讥诮的冷笑,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李将军,诩,从不陪蠢人赴死。”

此言一出,如同最后的审判!李傕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口血喷出。郭汜也惊呆了,手下的攻势不由得缓了下来。樊稠和张济则精神大振!

正当李傕被贾诩暗算受伤,郭汜惊怒交加,樊稠、张济压力稍减却仍处下风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清越激昂的怒喝,如同撕裂夜空的凤鸣,骤然响起:“李傕!郭汜!安敢伤我叔父与樊将军!”

只见一骑如火,从混乱战场的边缘疾驰而入!马上将领,正是去而复返的张绣!他此刻已卸去夜行伪装,换上了一身亮银麒麟甲,头盔上的红缨如火炬般燃烧。手中那杆宝枪——裂羽凤鸣枪,枪尖颤抖,发出嗡嗡的震鸣,仿佛凤凰展翅欲啼,炽热的火属性罡气自他体内勃发,将周遭的寒意与血腥都驱散了几分。

张绣一眼便看到叔父张济肋下衣甲破损,气息不稳,樊稠更是肩头染血,面色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而罪魁祸首李傕、郭汜虽也带伤,却仍在逞凶。一股滔天怒火瞬间冲垮了张绣的理智,他双目赤红,再无多言,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化作一道闪电,直冲战场核心!

“叔父!樊将军!绣来助你们!” 张绣大吼一声,裂羽凤鸣枪一振,枪出如龙,先是秒杀了李暹,随后直取刚刚击伤张济、正欲乘胜追击的李傕!这一枪,蕴含着他满腔的愤恨与焦急,正是其成名绝技之一——凤点头!枪尖幻化出数点寒星,如同凤凰颔首,虚实难辨,直刺李傕面门、咽喉、心口多处要害!

李傕刚被贾诩的毒计展所伤,体内气血翻腾,暗属性力量运转不畅,眼见张绣这含怒一击来势汹汹,又快又狠,哪里还敢硬接?他深知张绣之勇,更胜其叔张济,更何况自己此刻状态大减。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李傕只得强行压下伤势,狼狈地一个侧身,同时挥动狼牙棒格挡。

“锵!”

枪棒相交,火星四溅!李傕只觉得一股灼热霸道的气劲顺着狼牙棒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胸口一阵烦恶,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他借力向后踉跄退去,心中骇然:“这小辈……枪法还是如此凌厉!”

另一边,郭汜见张绣突然杀到,直取李傕,也是一惊。他本想与李傕合力先解决掉受伤的樊稠或张济,但张绣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节奏。眼看李傕遇险,郭汜顾不得继续攻击樊稠,急忙挥刀偷袭,数道冰寒刀气袭向张绣侧翼,企图围魏救赵。

“你的对手是我!” 樊稠虽受伤,但见援军到来,精神大振,岂容郭汜干扰张绣?他怒吼一声,不顾肩头伤痛,双刃飞豺刀舞动如风,强行截住郭汜的刀气,绿木罡气与冰寒刀光再次激烈碰撞!

张济也缓过一口气,长枪一挺,与张绣形成犄角之势,警惕地盯着李傕。张绣一击逼退李傕,并不停留,裂羽凤鸣枪回转,如同凤凰摆尾,又是一招焱凤焚天,枪势大开大合,炽热的枪风扫向李傕和郭汜,将两人都笼罩在内,口中怒喝:“二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李傕、郭汜又惊又怒。惊的是张绣勇猛非凡,远超预期;怒的是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破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念头:不可力敌,暂避锋芒!

“全军听令!结阵!拦住他们!” 李傕强忍伤痛,嘶声下令。他身边的亲兵都是多年跟随的死士,闻言立刻蜂拥而上,用血肉之躯组成防线,试图阻挡张绣、张济和樊稠的攻势。郭汜也指挥部下层层拦截。

“想靠人多耗死我们?” 张绣冷笑,裂羽凤鸣枪舞得滴水不漏,枪影过处,敌军非死即伤。但他毕竟年轻,冲杀一阵后,气息也开始有些急促。樊稠受伤不轻,张济也消耗巨大,三人虽然勇猛,但在敌军有意拖延和消耗下,推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体力在快速流失。

李傕、郭汜躲在亲兵身后,一边喘息疗伤,一边阴冷地观察着战局。李傕吞下一颗疗伤药,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嘿……张绣小儿,勇则勇矣,然太过冲动!待他们力竭,便是你我反击之时!” 郭汜也点头,手中寒狈刀寒气凝聚,准备伺机发动致命偷袭。战场一时陷入了胶着,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兵力占优的李傕、郭汜倾斜。

然而,就在李傕、郭汜自以为得计,等待着张绣等人力竭败亡的时刻——

“轰隆隆——!!!”

