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又想起谢昭提的“一直一直”这个说法。
他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现在过得舒坦,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地点肯定要换一下,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跑来这个山卡拉,就很不方便啊。
但是把人带着又很麻烦,他还得负责这个负责那个的。
江逾白边想边吐槽,抱着谢昭睡了过去。
渐渐的,江逾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潜意识里的“各取所需”的时间线延长了。
接下来几天江逾白要出国,提前和谢昭说了声,便出了门。
这些天事情实在太多,江逾白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小哑巴的消息都在吃饭或者睡前前的间隙回。
小哑巴这几天也有先见之明似的,很少给江逾白发来消息。
国外的事情告一段落,江逾白便踏上回家的航程。
回国前江逾白买了两盒巧克力。
之前看小哑巴很喜欢吃,吃完嘴巴如同吃了黑碳一样,龇着个牙挤在镜子前好奇地探头探脑。
呆瓜中的呆瓜。
江逾白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屋外的大木门开着,小屋的门又关着,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一般这种时候小哑巴都睡着了,但会给江逾白留个小灯。
今天依旧,只是屋里灯一闪一晃的,灯火摇曳,像是给他留了根蜡烛的样子。
江逾白走到屋门前,屋里有幽幽的声响。江逾白不由皱眉,心里感觉奇怪。
抬手推门。
“吱呀——”
开门声和电影里的音乐重合。
谢昭和赵文卓一下子扭头看过来。
屋里有些黑,墙上又很亮。
江逾白视线往下,就坐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上。
“啊啊啊!”
赵文卓被突如其来的鬼影吓得大喊,要去抓谢昭救命。
谢昭早认出那是江逾白,但赵文卓追命一样地叫,原先不怕的都被赵文卓喊怕了。
咻的一下蹦起来,小手和旋风轮一样扫开赵文卓要扒上来的手。
两人上蹿下跳,你追我赶,乱成一团。
最后谢昭蹬着风火轮往江逾白身后躲,赵文卓还在拼命地追。
江逾白侧身,把谢昭挡在身后,一只手拦住赵文卓,剩下的另一只手去开灯。
啪得一声,灯泡打开。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赵文卓抬头,就看见冷着脸的江逾白。
“咳、!”
“表、表哥啊,你好。”
赵文卓伸出手。
谁是你表哥。
江逾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昭拍开了。
谢昭鼓着脸,使劲拍拍拍拍了好多下。
【我都知道是江逾白的,】
【你还吓我,】
【吓我吓我吓我!】
【还牵,不准牵,不准牵!】
赵文卓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昭,然后又满脸惊讶地盯着自己红了一片的手,
“你干啥?”
江逾白居高临下:“打你你看不出来吗你?”
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赵文卓撇撇嘴。
屋内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一点幽幽的音乐声。
江逾白环顾小屋,向上的投影画面还在动。
两人应该是在一起看电影。
赵文卓轻咳两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谢昭拦了下赵文卓,手指着投影仪。
赵文卓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摆摆手: “先借你玩玩,我下次再来拿。”
【哦,那谢谢你。】
屋内又只剩下谢昭和江逾白。
谢昭歪着身子,看着江逾白嘿嘿笑:【你回来啦。】
江逾白弹他额头,蹙着眉:“那人怎么来了?”
【他说新买了投影仪,找我一起看。】
“哦。”
“这么熟。”
谢昭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江逾白说的“熟”,指的是他和赵文卓的关系。
便实话实说:【就还好啦,一般般】
主要是谢昭没什么朋友,玩过一两次的,在谢昭这里确实已经算得上还可以的了。
“那我没打扰到你们一起看电影吧?”
江逾白随口问,只是这“一起看电影”几个字,被明显着重强调了。
谢昭连连摇头,【都快看完了】
江逾白:“哦”
江逾白把投影仪关了,随眼看了下时长,快两小时。
好有闲情雅致。
江逾白把掉在地上的包拿起来,塞谢昭手里,然后拿了身衣服,往浴室走。
谢昭接过包,屁颠屁颠跟着,一直到浴室门口。
江逾白回头,瞥了谢昭一眼,手从上至下解着衬衫扣子:“你要一起?”
谢昭才反应过来似的,忙不迭摇头,抱着包走了。
笨蛋。
江逾白关上浴室门。
谢昭拎着包放桌子上,打开一看,是那种很好吃的巧克力!
江逾白感觉自己很不爽。
睡觉,不爽,
有毛病吧?
小哑巴是他的避风港又不是你个逼的。
自己没有没家吗?
非要跑小哑巴家里来。
江逾白洗澡出来,就见小哑巴捧着那两盒巧克力左看右看,笑眯眯的眼睛有够亮的。
谢昭看见江逾白出来,就攥着巧克力明知故问:【我可以吃吗?】
江逾白看谢昭唇边都已经黑黑的了,觉得好笑,故意严肃绷起脸:“不可以。”
谢昭睁圆了眼:【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江逾白弹谢昭鼻尖:“都吃了你还问。”
【意思意思啦。】
江逾白忍不住笑了声。
没两下,他忽然敛了笑,问:“你说,他会给你买巧克力吗?”
谢昭眼睛转溜转溜:【谁?】
“赵。”