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星道的沙雾尚未散尽,凌霜率领的执法舰队已如附骨之疽追至。银白战舰群组成的天网泛着幽光,网丝上流转的星核之力让空间都微微塌陷——那是帝皇境巅峰的威压,仅仅是散溢的气息,就让云澈体内的混沌之力泛起滞涩。
“第六象限的执法队,果然比第七象限强太多。”阿禾握紧葬神渊令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令牌传来的灼痛感告诉她,天网核心处至少有三位帝尊境强者坐镇,每一道目光扫来,都像重锤砸在神魂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就是境界的天堑。神帝境中期的她,在帝尊境威压下连抬头都困难。
“躲不开了。”云澈将阿禾护在身后,混沌之力强行冲破威压束缚,掌心的开山斧爆发出青金色光芒。洪荒战意虽能抵消部分威压,却无法完全屏蔽——帝尊境与神帝境之间的鸿沟,如同星河般难以逾越。
元澈上前一步,帝尊境初期的次元之力扩散开来,勉强在两人周身撑起一道屏障:“裂空域主派来的都是精锐,左执法墨尘更是帝尊境中期,我最多能挡住他三十息。”
话音未落,天网突然收紧。一道灰袍身影从网中央缓步走出,正是墨尘。他甚至没看元澈,目光径直落在云澈身上,帝尊境中期的威压如同实质压下:“鸿蒙君看上的人,果然有点意思。可惜,在第六象限,本执法说你该死,你就活不过下一刻。”
威压骤然加重,阿禾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云澈死死咬着牙,混沌之力与洪荒战意同时爆发,才勉强支撑着没倒下,但双腿已深深陷入星道的沙层中。
“蝼蚁般的挣扎。”墨尘轻笑一声,指尖浮现出一道空间裂缝,“域主有令,带葬神渊的丫头回去,至于你……”裂缝直刺云澈心口,“就留在这当时空沙虫的养料吧。”
千钧一发之际,葬神渊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灵曦的残念借阿禾之口响起,带着跨越时空的威严:“裂空的狗,也敢伤我的后人道侣?”
红光形成一道光幕,竟硬生生挡住了墨尘的空间裂缝。更令人震惊的是,光幕上的葬神渊古纹流转,墨尘的帝尊境中期威压竟被反弹回去,让他踉跄后退半步,脸上首次露出惊愕:“是灵曦的力量!”
“走!”云澈趁机拉起阿禾,开山斧劈开天网的一角。元澈立刻催动星轨座驾,次元之力将两人包裹,顺着缺口冲了出去。
天网的愈合速度极快,但红光形成的光幕如同无形的墙,死死抵住追兵,直到座驾彻底消失在第六象限的星域边缘,光幕才缓缓消散。
驶入第六象限的瞬间,一股更磅礴的威压笼罩下来——那是来自整个星域法则的压制,比墨尘的威压更隐蔽,却无处不在。阿禾靠在云澈怀里,脸色苍白:“这里的法则……对神帝境压制极强,连神魂都像被锁链捆住。”
云澈也感受到了,混沌之力的运转变得滞涩,仿佛每一次流转都要冲破无形的枷锁。元澈的情况稍好,但帝尊境初期的气息明显收敛了许多:“第六象限的核心法则由裂空域主掌控,他想让谁变强,谁就能在这如鱼得水;想让谁衰弱,哪怕是帝尊境,也得步步维艰。”
远处的空域天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那道比墨尘强横百倍的威压如同沉睡的巨兽,哪怕隔着亿万星辰,都让三人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是裂空域主的气息。”元澈声音凝重,“至少是帝尊境后期,甚至可能触及了大帝境的门槛。”
阿禾的葬神渊令牌突然指向天宫下方的一座悬浮城:“灵曦的记载里说,第六象限有座‘星陨城’,是洪荒遗民的避难所,不受空域法则的直接管控。”
星轨座驾朝着星陨城飞去,沿途的星域异常平静,连巡逻的执法队都不见踪影,仿佛整个第六象限都在默许他们的到来。这种诡异的平静,比之前的围堵更让人不安。
当座驾降落在星陨城的广场上时,一位身着兽皮的老者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修为不过神帝境后期,却能在第六象限的法则中行走自如,看到阿禾手中的令牌,眼中露出激动的光芒:“终于……等到葬神渊的传人了!”
老者颤巍巍地递上一枚兽骨令牌:“这是洪荒遗民的‘避空令’,能暂时屏蔽空域主的感知。域主他……早已被噬元之影的同源之力侵蚀,正在天宫中炼制‘噬星丹’,想用亿万生灵的本源突破大帝境!”
云澈与阿禾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避开禁忌的阴影,而这一次的对手,是能轻易碾压帝尊境的恐怖存在。
天宫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股比之前更恐怖的威压冲天而起,整个第六象限的星辰都为之黯淡——
裂空域主,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