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远比营内混战更加沉重、更加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从营寨的东、西两个方向同时传来!那声音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和兵刃交击声!

“怎么回事?!” 李傕、郭汜脸色骤变,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东面,一员大将挥舞召虎风雷刃,突袭而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辽!他率领的并州铁骑如同锋利的箭矢,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营寨外围脆弱的防线,直接插入了混战的核心!张辽目光冷冽,钩镰枪所指,所向披靡,直扑李傕中军帅旗而来!

西面,徐荣统领的西凉精骑同样悍勇无比,他们熟悉西凉军的战法,进攻更加高效致命。徐荣一马当先,虎威刃挥舞,砍瓜切菜般清理着沿途的抵抗,目标明确——郭汜的部队!

“是简宇的先锋骑兵!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郭汜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他们原本指望营寨能拖延一些时间,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迅猛!

张辽、徐荣两支生力军的加入,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插入凝固的油脂,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原本还在苦苦支撑、消耗张绣等人的李傕郭汜部卒,顿时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樊稠激动得大吼,仿佛伤口都不疼了。

张济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张绣精神大振,裂羽凤鸣枪一抖,枪尖烈焰更盛,高呼:“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随我杀啊!”

局势瞬间逆转!李傕、郭汜军心崩溃,士兵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逃窜,或跪地求饶。李傕、郭汜本人,更是陷入了张绣、张济、樊稠的正面纠缠,以及张辽、徐荣从侧翼的猛烈夹击之中!

“天亡我也!” 李傕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又看看身边越来越少、面露惊恐的亲兵,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郭汜也是面如死灰,手中的寒狈刀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寒气。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与疯狂——除了拼死一战,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张辽、徐荣两支先锋铁骑的加入,如同两把烧红的利刃切入凝固的牛油,瞬间将李傕、郭汜叛军的阵型搅得天翻地覆。原本还在凭借人数优势负隅顽抗的叛军,顿时腹背受敌,军心彻底崩溃。哭喊声、求饶声、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士兵放弃抵抗,或四散奔逃,或跪地投降。

然而,这仅仅是毁灭的前奏。

就在李傕、郭汜被贾诩、张绣、张济、樊稠缠住,又遭张辽、徐荣侧翼猛攻,陷入绝境,正欲拼死一搏杀出重围之际——

“轰——!!!”

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从营寨的正门方向传来!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马蹄声,而是万马奔腾、甲胄铿锵、战鼓雷鸣混合成的毁灭交响乐!一股更加磅礴、更加恐怖的杀气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战场,让所有仍在厮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

只见营寨大门连同大段木栅栏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轰然撞碎!烟尘弥漫中,一面巨大的“简”字帅旗如同指引胜利的烽火,率先突入!帅旗之下,一员大将金甲红袍,手持一杆散发着暗金色光芒、霸气无双的长枪——霸王枪,胯下神骏异常,正是简宇!

他面容冷峻如冰,眼神锐利如电,扫过混乱的战场,目光瞬间锁定了正在亲兵簇拥下试图向西北角溃退的李傕和郭汜!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仿佛战神降临!

在简宇身后,更是杀神云集!

左边,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快如闪电,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他口中发出震天狂笑:“李傕郭汜!纳命来!” 无双乱舞开启,戟影如山,无人能挡其锋!

右边,赵云!白袍银甲,亮银枪如龙出海,枪法精妙绝伦,七探蛇盘枪施展出来,点点寒星如梨花绽放,精准地挑飞每一个敢于阻拦的敌兵,动作飘逸如仙,杀戮效率却高得骇人!

夏侯轻衣巾帼不让须眉,灵熠双剑翻飞,身法灵动,紧跟在赵云侧翼,如同一道致命的红色闪电,护卫周全。

而如同两尊护法金刚般拱卫在简宇左右的,正是典韦与许褚!

