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软软……对不起……”江澈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温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抱住他，轻抚着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温软轻轻的移开他，目光落在他满是酒气的衣服和憔悴不堪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
“去把自己洗干净。”
江澈愣了一下，看着她眼底淡淡的认真，不敢不从，他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撑着地板慢慢起身。
在地上坐得太久，四肢都僵了，一动骨头就发出 “嘎吱” 的轻响。
江澈走得极慢，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夹着不确定，生怕自己转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温软看着他这副不舍又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催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去。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温软看着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松了口气，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靠在了沙发上。
她看着这个曾经被江澈打理得一尘不染，现在又让人觉得阴气沉沉的公寓，心里五味杂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午后的光线要强烈得多，涌了进来，驱散了满室的阴霾，也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温软走到厨房，找到了拖把和抹布开始认真打扫，把地上的酒渍一点点擦干净，把茶几擦得光可鉴人，换了干净的毛毯，收好散落的杂物。
当江澈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整个客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整洁明亮，而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他。
她正把带来的餐点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样一样在茶几上摆好，温热的粥、精致的小菜，香气慢慢散开。
江澈穿着白净的浴袍站在原地，眼神发直，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眼底是温柔和眷恋。
这个地方，因为她的到来好像才有了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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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听到了动静回过头，看到江澈像根木头似的杵在浴室门口。
头发像是随意的擦了下，发尾还在滴着水，有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浴袍领口。
温软无奈笑了笑，起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
江澈眸光一动，像被按下了启动键，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到她面前。
温软伸手用纸巾一点一点帮他吸干脖子上的水珠，动作轻柔。
江澈就那么垂着眼，贪婪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的鼻尖小巧挺翘，嘴唇是漂亮的淡粉色，微微有些嘟着，还有她身上那股香香的让他迷恋的味道。
“好了。”温软擦得差不多了，将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沙发前干净的地毯上。
“吃点东西。”
她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养生粥，端到了他面前。
江澈表现得很乖巧，低头，用勺子小口小口开始喝。
粥还是温热的，带着淡淡的米香和药材的清甜，顺着他的食道滑下，熨帖着他这两天饱受空腹摧残的胃，也温暖了他那颗冰冷空洞的心。
他喝得很慢很认真，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温软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喝了大半碗，胃里有了东西，她才慢慢开了口。
“江澈。”
江澈喝粥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眼神有些紧张和惶恐，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勺子，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温软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心里一软，声音也放得更柔了：“我……没有怕你。”
她知道江澈一直以为自己怕他了，决定先解开他心里最大的那个结。
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那天在走廊，还有在江边，你那个样子……” 温软顿了顿，坦诚地说：“我承认，当时确实被吓到了。”
她看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连忙补充道：“但是，那不是害怕，是……是被伤了心，也是生气。”
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很伤人，可她也知道，他心里其实更难受。
江澈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眼底的紧张少了些，多了几分愧疚。
“我没有喜欢苏牧，更没有讨厌你。”温软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目光清澈而真挚，没有丝毫的闪躲。
“前些天，其实江姐姐给我打了个视频，我看到你掐着容雅的脖子，听到她说你们什么都没有，酒店的视频我也看了。”
轰——
江澈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神经一下绷紧，声音发紧，艰难地想要开口解释：“软软……我……”
他想说他真的不是那么狂躁的一个人，只是当时被逼急了。
“对不起。”
温软先一步开口打断他要说的话，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声音哽咽：“江澈，对不起。”
江澈一顿，怔怔的看着她。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如果我能再勇敢坚定一点，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不起……”
江澈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口泛疼得厉害，这个傻姑娘，她怎么能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明明是他用最愚蠢的方式伤害了她。
江澈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放下手里的粥碗，倾身向前，一把将温软紧紧的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是你的错……软软……不是……”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温柔得让人心疼，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江澈抱着她，抱得很紧：“我不该喝太多酒，我也不该乱揣测说那些伤害你的话。”
他卸了点力道松开她，双手依旧箍着她的腰，仰起脸看着她，通红的桃花眼里满是乞求，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的试探：“软软……你……你是不是肯原谅我了？”
“你是不是……肯跟我和好了？”
他一个接一个地问，迫切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驱散心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慌。
他很怕，怕这一切都只是他濒死前做得一个美梦，怕她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怕她会再次说出那句让他万念俱灰的结束。
温软看着他眼底的脆弱，心疼得厉害，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捧起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泛红，在他震惊又狂喜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嗯。”
一个单音节，轻柔又肯定。
温软主动凑上前吻上他微凉的薄唇，吻得很轻，很温柔，带着安抚，也带着她所有的歉意和藏不住的爱意。
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吹散了他世界里所有的阴霾，也像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融化了他心底所有的冰霜。
江澈眼眸震颤，整个人发懵又欣喜若狂。
不是梦。
软软在亲他。
那柔软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从两人相贴的唇瓣传遍了他身体每一处。
江澈再也无法抑制心底汹涌的情感，伸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用近乎虔诚的姿态回应着她的温柔，感受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味道。
温软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用那带着薄荷的香气卷走她的呼吸，唇舌相缠间，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江澈汲取着她的香甜，像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和恐慌，都在这个吻里尽数宣泄。
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额头相抵。
江澈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像是重新燃起了燎原的星火，亮得惊人。
他依旧觉得不可置信，像是在确认什么，低下头，一下又一下轻啄着她微微红肿的嘴角，每一下都带着珍视。
“软软，你再亲我一下。”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哑着嗓子像是在撒娇。
温软被他眼底的灼热烫得脸颊发烫，还是顺从的又在他的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江澈满足地喟叹一声，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磁性，充满了愉悦，他抱着她不肯撒手，又去亲吻着她的嘴角，她的脸颊，她的额头。
“软软……软软……”他不断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怎么叫也叫不够。
“嗯。”温软应着，声音软糯，带着情动的娇憨。
“告诉我，这不是梦。”
温软看着他眼底那傻气又患得患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回抱着他精壮的腰，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梦。”她甜糯的嗓音带着温柔的笑意：“阿澈，我在这里，我们和好了。”
江澈听着她的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不真实又幸福得冒泡。
温软埋在他怀里，想到自己刚刚收拾的那些啤酒易拉罐，还有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问：“你… 喝了多少酒？”
江澈啪叽一下从云端落下，怕她生气，低下头，声音变小，语速也慢了些：“没…… 没喝多少。”
他一开始是想着把自己灌醉来着，可喝了两口就觉得挺没意思的，捏着瓶罐发泄。
见温软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神里透着不信，他赶紧解释：“就…… 就洒了些在身上，闻着味重，其实真的没喝几口。”
他一说完，手臂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温软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心里又软又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伤身体。”
“嗯，听你的。”江澈赶紧点头，顺势把脑袋搁在她肩窝蹭了蹭，声音带着闷闷的委屈：“软软，我好想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温软乖乖任由他抱着，手轻轻抚着他湿润的头发：“对不起。”
江澈继续蹭着，声音更低了：“软软，以后别再不要我，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我不敢睡觉，一闭上眼就是你把戒指还给我转身就走的样子。”
“我不敢去见你，怕你厌恶我。”
“我甚至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怕……怕你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温软听着他这委屈的控诉，心里又酸又软，她转过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往后的日子，要好好补回来。
江澈把女孩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圈在怀里，这个姿势亲密又暧昧，温软脸颊发烫，想挣扎，又被他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
“别动，让我抱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