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之后,并非想象中堆满金银法宝的藏宝室,而是一间布置简洁的静修石室。
石室中央,仅有一个陈旧的蒲团,蒲团上端坐着一具身披陈旧道袍的骷髅骨架,骨骼莹白,隐隐有玉质光泽,历经岁月而不腐,可见其生前修为之精深。这应当就是洞府主人——九幽真人。
骷髅身前的地面上,刻着几行苍劲的古字:
“吾号九幽,一生探寻阴阳生死之秘,创《九幽御魂诀》,然终觉有缺,过于偏执阴煞,难堪大道。晚年偶得上古残卷,悟得‘阴极阳生,死极荣华’之理,草创《枯荣双生诀》之基,惜乎寿元已尽,未能竟全功。后世有缘人得之,望慎用之,补全之,莫负天地造化之功。”
古字旁,摆放着两枚颜色迥异的玉简。一枚漆黑如墨,散发着阴冷魂力波动;另一枚则半黑半白,如同阴阳鱼般交织,气息玄奥晦涩。
除此之外,石室一角还有一个玉质书架,上面零星放着几个玉瓶和几卷兽皮古籍。
张小凡目光首先落在那半黑半白的玉简上。“枯荣双生诀”?竟与他自身所修的寂灭枯荣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心中震动,上前一步,恭敬地对九幽真人的遗骸行了一礼:“晚辈张小凡,机缘至此,得见前辈遗泽,必不负所托,探寻大道真谛。”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半黑半白的玉简,神识沉入其中。
轰!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这《枯荣双生诀》并非完整的功法,更像是一个宏大的框架和总纲。其核心思想与九幽真人所留古字一致,阐述阴阳生死、枯荣轮回的至理。认为极致的死亡与寂灭之中,蕴藏着新生的种子(荣);而鼎盛的生机与繁华背后,也潜伏着衰败与终结(枯)。两者相生相克,互为根基,循环不息。
玉简中记载了如何更高效地汲取、炼化生死二气(如阴煞之气与生灵之气),如何平衡体内枯荣之力,以及几种运用枯荣之力的秘术雏形,其中甚至包括一种疑似“双修”的法门构想,旨在通过阴阳交融、生死互补,加速修行,调和龙虎。
这功法理念,与张小凡自行摸索的寂灭枯荣之道高度契合,甚至更为系统、更为深邃!尤其是其中关于“死极荣华”、“枯中蕴荣”的阐述,让他对自身道途豁然开朗,许多以往修炼中的滞涩之处,竟有种迎刃而解的感觉。
他体内的寂灭枯荣剑基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源大道的呼唤,自发地加速旋转起来,与玉简中的道韵隐隐共鸣。那缕诛仙剑意种子也微微震颤,似乎这包容生死、轮转不休的意境,更能承载其纯粹的“终结”本质。
“妙!真是太妙了!”张小凡心中狂喜,如获至宝。这《枯荣双生诀》的框架,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可以完美地统合他自身的寂灭枯荣灵力、诛仙剑意的杀戮终结特性,甚至为未来可能获得的其他力量留下包容的空间。
他强压下立刻参悟的冲动,将目光投向那枚黑色玉简。神识探入,果然是完整的《九幽御魂诀》,其中包含了炼制、驱使鬼物,运用阴煞之气攻击、防御、布置阵法等诸多法门,颇为精妙,但确实如九幽真人所言,过于偏向阴邪,有伤天和,若心性不足,极易反噬自身。
张小凡略一浏览,便将其收起。此法虽不主修,但其中一些运用神魂之力、操控阴气的技巧,或许可以借鉴,融入自身的手段中。
随后,他检查了书架上的物品。几个玉瓶中,丹药早已因岁月太久而灵性尽失,化为了粉末。倒是那几卷兽皮古籍,记载的是一些关于阵法、禁制以及天玄界风土人情的杂学,颇有价值,被他一并收起。
“凡哥,怎么样?”林婉儿见张小凡回过神来,关切地问道。
柳如烟也好奇地看着他,美眸中流光溢彩。她能感觉到,张小凡在阅读那枚奇特玉简后,身上的气息似乎更加圆融深邃了一些。
张小凡将情况简要说明,重点提到了《枯荣双生诀》的理念。
“阴极阳生,死极荣华……这九幽真人不愧是前辈高人,竟有如此领悟。”柳如烟轻声赞叹,看向张小凡的目光更加不同。她能感觉到,这门功法仿佛就是为张小凡量身定做一般。
“此地阴煞之气浓郁,且相对安全,正是闭关参悟的绝佳场所。”张小凡做出决定,“我们便在此暂住一段时间,我需要消化此番所得,婉儿你也可以继续巩固修为,柳姑娘你的伤势也能借此地的阴气环境加速恢复。”
两女自然没有异议。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便在这九幽真人的洞府中住了下来。