典韦赤膊上身,肌肉虬结,双铁戟挥舞如风车,狂兽怒吼声中,挡者披靡,往往连人带马都被劈飞!

许褚如半截黑塔,虎痴刃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虎痴之威,震慑敌胆,杀得叛军魂飞魄散!

更有麹义率领的先登死士,如同锋利的匕首,专门穿插切割叛军残存的指挥节点,使其彻底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泥潭。

这一群绝世猛将组成的突击阵容,其冲击力是毁灭性的!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以简宇为箭头,狠狠地凿入了已经摇摇欲坠的叛军核心!所到之处,如同热刀切黄油,叛军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被硬生生犁出一条血路!

“简宇!是简宇亲自杀来了!”

“还有吕布!快跑啊!”

李傕和郭汜远远望见这支恐怖的队伍直冲自己而来,尤其是看到简宇那冰冷的目光和吕布那狰狞的笑容,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什么报仇,什么权势,此刻全都比不上保住性命重要!

“快!快撤!往北门走!” 李傕声嘶力竭地吼道,也顾不上伤势,拼命鞭打战马。郭汜更是面无人色,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紧紧跟在李傕身后,在少数心腹亲兵的拼死掩护下,向着与简宇来袭方向相反的北面溃逃。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就在郭汜慌不择路,冲过一片燃烧的营帐废墟,战马被杂物绊了一下,速度稍缓的刹那——

“郭汜狗贼!哪里走!”

一声如同闷雷般的怒吼从旁边一处阴影中炸响!紧接着,一个魁梧雄壮如同巨熊般的身影,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猛地窜出!正是早已潜伏多时,奉贾诩之命监视战场、伺机而动的胡车儿!

胡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此刻全力爆发,速度快得如同离弦之箭!他根本不用兵器,就那么合身一撞,如同狂奔的犀牛,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郭汜战马的侧肋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希律律——!” 郭汜的坐骑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肋骨尽断,轰然侧倒!

郭汜本就身上带伤,反应不及,惊叫声中,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从马背上狠狠甩飞出去,“嘭”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那柄珍若性命的寒狈刀也脱手飞出,掉落在几步外的泥泞中。

“呃啊……” 郭汜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浑身剧痛,尤其是旧伤处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一时竟难以动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跑在前面的李傕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吓得魂飞天外,但他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回头救援?只能一咬牙,加速狂奔,希望借着郭汜吸引火力,自己能逃出生天。

而此刻,简宇已然杀到!

他目光如炬,早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见郭汜落马,毫无反抗之力,简宇眼中寒光一闪,除恶务尽!他猛夹马腹,霸王枪一挺,人马合一,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取倒地不起的郭汜!

“郭汜!祸国殃民,死有余辜!纳命来!”

简宇的声音如同九天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霸王枪携带着无坚不摧的霸气与简宇磅礴的内力,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金色枪芒——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郭汜刚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急速放大、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尖!他瞳孔骤缩,脸上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所占据,张大了嘴,却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噗嗤!”

霸王枪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郭汜的咽喉!枪尖透颈而出,带出一蓬炽热的血雨!

郭汜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凝固为死灰般的颜色。这位曾经权倾一时、助董卓为虐、后又起兵作乱的凉州枭雄,就此殒命在这混乱的营寨之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简宇手腕一抖,霸王枪收回。他看也不看郭汜兀自抽搐的尸体,俯身用枪尖一挑,便将郭汜那颗兀自圆睁双目、满是惊恐的首级挑起!

他高举霸王枪,枪尖上挑着郭汜血淋淋的人头,运足内力,声震四野,如同惊雷般在整个战场上空炸响:

“郭汜已伏诛!首级在此!负隅顽抗者,杀无赦!跪地投降者,免死!”

这一声怒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军心涣散、陷入绝境的叛军,亲眼目睹主将之一的郭汜被杀,首级被高高挑起,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郭将军死了!”