张小凡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枯荣双生诀》的参悟中。他以自身寂灭枯荣剑基为根基,以《枯荣双生诀》的理念为指引,开始重新梳理和优化自身的修行路线。
他尝试着更加精细地操控体内的枯荣灵力,不再是简单的并行运转,而是试图构建一种如同阴阳鱼般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循环体系。汲取此地精纯阴煞之气(枯、死)时,刻意引导其滋养生机(荣)的一面;而自身生机勃发时,亦不忘体悟其背后潜藏的寂灭真意。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时有灵力冲突、经脉胀痛的情况发生。但张小凡心志坚定,神识强大,更有诛仙剑意种子镇压识海,总能化险为夷。
数日之后,他体内的混沌灵力明显变得更加凝练、纯粹,运转起来如臂指使,圆融如意。寂灭枯荣剑基上的淡金与墨绿纹路也更加深邃玄奥,隐隐有融合的趋势。他的修为在筑基中期的基础上,再次扎实地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这一日,张小凡正在尝试运转《枯荣双生诀》中记载的一种名为“枯荣护体神光”的防御法门雏形,周身灰白与翠绿两色灵光交替闪烁,形成一层看似薄弱却韧性极强的光罩。
柳如烟结束调息,走到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修炼。她伤势好了大半,气色红润,更显娇艳。看着张小凡专注而沉稳的侧脸,感受着他身上那玄奥莫测的气息,她心中那丝异样的情愫愈发清晰。
这几日的相处,张小凡不仅实力强大,心性沉稳,对待她和林婉儿也颇为照顾,并无倨傲之色。比起她以往见过的那些要么目中无人、要么觊觎她美色的所谓天才弟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张道友……”她轻声开口。
张小凡收敛功法,周身灵光内敛,看向她:“柳姑娘,伤势可大好了?”
“已无大碍,多谢道友关心。”柳如烟走近几步,香风袭人,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声音带着一丝柔媚与羞涩,“道友于我有救命之恩,又允我在此疗伤、共享机缘,如烟……不知该如何报答。”
张小凡看着她娇媚动人的姿态,心中亦是一动。柳如烟与林婉儿的温婉单纯不同,她身上带着一种成熟女子的风情与聪慧,如同熟透的蜜桃,诱人采摘。
“柳姑娘言重了,相逢即是有缘。”张小凡语气平和。
柳如烟抬起头,美眸直视张小凡,眼波流转,仿佛能勾魂夺魄:“若道友不弃,如烟……愿与林妹妹一般,追随道友左右,探寻大道。”她话语中的暗示,已然明显。
就在这时,林婉儿也从入定中醒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她看了看柳如烟,又看了看张小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便化为理解和一丝淡淡的无奈。她深知凡哥非池中之物,未来身边定然不会只有她一人。只要凡哥心中有她,她便知足。
张小凡看着眼前的柳如烟,又瞥见一旁安静不语的林婉儿,心中明了。在这残酷的修仙界,多一位心意相通、能够相互扶持的道侣,并非坏事,尤其是柳如烟还精通阵法,对未来助力不小。
他沉吟片刻,在柳如烟略带紧张和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大道漫漫,多一位道友同行,亦是幸事。”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彼此心意已然相通。柳如烟闻言,娇艳的脸庞上绽放出明媚动人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玫瑰,美得惊心动魄。
洞府之内,气氛悄然变得暧昧而和谐。
新的羁绊,就此结成。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以及那玄奥的《枯荣双生诀》所带来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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