“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

霎时间,兵器落地之声如同雨打芭蕉,响成一片。残存的叛军士兵纷纷丢弃武器,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整个战场,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呻吟,再也听不到厮杀之声。

胡车儿站在一旁,对着简宇抱拳一礼,随即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继续执行他监视战场的任务。

简宇勒马而立,霸王枪上挑着的首级滴着鲜血,他冷冽的目光扫过跪满一地的降兵,最终投向李傕溃逃的方向。大局,已定!剩下的,只是追亡逐北,肃清残敌而已。这场席卷关中的叛乱风暴,终于在简宇及其麾下众将的雷霆打击下,迎来了终结的曙光。

而李傕的末日,也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再说李傕亲眼目睹了郭汜被胡车儿撞落马下,又被简宇一枪刺穿咽喉、枭首示众的全过程。那血腥的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更深深地烙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一股冰寒彻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郭……郭汜……死了?!” 李傕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惊恐。他看见简宇挑起郭汜的首级,听见那如同死神宣判般的怒吼,也看到了周围叛军如同雪崩般跪地投降的场面。

完了!全完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李傕再也顾不得什么枭雄尊严、什么复仇大业,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驾!驾!快!挡住他们!” 李傕声嘶力竭地狂吼,用马鞭疯狂地抽打着坐骑的臀部,试图冲出这片死亡之地。他瞥见侄子李别还在不远处勉强组织着零星的抵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厉声命令道:“李别!给我挡住追兵!不惜一切代价!”

李别听到叔父的命令,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但他对李傕的畏惧和家族捆绑的命运让他无法违抗。他硬着头皮,挥舞长刀,试图集结身边残存的亲兵,构筑一道脆弱的人墙:“顶住!为将军断后!”

然而,这道人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薄如蝉翼。

简宇将郭汜的首级交给亲兵收殓,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正在狼狈逃窜的李傕。除恶务尽,岂容元凶遁走?!

“李傕休走!” 简宇一声清叱,如同惊雷炸响。他一夹胯下神骏,那马通灵,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直追李傕而去!速度之快,远超李傕的坐骑!

眼见简宇如旋风般杀到,李别肝胆俱裂,却也只能咬牙迎上:“简宇!休伤我叔父!” 他挥刀奋力劈砍,企图阻拦。

“螳臂当车!” 简宇冷哼一声,甚至未曾动用全力,手中霸王枪随意一抖,一招探囊取物,枪尖如毒龙出洞,快得不可思议!

“锵!噗——!”

李别的长刀被轻易荡开,霸王枪的枪尖已然精准地刺入了他的胸膛!李别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枪杆,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对生命的眷恋,随即眼神涣散,栽落马下。

简宇看都未看李别的尸体,枪尖一甩,血珠飞溅,继续策马狂追李傕!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发生在眨眼之间,显示出简宇武艺已臻化境。

李傕听到身后李别的惨叫,回头瞥见侄子毙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鞭打战马。但他坐骑本就普通,加之他本人有伤在身,且贾诩“毒计展”的毒性和内伤仍在影响着他,速度哪里比得上简宇的人马合一?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眼看简宇越来越近,那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刺在背心,李傕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疯狂。他知道,再跑下去,迟早被追上,同样是死路一条!与其像郭汜那样被从背后轻易斩杀,不如……

一个狠毒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吃痛,人立而起!与此同时,李傕借助回旋之力,骤然调转马头,手中狼牙棒运足残存的所有暗属性力量,带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癫狂,使出一招阴险的回马枪式变种——恶狼反噬!狼牙棒挟着凄厉的风声,直扫简宇的腰腹!这一下变起仓促,若是寻常将领,恐怕真要着道。

然而,他面对的是简宇!

简宇早就防着他狗急跳墙。见李傕突然回马反击,简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霸王枪轻轻一拨,一招四两拨千斤,精准地搭在狼牙棒的力弱之处,巧妙一带!

“嗡!”

李傕只觉得一股浑厚无比的力道传来,狼牙棒险些脱手,攻势瞬间被化解于无形,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几晃,气血翻腾,伤口剧痛,毒气上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困兽之斗,徒增笑耳!” 简宇勒住战马,霸王枪遥指李傕,语气冰冷,“李傕,你罪恶滔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傕见偷袭失败,心知再无幸理,绝望之下,反而激起了凶性,他嘶声咆哮:“简宇!休要猖狂!老子跟你拼了!” 他强压伤势,挥舞狼牙棒,催动残存罡气,状若疯虎般向简宇扑来!幽狼吼!狼烟起!凶狼逐敌!招式狠辣,全是搏命的打法!

然而,实力差距悬殊,更何况他已是强弩之末。简宇稳坐马上,霸王枪或刺或挑或扫,招式大开大合,霸气凛然——逐日击!揽月刺!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和精妙的意境。

第一个回合,枪棒相交,李傕虎口崩裂。

第二个回合,简宇一枪挑飞了李傕的头盔,吓得他亡魂皆冒。

第三个回合,霸王枪刺穿李傕的肩甲,带出一溜血花。

第四个回合,李傕的狼牙棒被彻底荡开,中门大开!

第五个回合!简宇目光一凝,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破绽,霸王枪如同惊鸿贯日,使出一招贯星!枪尖凝聚一点寒芒,快如闪电,直刺李傕咽喉!

“不——!” 李傕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不甘和悔恨!

“噗嗤!”

霸王枪精准地穿透了李傕的喉咙!声音干脆利落!

李傕的动作瞬间僵住,狼牙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双手徒劳地抓住穿透脖颈的枪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鲜血从口鼻和伤口中汩汩涌出。他死死地盯着简宇,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简宇面无表情,手腕一抖,抽出霸王枪。李傕的尸体轰然坠地,溅起一片尘土。他俯身,用枪尖利落地割下李傕的首级,与郭汜的首级并排挂在马鞍旁。

当他提着李傕的首级,策马返回已成定局的西凉军大营时,营内的战斗早已平息。

在张济、樊稠、张绣的现身说法和指挥下,在贾诩冷静而富有说服力的劝降声中,群龙无首、早已丧失斗志的西凉军残部,已然纷纷放下了武器,跪地请降。营地里跪满了黑压压的降兵,人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和一丝希冀。

简宇纵马来到营中高处,将李傕和郭汜两颗血淋淋的首级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营地:

“众军听真!祸首李傕、郭汜已然伏诛!首级在此!尔等受其胁迫,情有可原!本将军奉天子明诏,只诛元恶,余者不究!放下兵器者,皆为汉家子民,既往不咎!若有功者,另行封赏!”

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彻底浇灭了降兵心中最后的不安。短暂的寂静后,营地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大将军万岁!”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愿为大将军效死!”

这欢呼声,既有简宇麾下将士胜利的喜悦,更有西凉降兵获得赦免、重见生机的由衷感激!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激动、庆幸、疲惫的脸庞,战争的阴霾终于散去,和平的曙光初现。

张济、樊稠、张绣、贾诩等人来到简宇马前,躬身行礼。简宇看向他们,尤其是贾诩,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场席卷关中的巨大叛乱,至此,彻底落下帷幕。

西凉军大营的冲天火光与血腥气息,随着夜幕的深沉和战事的平息,渐渐被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压抑的寂静所取代。营地里,除了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和伤兵偶尔的呻吟,再无往日喧嚣。降兵们被分批看管,脸上混杂着惶恐、茫然,以及一丝获得赦免后的庆幸。

中军大帐内,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牛油蜡烛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香气,驱散了连日来的血腥。一场规模不大但意义非凡的庆功宴正在举行。

简宇端坐主位,卸去了征尘仆斑的戎装,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虽未着甲,但眉宇间的威严与英气不减分毫。他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青铜酒樽。

“诸位,”他的声音清朗,回荡在帐中,“今日之功,非我简宇一人之力,乃在座诸位,同心戮力,方能克敌制胜!尤其是张济将军、樊稠将军、张绣将军、文和先生、胡车儿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里应外合,方使李傕、郭汜二贼伏诛,叛乱速平!此乃匡扶社稷之大功!宇,敬诸位一杯!”

说罢,简宇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姿态豪迈而真诚。

帐下,张济、樊稠、张绣、贾诩等人分坐两旁。张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袍服,虽面带疲惫,但神色间已无之前的惶恐,多了几分安定,他连忙举杯还礼:“大将军言重了!济等昔日误入歧途,助纣为虐,深感惶恐。幸得大将军宽宏,不予追究,更予我等戴罪立功之机!此恩此德,济没齿难忘!今后定当竭尽全力,效忠大将军,报效朝廷!” 言辞恳切,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

樊稠身上伤口已包扎妥当,虽行动还有些不便,但精神尚可,他性情直率,更是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大将军!稠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今日这条命是大将军给的!以后大将军但有所命,赴汤蹈火,稠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说罢,也将杯中酒一口闷下,脸色涨红。

张绣年轻英武,坐在叔父下首,眼中充满了对简宇的敬佩和对未来的憧憬,他恭敬举杯:“师兄!绣愿追随师兄左右,扫平天下不臣,重振汉室雄风!”

轮到贾诩时,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起身,手持酒樽,对着简宇微微躬身,语气平和却意味深长:“诩,一介谋士,唯识时务耳。大将军雄才大略,胸襟广阔,乃真命之主。能附骥尾,共襄盛举,乃诩之幸也。日后,自当竭尽绵薄,以报知遇。” 他的话不多,却字字珠玑,既表明立场,又不失谋士的矜持与智慧。

简宇看着贾诩,眼中欣赏之色更浓,笑道:“文和先生过谦了!若非先生运筹帷幄,洞察先机,焉有此番大胜?先生之才,宇,深为倚重!”

吕布、赵云、典韦、许褚、张辽、徐荣等一众将领也纷纷举杯庆贺,帐内气氛热烈,一派其乐融融。尽管众人出身不同,经历各异,但经过此番并肩血战,又共庆胜利,一种新的凝聚力正在悄然形成。简宇居中调和,谈笑风生,既显主帅威严,又不失亲和力,尽显驾驭群雄的领袖风范。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大军拔营起寨,凯旋回朝。队伍绵延十数里,旌旗招展,甲胄鲜明,士气高昂。降卒经过整编,打散编入各军,由张济、樊稠等原将领协助管带,倒也秩序井然。简宇骑在神骏之上,与吕布、赵云、贾诩等人并辔而行,身后是得胜之师,押解着缴获的辎重,以及盛放在木匣中的李傕、郭汜首级。

长安城外,早已得到捷报的朝廷,以极高的规格准备迎接凯旋之师。距城十里,长亭之外,旌旗仪仗林立,文武百官齐聚。少年天子刘协,身着隆重冕服,在黄门侍郎和宫廷侍卫的簇拥下,亲自出迎!这对于一位刚刚经历叛乱、惊魂未定的皇帝来说,是极高的礼遇,也充分显示了他对简宇的依赖和感激。

看到简宇大军的身影出现在官道尽头,刘协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他甚至在御辇上微微探出身来,翘首以盼。

大军行至近前,简宇率先下马,快步走到御驾前,单膝跪地,身后众将齐刷刷跪倒一片,甲叶铿锵。“臣简宇,奉旨讨逆,幸不辱命!今已平定李傕、郭汜之乱,擒斩二贼,献俘阙下!吾皇万岁!”

刘协连忙在宦官搀扶下起身,亲自上前,伸出双手虚扶简宇,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爱卿快快请起!众卿平身!大将军劳苦功高,真乃朕之肱骨,大汉之柱石!有爱卿在,朕心甚安,社稷甚安!” 他看着简宇身后那些剽悍的将领和军容整肃的军队,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当简宇命人呈上李傕、郭汜的首级时,刘协与百官皆唏嘘不已,更有老臣痛哭流涕,痛骂国贼死有余辜。刘协当即下旨,依简宇所奏,赦免所有投降的西凉将士,既往不咎。同时,下令将李傕、郭汜的首级悬挂于长安城门,与之前悬挂的董卓首级并列,供万民唾骂,以儆效尤,宣泄民愤。

长安未央宫,德阳殿。

历经董卓迁都时的仓皇与李傕、郭汜之乱时的惊悸,这座象征着大汉皇权正朔的宫殿,在简宇以雷霆手段平定西凉叛乱后,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庄严肃穆。虽然梁柱间或许还残留着兵燹的痕迹,但今日,殿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旌旗仪仗陈列有序,宦官宫女垂手侍立,文武百官按班次排列,衣冠整肃,气氛隆重而祥和。

少年天子刘协,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相较于之前被董卓挟持、被李傕惊扰时的惶恐不安,此刻的他,面色红润了许多,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难得的从容与威仪。

这并非他自身拥有了多大的权威,而是因为他知道,那位能力挽狂澜、肃清宫禁的大将军简宇,正站在丹陛之下,如同最坚实的壁垒,护卫着他和这摇摇欲坠的汉室江山。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殿门方向,带着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钟鼓齐鸣,净鞭三响。在司礼官悠长的唱喏声中,大将军、录尚书事简宇,身着绛紫色朝服,腰佩金印紫绶,步履沉稳,从容不迫地步入大殿。

他并未穿着戎装,但久经沙场淬炼出的英武之气与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严仪态,依然让他在一众文臣武将中显得鹤立鸡群。他的目光平静,面容肃穆,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般精准,显示出对这场合极高的重视。

行至丹陛之下,简宇依足礼制,整理衣冠,躬身下拜,声音清朗洪亮:“臣,大将军、录尚书事简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爱卿平身!”刘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甚至微微前倾了身体。

“谢陛下。”简宇再拜,方才起身,垂手肃立。

例行朝议,先是有关平定李傕、郭汜之乱的善后封赏事宜的奏报,以及关中地区恢复生产、安抚流民的进展。简宇言简意赅,将功劳多归于将士用命、百官协力,以及天子洪福,自己则谦逊有加,引得刘协连连点头,众臣亦暗自钦服。

待诸事奏毕,殿内暂时陷入一片寂静。刘协正欲宣布退朝,却见简宇再次出列,手中捧着一个用明黄色锦缎覆盖的方形漆盒,神色格外庄重。

“陛下,”简宇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臣,尚有一物,需敬献于陛下御前。”

刘协好奇地问道:“哦?爱卿所献何物?”

简宇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锦缎,露出漆盒真容。那漆盒样式古朴,色泽深沉,上面雕刻着蟠龙祥云纹饰,虽无过多奢华装饰,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威严。他双手将漆盒高高举起,朗声道:

“此乃——传国玉玺!”

“什么?!”

“传国玉玺?!”

“不是失落在雒阳了吗?”

简宇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整个德阳殿瞬间哗然!百官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与激动!传国玉玺,和氏璧所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它不仅是皇权的象征,更是天命所归的凭证!自十常侍之乱后,董卓乱政,迁都长安,玉玺便不知所踪,成为刘协和汉室心头最大的遗憾和隐痛。如今,它竟然重现天日?!

刘协更是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都变了调:“玉……玉玺?!爱卿,此言当真?!”

简宇神色坦然,目光清澈,迎着天子与百官惊疑的目光,沉声解释道:“陛下容禀。此玺,乃昔日董卓造逆,臣收复雒阳时所获。彼时,董卓势大,朝廷危如累卵,臣虽偶得此宝,然若贸然献上,恐为董卓所夺,反增其僭越之资,于社稷无益,故臣斗胆,暂匿此玺,以待时机。”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语气转为铿锵:“如今,托陛下洪福,将士用命,国贼董卓、李傕、郭汜等尽已伏诛,朝廷肃清,海内渐安。此天命重器,岂可久藏于臣子之手?今日,臣谨以此玺,奉归陛下!愿我大汉,皇图永固,天命永昌!”

说着,简宇上前几步,在宦官小心翼翼的接引下,将盛有玉玺的漆盒恭敬地呈送到御案之前。

刘协几乎是颤抖着双手,亲自打开了漆盒。只见一方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的玉玺静静躺在明黄锦垫之上,玺身莹润通透,一角虽以黄金补之,更显沧桑厚重。侧面上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清晰可见!那独特的材质、造型、刻字,无不证明这正是那失落的传国玉玺!

“是它!真的是传国玉玺!苍天有眼!祖宗庇佑!” 刘协抚摸着玉玺,热泪盈眶,声音哽咽。他捧着玉玺,仿佛捧着了整个江山社稷,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正统感油然而生。殿下的百官,也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许多老臣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良久,刘协才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放回盒中,用袖子拭去眼泪,重新坐回龙椅,但脸上的激动之色仍未褪去。他看向殿下的简宇,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感激、信任和依赖。

“简爱卿!”刘协的声音因激动而高昂,“爱卿不仅为国平叛,挽狂澜于既倒,更寻回传国玉玺,使社稷重器完璧归赵!此乃不世之功,堪比昔日萧何入咸阳,收秦律令图书!朕……朕不知该如何赏赐爱卿,方能酬此天功!”

他略一沉吟,仿佛下定了决心,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朗声宣诏:

“朕意已决!加封大将军、录尚书事简宇为——丞相!总领朝政,百官之首!

赐丞相赞拜不名!觐见之时,司礼官只称‘丞相’,不直呼其名!

赐丞相入朝不趋!入宫上朝,可从容步行,不必趋步疾行!

赐丞相剑履上殿!可佩剑着履,直入殿陛!

如汉相萧何故事!望丞相勿再推辞,助朕匡扶汉室,再造太平!”

殿内再次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和附和之声。王允等老臣微微颔首,认为此乃应有之义;吕布、赵云等将领与有荣焉;荀攸、贾诩等谋士眼中闪过欣慰与深思。

简宇闻言,脸上也适时的露出惊愕与惶恐之色,连忙撩袍跪地,伏身辞谢:“陛下!万万不可!臣本布衣,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得以效犬马之劳。平定叛乱,乃将士用命;寻回玉玺,亦是机缘巧合,岂敢贪天之功?丞相之位,尊崇无比,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更是古之贤相方能享有的殊荣,臣德薄才浅,实不敢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协却态度坚决,从御座上起身,竟亲自步下丹陛,来到简宇面前,双手虚扶:“丞相不必过谦!若无丞相,朕几为董卓、李傕、郭汜所害,社稷几倾!如今玉玺重光,皆丞相之力!此等殊荣,非丞相不足以当之!若丞相不受,朕心何安?天下人又将如何看朕?请丞相为江山社稷计,万勿推辞!”

天子亲自下阶相扶,言辞恳切至此,已是殊恩浩荡。简宇抬头,看到刘协眼中真挚的感激与依赖,也知道此时再辞,便是矫情,甚至可能引起猜疑。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叩首,声音沉凝而坚定:“陛下天恩浩荡,臣……感激涕零!既如此,臣,简宇,领旨谢恩!必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助陛下匡扶汉室,扫清六合,再造朗朗乾坤!”

“好!好!朕得丞相,如鱼得水也!”刘协大喜,亲手将简宇扶起。

简宇站起身,接受百官的道贺。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静,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有欣喜,有敬佩,有羡慕,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大将军,更是总揽朝政的丞相,肩上的担子更重,脚下的路,也必将更加波澜壮阔。

长安丞相府内,烛火长明。升任丞相的简宇每日与荀攸、贾诩、刘晔、满宠等谋士商议政事,召见王允等老臣听取意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他先后下令:

安抚流民:开放府库,赈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鼓励其返乡复业。

整顿吏治:罢黜一批阿附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贪官污吏,选拔有才德之士充实各级官府。

恢复生产:减免赋税,鼓励垦荒,兴修水利,同时派兵保护春耕秋收。

整编军队:将投降的西凉军精锐打散编入中央军,老弱予以遣散安置,加强训练,严肃军纪。余下西凉军遣回家乡,屯田以补充军需。军中犯重罪的军官则进行治罪。

他常常工作到深夜,案头堆满了各地呈报的文书。荀攸、贾诩从旁协助,一个沉稳持重,一个机变百出,成为他新的左膀右臂。长安的秩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民心逐渐安定。简宇的勤政和能力,也赢得了朝野上下更广泛的认可。

然而,就在这看似一切向好,简宇正全力经营关中根基之时——

一日午后,简宇正在府中与荀攸、贾诩商议调整赋税章程,一名风尘仆仆、面带焦虑的信使被亲兵引了进来,扑通跪地,双手高举一封插着羽毛的紧急军报!

“报——!丞相!豫州毛玠大人八百里加急军报!”

简宇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他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道:“讲!”

信使喘息着,声音带着惊恐:“禀丞相!豫州、青州、兖州等地,黄巾余孽死灰复燃!一妖女张宁,自称‘黄巾圣女’,聚众数十万,攻城略地,劫掠州县!其势浩大,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灭朝廷,斩简宇’的旗号,声言……要为其父张角报仇,并借讨伐朝廷之名声讨丞相啊!”

“什么?张宁?!” 简宇霍然起身,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与凝重!他万万没想到,刚刚平定西凉之乱,关东又起如此巨大的波澜!而且,这次的目标,直指他本人!正是:

才定西凉烽火熄,又闻黄巾起关东。

欲知黄巾之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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